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種族遭到了屠殺,這是你們種族內僅剩的寵物了。」
北冥夜把搶來的龍雀扔到了地上。
幼年的龍雀奇醜無比,完全就是一隻灰毛、還有斑禿的鴨子,被扔在地上的時候,顯然是摔疼了,蛇頸伸得老長,慘叫聲都那麼粗噶難聽。
男子心疼的大叫,跑過去把地上的龍雀抱起來了。
龍雀在男子懷中很有安全感,親昵的蹭著男子的胸膛,哇哇叫著,眼神頻頻的看向北冥夜,就如告狀一般。
「你們虬龍族就是粗俗,都不懂得如何愛護幼獸麼!」
男子想起北冥夜剛才扔龍雀的粗魯動作,心裡便滿是怒氣。
北冥夜不理對方的質問,轉身拉著秦無歌往外走:
「龍雀只剩下一隻獨苗,你養活了也沒用,根本沒法繁殖。」
那滿滿的嫌棄,讓男子怒髮衝冠,眼見北冥夜等人要走,男子沖了上來出手,純正的羽靈族血脈力量尖銳而蠻橫,男子的靈力可以化作無數飛羽,夾雜著雷電漫天。
這是羽靈族真正的實力,曾經讓整個大陸為之顫抖的恐怖力量。
北冥夜的幽冥獸撲上去,卻沒有形成有效阻攔。
北冥夜護著秦無歌急速撤退,好在他們深入兵器冢並不遠,有北冥夜的血脈力量和幽冥獸的阻攔,他們順利的回到了門口。
涅息正帶著幾個仇勞撿了兵器往外走,看到秦無歌有危險,涅息折返回來帶著秦無歌便跑了出去。
男子似乎是被涅息吸引了注意力,撇了北冥夜便追了出去。
「有個瘋子!大家合力拿下他。」
出了兵器冢的涅息就開口大喊,聚集在兵器冢外的長老們正好沒事,便一窩瘋的沖了上來,妙玄揮舞著禪杖衝鋒在最前,端莊的臉上那雙明亮的眼睛中卻不掩飾亢奮。
「我乃羽靈族的王,你們不能對我動手!」
「秦封,快來救我!」
男子哪裡是這麼多人的對手,不過一會便被妙玄一禪杖砸中,其中的長老們則是一哄而上的放出了他們的法寶和各種仙器,把男子綁了個結結實實。
涅息還是一臉的鄙夷,唾罵:
「誰是秦封!我是和尚,救你個瘋子幹嘛!」
男子眼睛猩紅,瞪著涅息半晌之後,卻流出了血水:「秦封,你妄為秦氏族人!」
「我是和尚!」涅息再次重複。
身為正宗和尚的萬佛宗等人們,面面相覷。他們可不會承認這個和尚。
其他的宗門修士也是滿臉為難,涅息已經連續兩次被人叫做秦封了,眼前男子已經瘋癲成了這樣都認得涅息,看來是不會錯了。
妙玄站出來,平和的目光掃過眾人,等眾人噤聲之後,他才開口:
「秦氏王族有自殘的行為,所以出幾個瘋子也不奇怪,你們都看到他的眼睛了吧,一旦離開了兵器冢,他的眼睛就瞎了,變成了瞎子,他便也沒法再回兵器冢內控制器靈了。」
眾人都看得見,那男子的眼睛的確是出了問題,猩紅之後開始流血了。
沒過多久便真的瞎掉了。
「你是誰?」男子聽著妙玄的話,轉頭看向他的時候,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了血洞。
妙玄嘆了口氣,繼續道:
「哎~目盲無法醫治,這是他受到的器靈反噬!」
博學的妙玄繼續給眾人解釋:
魔兵需要鎮壓和封印,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且一些沾染了太多血腥、或者戾氣太重的兵器也需要封魂和鎮壓。
各大宗門的兵器冢都有各種法陣和鎮魂之物,也只有秦氏族人還如此的落後,選用最原始而殘忍的活人控制。
「越是以前,把修士魂魄封入兵器的事情便越多,所以這些有意識的器魂反抗起來才會更加激烈。」
妙玄的解釋讓眾人恍然的點頭,不用說兵器冢內的器靈需要鎮壓了,很多有主的法寶都需要主人的鎮壓呢,尤其是那些戾氣重的法寶,一個不小心很容易被兵器的戾氣反噬,從而墮了心魔。
「法器中淬入靈魂並非是邪修的專利,曾經大陸上有不少種族都喜歡把修士魂魄和元神封印進法器中,親人和道侶之間更甚。」
曾經那些感情至深的,在身死無法奪舍或者不想奪舍的時候,就會把元神和魂魄都熔進摯愛的法器中,不僅增加了法器的等級和能量,而且還有牽掛在,寄了一份感情。
但是這種做法的弊端會多年之後顯現出來,那些沒有了身體被封印在法器中的靈魂,最後會變得扭曲陰暗,自然也就影響了法寶本身,變得負能量爆棚。
可人們並沒有意識到封印魂魄的辦法有什麼不妥,他們反倒是認為是封印進去的靈魂本身意志力不堅定。
即便是到了現在,不少正道修士中,還偷偷的把親人靈魂煉化封鎖入法器中,永不分割。人類擁有極高的智力,卻也感情豐富而脆弱。
「這個兵器冢中的法寶都沾染了你們族人的力量,應該就是你們族人被封印其中,而他便是鎮壓那些器靈反抗力量的犧牲品!」
妙玄指著地上的男子,口氣中帶著憐憫。
伏魔大師謹慎的開口:
「師祖,他這應該是罪有應得吧,心中執念甚重且不知悔改。」
妙玄贊同的點頭:
妙玄一禪杖打在了男子的後腦勺上,把男人打暈之後,妙玄才蹲下來,伸手捏住了男子身上幾處大穴,用他浩瀚的靈力驅出男子體內不少的鮮血。
鮮血滴到地面之後便自動消失,十分詭異,就好像那鮮血本非實物,乃氣息所化,直到有暗紅色的血低落在地面上沒有消失之後,妙玄才停手。
他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盤膝打坐。
伏魔大師帶著萬佛宗的和尚們連忙為他護法,周圍的修士們見妙玄大師親自出手救人,都是無比的感動。
「徒兒,他身體虧空太多,需要治療,這個你最擅長了。」妙玄虛弱的療傷時,還不忘對秦無歌開口。
秦無歌急忙拿了最好的丹藥送上去,先給師父服用,妙玄欣慰的接了,吞入口中之後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地上的男子流血過多,原本偏瘦的身體,此時已經乾癟了下去,皮包骨的枯槁,若不是還有喘息,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木乃伊。
秦無歌要上去查看的時候,被北冥夜拉住了,一邊挺悠閒的逸王被推了上去:
「你來!」
「北冥夜你個沒良心的,你不知道我有潔癖的嗎?更丑拒那些不好看的,你以為是誰都可以讓我看病嗎?」逸王怨念的表示反抗。
「治好了他,裡面的那塊石柱送給你。」北冥夜一句話就讓逸王屁顛顛的跑上去查看了,而且還十分殷勤對秦無歌賠笑:
「這可不怨我搶你們秦氏的寶物啊,是他送給我的!」
秦無歌無所謂的,她對那塊石柱的印象很不好,甚至有種本能的排斥。
趁著逸王給男人查看的功夫,北冥夜悄悄的跟她說話:
「那石柱上有不少的秘密,他研究不完的,到時候還是要找你。現在交給他算是讓他幫你打頭陣了。」
逸王好學而不精,好奇心重不經引逗,北冥夜正是看透了他這一點,所以,對付他實在輕而易舉。
秦無歌看著賣力救治男子的逸王,忽然覺得他這個做小舅舅的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