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房屋,斑駁的牆壁,細碎的光線從糊著補丁的窗欞勉強落進來,根本照不明亮屋中的黑暗。記住本站域名
「大夫,你倒是快看看我家小姐如何了啊。」青城站在床邊,面色透著焦急和不悅,從進門開始,這大夫便是一直打量著這屋子,這究竟是給人看病還是給屋子瞧風水。
「催什麼催,三姑娘這病又不能急於一時。」孟橋遠皺著眉,口喚著三姑娘,面上卻一點敬意都沒有,在心裡更是沒將床榻那女子當成三姑娘。
什麼三姑娘,說白了就是一個孟家流落在外的孤兒罷了,若非此番不是情勢所迫,她就是死在外面又於孟家何干。
「不是你們說著急找我們小姐回府嗎?怎麼現在就又不急了呢?」青城急的直跺腳。
孟橋遠嘴角一嗤,竟是連話都懶得說了。
找這位三姑娘回府,是因為那件事情整個孟家非她能辦,只是沒想到這三姑娘竟如此的不爭氣,偏偏在這個時候得了時疾。
「既然得了時疾倒是不如死了乾淨一些……」孟橋遠嘟囔著,看著床榻那臉色青白的女子,厭惡地慢慢挪動著腳步。
不是他不想看,而是這三姑娘本身自己句精通醫術,可是現在連她自己都無法自救,他如何能不害怕?
他可是不願被一個孟家遺棄的東西傳了染。
「你剛剛說什麼?」青城氣的白了小臉。
「我不過是可惜三姑娘這病來得不是時候,本來可以回孟家享福了,現在竟是得了時疾,要我看你與其在這裡與我瞪眼,倒是不如多去寺廟燒燒香,看是不是你們三姑娘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才引了老天爺如此不開眼。」
孟橋遠倒是也不怕這跟自己瞪眼的小奴才,若不是因為那件事,孟家連三小姐都沒有了,一個奴才何以在他的面前叫板。
青城站在一旁死死捏著袖子裡的拳頭,若非不是顧忌著小姐之前的交代,她定跟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沒完。
「一個奴才而已,也敢如此放肆,果然是窮人家的驢最愛亂嚷嚷。」孟橋遠譏諷地哼了哼。
不過他話是這麼說,卻還是極其嫌棄且不情願地低了頭,將棉被蓋在了那細瘦的手腕上,伸手按了上去。
不管這三姑娘是死是活,他總要回去跟孟家交差的。
床榻上那一直緊閉著的雙眸,長長的睫毛忽然顫了顫。
緊接著,一聲暴怒赫然出口,「休得放肆——!」
驚天的聲音,震的孟橋遠渾身一顫,只見那原本好端端躺在床榻上的人,竟是毫無徵兆地直接彈坐了起來。
「砰!」
硬如沙袋似的拳頭,直勾勾地輪在了孟橋遠的下巴上,等孟橋遠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人已經後退數步,連同屋子裡的桌椅板凳一併倒在了一起。
青城看著那直接被打出驢叫的孟橋遠,目瞪口呆。
孟繁落坐在床榻上,看著這陌生而又熟悉的屋子,猶如恍然。
這處,是她曾經住過五年的屋子,記載著她所有最為愜意的時光。
她本是死了的。
現在她是魂歸故里了……
還是……
「孟大夫,您怎麼說倒就倒了呢?」青城驚呼一聲,快步走了過去,只是那掛著笑的眼中卻是只寫著一個字。
爽!
孟繁落順著青城的腳步一同看去,只見在不遠處的地方不但坍塌著桌椅板凳,更是還砸著一個大活人。
孟繁落的眼中瞬時寒光乍現。
孟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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