疼,腦子疼,身上也疼,尤其是下腹升騰起的一陣又一陣異樣,不斷衝擊著顧初暖。
她猛地打了一個寒顫,身為二十一世紀高級特工兼世界頂級醫師,又怎麼不知道自己身上怎麼回事。
思緒還未理清,耳邊是一聲聲得意的自言自語。
"姐姐,你可莫怪妹妹,要怪只能怪你無才無德又無貌,就因為是嫡出三小姐,所以你從小便被定為澤王妃,那般風華俊逸的人,豈是你能配得起的。"
"姨娘已經將丞相府的人都引了過來,那些漢子馬上也到了,你放心,你中的千日醉,絕對會讓你欲仙欲死。"
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排山倒海湧上心頭,顧初暖怒,滔天的怒。
區區螻蟻,膽敢設計陷害她。
"等今天過後,你這輩子再也別想攀上澤王……"
噝……
還在得意的顧初蘭瞳孔一縮,花容大變,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
本該中了千日醉昏迷不醒的顧初暖竟然硬生生站在她面前,且對她陰森而笑,那笑容仿佛來自修羅地獄,讓人不寒而慄。
"咔嚓"一聲,也不知顧初暖是如何動作,五指屈指成爪,已然扼住了她的喉嚨,那力道如銅牆鐵壁,竟叫她無法掙脫。
"那撈什子破澤王能不能攀上我是個未知數,不過你嘛,是沒有機會攀上他了。"
顧初暖氣勢凜然,眉宇間儘是狂傲,顧初蘭驚了。
這賤啼子什麼時候有這麼強的氣勢?
很快,她便慌了,因為顧初暖取過她身上另一瓶千日醉,一股腦灌在她喉嚨里,似笑非笑留下一句。
"千日醉這麼好的東西,我怎敢一人獨享。"
"你……你想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我便想幹什麼嘍。"
白皙修長的手點了顧初蘭的麻穴,優雅地取過她臉上的面紗,隨手往自己臉上一套,鄙夷地掃了一眼慌亂的顧初蘭,身子一閃,如清風一般閃到柱子後,冷眼看著門外幾個壯漢搓著手,猥瑣的靠近。
"不是說她是個醜女嗎?怎地長得這般好看?"
"管他呢,反正有錢又有美人,何樂而不為。"
"住手,那個賤啼子剛剛離開,你們趕緊去找她,是我花錢雇你們的,啊……你們敢碰我,我讓我姨娘殺了你們……"
月黑風高,一處破廟裡,幾個人影窸窸窣窣,正在上演著不堪的一幕幕。
很快,破廟外浩浩蕩蕩來了一大群人,為首的赫然是顧丞相。
"相爺,三小姐也許是一時想不開,才會跟下人離家出走,等她想通了,就回來了。"
"就是嘛,三小姐雖然……但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斷然不可能跟下人有什麼……噝……"
大門踹開,所有人都驚呆了,顧丞相臉色塗上染料般不斷交替著。
"混帳……"
一聲怒吼,所有人撲通跪了下去。
尤其是姨娘張氏瞳孔巨縮,幾乎不敢相信。
"老爺息怒,這一定是個誤會,蘭兒絕不可能做這種事。"
身上的邪火一陣強過一陣,顧初暖無心再看下去了。
顧丞相那般愛面子的人,自己的女兒被當場捉姦,對象還是幾個粗鄙流氓,他焉能饒過。
趁亂,顧初暖跌跌撞撞地離開,極力壓下那身體的異樣。
想了數種解毒的方法都不管用,這千日醉太霸道,要嘛死,要嘛解毒,而解毒之法只有合歡。
死跟失去清白兩者之間,她果斷選擇後者。
荒山野嶺,毫無人煙,就在顧初暖幾近崩潰的時候,眼前出現一道曙光。
那是三個黑衣人,橫七豎八倒了一地,以她多年的職業生涯來看,這些人全部身中奇毒,內力耗盡,才會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顧初暖一喜,快步上前,嘴角嘟囔了一句,"全是公的,天不亡我。"
倒在地上的人嘴角紛紛一抽?
全是公的?
合著他們都是動物?
顧初暖纖細的手挑起黑衣人的下頜一個個端詳著,有些嫌棄的搖搖頭,"身材夠,顏值不夠。"
"太瘦了,摸著不帶感。"
"……"
前兩個黑衣人臉色極度難看。
這是誰家的女人?
素質呢?
向來以冷酷著稱的夜景寒嘴角微揚,如寒潭般深不見底的眸子染著幾分笑意,夾著幾分興致。
很快,他的下頜也被霸道地挑了起來,眼前女子星辰般耀眼的眸子映入他眸中。
四目相對,一個戴著面紗,一個戴著鬼臉面具,彼此看不清對方的容顏,不過兩人眸中都帶著一抹探究。
顧初暖挑開他的鬼臉面具,眼中驚艷一閃而過。
那是怎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劍眉斜飛,眼若寒星,五官稜角分明宛如雕刻,竟是挑不出一絲毛病,仿佛上天最傑出的作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傷,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可即便如此,他的周身依然散發著睥睨天下的霸氣與渾然天成的尊貴優雅。
顧初暖心跳加快了些許,男人長成這樣,還真是妖孽。
夜景寒看到她眼底的驚艷,有些自豪,可眼前女人突然盯著他殘廢的雙腿,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一怔,隨即怒氣排山倒海而出,恨不得將她狠狠掐死。
"以為是個王者,沒想到是個破青銅。可惜了這張臉,罷了,誰讓我是個顏值控,勉強湊和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夜景寒從牙縫裡迸出了一句,威脅意味十足。
顧初暖不知是不是故意忽略他話里的警告,一雙眼笑成了月牙,"知道,我的解毒工具,放心,我會好好寵你的。"
噝……
兩個黑衣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再看她緋紅的臉,心裡一個不詳的預感逐漸升起。
這個女人不會中了藥,想拿他們主子當解藥吧?
這女人哪來的狗膽,她知不知道他們主子是夜國戰神,手握重權,翻手雲覆手雨,只消他一句話,她便能死無葬身之地?
她又知不知道,他們主子最恨別人嫌棄他殘廢的雙腿。
再看這個女人,小小身板,費力地將他們主子拖到草叢裡,動作急不可耐,他們再一次風中凌亂了。
居然真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