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崇湳看著那拎起在眼前的宣紙,微微皺著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白紙黑字,正是當初他在鹽城所寫下的那份契約。
孟繁落漆黑的眸閃爍著刺目的光芒,未施胭脂水粉的面龐上毫無半分懼怕,「容成崇湳,我們再談個交易如何?」
賀嬤嬤聽著這個稱呼,嚇得一哆嗦。
容成崇湳……
那不是尊碩王的名字嗎!
容成崇湳笑了,仿佛在看著一個頑皮的孩子,「現在的你,又有什麼資格與我談交易?」
這廝果然是過河就拆橋,卸磨就殺驢。
祛毒完了就不是他了。
好在孟繁落早就知道他這個德行,「我打不過你確實是事實,不過你也無需太囂張,因為你有多大的把握殺我,我便是有多大的本事在孟家鬧出動靜,到時候人盡皆知,你又如何脫得掉干係?」
容成崇湳臉色的笑容漸漸退去,眼底殺意瀰漫。
原來她剛剛故意肆無忌憚的砸東西,為的竟是這個原因。
其實,眼下整個孟家早就已經聽見了落院這邊傳來的動靜,這深更半夜的她們又不是聾子,如此的拆桌子砸凳子的,就是想假裝聽不見都難。
孟惜文都是拉著喬春白要往落院沖了。
奈何還沒等她們走出白院,葉瑞便是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老爺有吩咐,賀嬤嬤正在落院教三姑娘規矩,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這葉瑞是孟臨鶴身邊的侍衛,於整個孟家之中只聽從孟臨鶴的差遣。
孟惜文擰眉就要往上沖。
哪有大晚上的教規矩的?
這明擺著有貓膩!
喬春白一把拉住她,小聲道,「我知道你擔心三姑娘,可主要的問題是咱們打得過葉瑞嗎?放心吧,三姑娘猴精猴精的,怎能被一個賀嬤嬤占了便宜?」
孟惜文嘀咕著,「那賀嬤嬤是什麼好鳥?以前你可是沒少吃她的虧。」
喬春白面上一訕,「我說你怎麼總揭你親娘的短?我那不是息事寧人麼,再說了,我要是有三姑娘那本事,別說是一個老嬤子不是對手,就是大夫人那也不是個頭。」
孟惜文,「……」
你就吹吧。
不單單是白院,其他的幾個院子也都是被孟臨鶴派了看守的人,就是連太夫人的院子裡都是沒有落下。
而此時的孟臨鶴則是在鶴院裡,自斟自飲地開懷暢飲著。
只要一想到那個野種明日就會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他更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哈哈大笑。
毫不知情的他,當然是希望動靜越大越好,這樣才能讓那個野種知道孟家的規矩,知道他這個父親不可僭越。
卻不知此刻在落院的賀嬤嬤,嚇都是要被嚇死了。
就是她家老爺,在容成崇湳的面前都是大氣都不敢多出一下。
這三姑娘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
先不說這容成唯一的王怎麼會出現在孟家,單是現下三姑娘敢威脅容成崇湳,就足夠讓她驚掉下巴的了。
孟繁落則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又道,「或者,我將這份契約貼在皇榜上也是不錯的,這樣就算是我死了,都城的百姓們也是有幸能夠看見尊碩王爺生平第一張的契約。」
她的聲音在他的鉗制下散發著淡淡的沙啞,可是那毫無退縮的語氣,卻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容成崇湳沉默著,黑眸暗沉如潭。
她的本事,他自然是清楚的。
她說到做到的性子,他自也是了解的。
孟繁落知道他在思量在動搖,索性繼續又道,「我知道此番你從鹽城回來,還帶回來了一個人,只怕現在所有人都以為那個人能看好老皇帝的病吧?只是很可惜,老皇帝的病只有我有辦法。」
容成崇湳的眼睛閃過了一抹驚訝。
他倒是沒想到她竟知道這麼多。
這話,若是出自其他人的口,他自是一笑了之,但她的話他卻不得不信,因為她的醫術有多精湛,他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我此番進宮確實是打著孟家的名義,但若是老皇帝醒了,召見的只會是我一個人,到時我將功勞分你一半也不是不可以的,當然,若是我失敗了的話便正合你意,到時候就算你不親自動手殺我,孟家也不會放過我。」孟繁落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跟這種變態,就不能按正常套路出牌,她好在她的準則方針一向非常明確。
打不過他,就陰死他。
容成崇湳默然地看了她許久,那一直緊緊鎖在白皙脖頸上的手才緩緩收回。
只是下一秒,那手便是穿過了孟繁落的手臂,摟住了她纖細的後腰,微微用力一帶,便是將她拉進了一具溫熱的懷抱。
「既然你心裡有我,為何不將所有的功勞都給我?如此你便是又能夠一直與我在一起了,不是嗎?」容成崇湳微微垂眸,薄透的唇隨著他低沉的聲音,而輕輕地掃在她的耳廓。
孟繁落抬手推上他結實的胸膛,黑眸閃過一絲濃濃的恨意,「我必須要藉助此事立功留在孟家,因為我還有事情沒辦完。」
最主要的是!
老娘不是受虐狂,沒空天天陪你玩變態的遊戲。
容成崇湳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恨意,「我以為這種目光,只是你對我的專屬。」
曾經他將她養在身邊,她可是不止一次的對他露出過恨意和殺氣。
孟繁落再是用力推開了面前的男人,想著自己曾經無數次的被孟家算計和利用,忽然就笑了,「或許跟我現在所經歷的比起來,我其實並不恨你。」
這個男人對她是狠的。
但是起碼,他對她所做的一切是光明正大不且參雜任何算計的。
起碼……
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年,是她最安全也是最愜意的時光。
容成崇湳被她推得一個趔趄,卻也不見動怒,那雙眼睛再次恢復了溫潤寧靜,「好吧,既然如此我便是信你一次,小九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你應該很清楚讓我失望的代價。」
能把如此赤裸裸威脅的話,說得跟甜言蜜語似的……
放眼這個天下,只怕也就這變態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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