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見北冥夜幫自己抓了窄劍,秦無歌還回頭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然後她身影不停的衝到前面去了。
那阻攔的無數鐵劍在她的神火面前不堪一擊,紛紛掉落。
北冥夜抓著窄劍看她奮力向前,明白她這是遊刃有餘。
才多長的時間,她已經從最低級修士成長為獨當一面了,即便是面對萬劍宗鎮山門的劍陣都已經遊刃有餘。
他便也有閒心低頭看手裡的窄劍了。
窄劍在他手中如靈蛇一般掙扎,劍鋒如同滾動的鋸齒一般,不斷地找機會撕咬他手臂。
「有主之物,看來你的主人是個人!」
北冥夜身上靈壓一起,大荒虬龍族的龐大神血力量壓制下,便是神兵也難抵擋,而這把窄劍只是一把仙器而已,頓時被壓制的不敢動了、
北冥夜這才飛身上前,跟上了秦無歌。
無數的殘劍在秦無歌面前跌落,來到荒漠正中央便看到了一根巨大的石柱,還有石柱上鎖著的男人。
男人上半身未著衣,黑色的鐵索貫穿了他的兩側肩胛骨、把他固定在了石柱上,雙手掌心交疊在頭頂用粗大的鐵釘釘入,腳踝上也帶著沉重的鐐銬,已經磨得露骨,黑色的血水不斷從他身上滴落,卻沒入黃沙消失不見。
黑暗的背景下,男人形容枯槁而蒼白,卻生命力強悍。
在看到秦無歌到來時,男人抬頭露出猙獰的笑容,裂開嘴巴白牙森森:
「血統混雜的孽種,你這樣的人不配來秦氏兵器冢!」
秦無歌盯著男人看了半晌,沒有說話。
她看著男人身上的血水不斷的滴下,應該滴落了數百年之久,但他的血液卻沒有乾枯,必然是得到了補充的,最後,秦無歌的目光落在了他背後的石柱上。
細看之下,才見黑色的石柱上有蓮花圖紋,且那暗紋是活的,每一個都是栩栩如生的蓮花,花姿搖曳中不斷吸收著兵器冢內的靈力,輸送到了男人的身上,為他提供了永恆的生命力。
「你竟敢帶著大荒虬龍血脈來我們的兵器冢,你是種族的叛徒!」男人的聲音就像是破風箱,撕裂般的蒼老,聲嘶力竭的喊著。
整個兵器冢的法寶又在他的操縱下,圍繞了過來,似乎隨時都會發動攻擊。
黑色的神火在她手掌上翻湧,似乎隨時會撲上去,把那男人吞噬掉一般,足夠威懾周圍的法寶了。
「哦~原來你已經成為了這些法寶的器靈首領。」
秦無歌操縱著神火,時刻威脅著男人的時候,周圍的法寶便不敢靠近,甚至還會散發出一陣陣的顫慄,明顯是怕秦無歌傷了男子。
「這個石柱就是連結所有器靈的機關吧!」
秦無歌控制神火靠近了石柱,石柱上的蓮花圖紋便在神火的威脅下發生了扭曲。
周圍的法寶更是畏懼的退開了更多,男子的臉色更加猙獰,瘋狂的喊叫:
「不要!你個混蛋,你想壞了我們的兵器冢嗎?你會成為罪人的!」
秦無歌哈哈大笑:
「靠著邪術手段成就的兵器冢,毀掉又有什麼不可!」
「什麼邪術?你才是邪惡的,你是個雜種!你這樣的血脈才是玷污我們神血的存在!」男人瞪著血紅色的眼睛,對秦無歌充滿了仇恨。
秦無歌趁勢道:
「你胡扯,我是真正的純血,兵器冢的大門只有純血才能開啟!」
男子笑的陰沉而瘋狂:
「兵器冢的大門是王血才能開啟,你的確有王族血脈,你的父母就是純正的王族,但他(她)不自重啊,竟然跟白鳳結合,玷污了我們羽神一族!」
秦無歌疑惑時,聽北冥夜道:
「白鳳也是十大神血種族之一,而且是最接近神的一族,不過大陸上早已經沒有了他們的消息。」
白鳳和羽神一族的結合,應該不會成為秦無歌體內神血無法動用的障礙才對,北冥夜懷疑秦無歌並非白鳳血脈,便聽到那男子狂笑道:
「哈哈~什麼神血?白鳳不過是我們豢養的畜生!是神獸一族,你的父母之一便是神獸!所以你只是個半人,一個雜種!」
不等男子把話說完,北冥夜一拳轟了過去,幾乎將男子的頭頂打碎,他被釘在石柱上的雙手便脫離了出來。
男子無比的慌張,沖著北冥夜喊:
「你這個該死的大荒虬龍族,你到底做了什麼?你毀掉了我族長老們的心血!我乃是器靈之神,是守護這所有法寶的神!」
男子瘋狂的喊聲還沒停止,北冥夜再次出手,狂暴的力量把他身上的鐵索全部擊碎,這些由各種什麼金屬鍛造,連神兵都很難斬斷的鐵索,在北冥夜的攻擊下卻脆如豆腐,紛紛碎裂了開來。
而隨著男子身上的鐵索被不斷摧毀,男子也更瘋癲起來,如痛失至寶般瘋狂的嗷叫掙扎:
「你住手!你是個惡魔!你給我住手!」
北冥夜面寒如鐵,對待這種偏執男子,他從來都不會手軟,等把他身上的鐵索全部斬斷之後,北冥夜背後顯出的幽冥獸便撲了上去,把男人撞出去很遠的翻滾在了地上。
尋常修士哪能承受得了幽冥獸的如此一擊,可男子在被幽冥獸撲倒之後,並沒受到多大傷害,甚至他還單手卡著幽冥獸,把它扔了出去。
甚至,男人站起來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口都開始了自動癒合。
「不可饒恕!你知道你們犯了多大的錯誤嗎?」
「你們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秦無歌卻感覺隨著男人跟石柱之間的聯繫被切斷,周圍所有法寶器靈都鬆了一口氣,那禁錮著它們的束縛被切斷了,還了它們自由一般。
「我乃羽神一族的王!現在宣判你們的死刑!」
男人站在他們面前,身上的氣勢威嚴而猙獰。他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飆升,那直逼大乘期的神力,讓秦無歌和北冥夜都感覺到了壓力。
「他真的是羽靈族的王,我能感覺到他的血脈力量十分純淨!」秦無歌跟北冥夜商量,看來他們是打不過了,逃吧!
北冥夜盯著對方,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探索:
「他的確是羽靈族的王。」所以只有他身上才有解開秦無歌身上血脈的秘密。
哪怕能夠從他這裡獲得有關秦無歌的身世秘密也是好的。
所以,明知道這個男人危險,北冥夜也不能逃走。
「北冥夜,先走吧,打不過!」
秦無歌要拉著他回去找援兵,北冥夜卻十分冒險的站在原地沒動,在男人要攻擊之前,他才開口:
「羽神一族已經滅亡了,你守護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男人勃然大怒:
「休要胡扯!我羽神一族有強大而純淨的神血,有無數神兵法寶,是大陸上的霸王,誰敢動手?還滅我們?」
男人狂妄的不可一世,他被鎖在兵器冢數百年,不知外界事,多年來兵器冢從未開啟,他也只是以為族人不需要兵器而已,從不知道外面的族人已經被屠滅。
「你若是不信,便隨著我們出去看看。」
北冥夜說的一本正經,只要他出去就好了。外面還有那麼多的宗門修士,足可以生擒。
男人臉色扭曲的看秦無歌,想的卻是:連這樣的雜種血脈都來開啟兵器冢了,難道他的族人真的遭到了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