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邵陽的身份

  孟繁落是能夠理解容成崇湳這句話的。記住本站域名

  可是她想不明白,於墨畫那種無親無故的人,究竟有什麼才是更為重要的。

  容成崇湳的思緒飄遠了一些,「你似乎還不知道,當年督雋司為何要追殺她吧?」

  孟繁落嗯了一聲。

  督雋司在接到命令的時候,只問殺與不殺,並沒有權利詢問其他的。

  但是因為她根本容成崇湳的身邊,所以很多的密令容成崇湳並不會隱瞞她。

  只是在她看來,已經都是註定了生死的人,便是沒有必要去詢問因由的。

  所以凡事她接手的任務,從就是沒問過原因。

  容成崇湳自知孟繁落的懶,所以就只能自己累一些的又道,「當年的墨畫名為音容,只是宮裡面眾多宮女之一,後因為跟二皇子暗生情愫,皇后生怕此事傳出影響了二皇子的前途,便是跟皇兄吹了枕邊風。」

  不出意外的,老皇帝自也是對墨畫起了殺心。

  就算他再是不在意自己的這個二兒子,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若是此事傳出去,那麼打的不單單只是二皇子一個人的臉,而是整個皇家的臉面。

  卻不曾想到,那個時候的墨畫已經懷有了身孕。

  「皇兄到底是心軟了,為了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所以便是下令囚禁了墨畫,一直到墨畫生產之後,才是將墨畫故意放出去宮外,並讓督雋司派人追殺。」

  孟繁落沒想到,墨畫的曾經竟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若是其他人聽聞此事,只怕是要痛罵墨畫的自不量力。

  可是在孟繁落看來,一個女子愛慕一個男子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管那個男子的身份與否,人生下來就是早已區分了貴賤,難道所謂的感情就只有高高在上的人能夠擁有,身份低微的人就是連喜歡的權利都要被剝奪?

  那太可笑了。

  墨畫不過只是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罷了。

  根本就沒有什麼對錯。

  但是……

  「我了解的墨畫並非是個優柔寡斷之人,若是當年她真的能夠走出皇宮一心尋死,就是證明她已經對二皇子死心了,就算現在的她再是看見二皇子,也是絕對不會為之再去動情的。」

  「你說的沒錯。」

  容成崇湳不可否認,但是他頓了頓卻是又道,「當年墨畫離宮之所以那麼的痛快,一來是因為對二皇子死了心,二來也是因為她的孩子剛落地便是夭折了。」

  孟繁落聽著這話心裡就是一緊。

  因為她能夠清晰的想起來,當年她在追殺墨畫的時候,墨畫那一心求死的模樣。

  反之。

  如果說當年的墨畫真正心死的原因是因為那個孩子,那麼現在墨畫這般……

  「所以你的意思是當年墨畫的孩子根本就是沒死?」

  容成崇湳在心裡感嘆了一聲孟繁落的聰明,笑著道,「沒錯。」

  皇家的孩子確實不容易養活,但也沒那麼容易死的。

  況且當年墨畫所生下來的只是一個女孩。

  女孩兒在皇宮裡面對於所有人不但沒有威脅,更是以後還能夠為容成聯姻,面對如此只有利而沒有弊的人,無論是皇上還是皇后,又怎麼可能真的讓她死?

  孟繁落忽然就是想起了曾經孫雨墨跟她說過的一番話。

  那次孫雨墨無意間聽見了二皇子跟皇后的爭吵,當時她也是詫異不止的。

  但是現在看來……

  「邵陽其實是墨畫的孩子?」

  容成崇湳對於孟繁落的聰明真的是嘆為觀止了。

  「沒錯,就是邵陽。」他也是最近才是從督雋司上報的消息之中看見的,本來也是沒當什麼太大的事情,但是現在既墨畫背主,這些事情他自然是要跟孟繁落說明白的。

  孟繁落真的沒想到墨畫的身上竟然背負了如此之多。

  看樣子,墨畫應該也是知道邵陽的身份了才是。

  再次閉上眼睛靠近容成崇湳的懷裡,孟繁落讓自己徹底平靜下來。

  不去看不去猜更不再去想。

  一刻鐘後,馬車平穩停在了尊碩王府門口。

  都城內所有的消息都是瞞不過督雋司,所以在馬車停靠的同時,還是在府里的一槿連同七絕就是都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

  只是對於主子的事情,七絕從沒有那麼多的好奇。

  他這人最怕的就是麻煩,所以與其找衛離去比武,他都是不想浪費腦袋去想那些繁瑣的事情。

  一槿就是不同了。

  在她知道墨畫竟然背主的時候,她都是恨不得直接衝過去把墨畫給了結了的。

  等孟繁落跟容成崇湳進了府門後,一槿看見墨畫竟也是跟著馬車一路走了過來,氣的當即就是擋在了府門口的。

  「墨畫,你最好趁著我沒改變主意之前趕緊滾。」

  墨畫將一槿所有的怒氣盡收眼底,卻是仍舊平靜地道,「我只是想跟小姐道別而已,還希望一槿姑娘能夠通融一下。」

  現在的她只是希望能見小姐最後一面,不求原諒,只求小姐能夠安好。

  「把你所謂的小姐收回去,我家主子可配不上你口中的小姐,你現在倒是像個人了,剛才在四皇子府邸的時候你又是想什麼來著?你可知道因為你的一句話,主子極有可能有生命危險?」一槿滿眼怒氣地瞪著墨畫。

  墨畫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是無用的了,索性就是沉默了下去。

  但是她並不曾離開,仍舊站在府門口就這麼等著。

  一槿見此,也是咬牙跟墨畫耗上了。

  兩個人就這麼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地站著。

  已經回到主院的孟繁落能夠清楚地察覺到墨畫的氣息,不過她並沒讓墨畫進門。

  趁著容成崇湳更衣的時候,孟繁落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奈何伸手卻是沒有摸到軟帕,以至於她下意識地就是開口道,「墨畫,把軟帕遞來。」

  話一說出口,孟繁落就是僵住了身體。

  一隻手就是拎著軟帕放進了她的手中。

  待是孟繁落擦完臉抬起頭,就是看見了容成崇湳正含笑看著她。

  孟繁落也是扯了扯唇,「有些習慣太難改了。」

  「時間總是會讓你習慣改變的。」容成崇湳淡淡地開口。

  就好像當年她執意離開他的身邊一樣,那個時候的他也是有諸多的不習慣,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東西他就會理所當然的習慣了。

  習慣了睡覺的時候腳邊再是沒有她。

  習慣了吃飯的時候再是沒人只盯著肉。

  更是習慣了受傷的時候再是沒有她露出那驚慌而又強裝鎮定的模樣。

  孟繁落從不知道自己當年的離去對容成崇湳的刺激如此大,不過想來就算當年她知道他的心意,她也是仍舊會選擇離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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