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滿臉不願意,沒多少恭敬可言,但蓮夫人到底還是帶著眾女向秦無歌施了禮,未待秦無歌喊起,她們便俯了俯身紛紛站起。
秦無歌端坐亭中,也不介意她們的敷衍了事,笑著吩咐萍兒。
「快去扶蓮夫人起來,妹妹這邊坐。」
萍兒依言過去,而蓮夫人的婢女卻將她大力撞開,萍兒踉蹌一下正巧撞上那方才亂叫的明巧。
「啪」的一聲,明巧竟二話不說甩手就給了萍兒一個巴掌,白皙的面上五個紅印子立馬就顯現了出來。
這一切來的太快,快的秦無歌不及反應,待起身只能扶住萍兒晃悠的身體。
「賤婢,撞壞了王爺親賜的雪雲紗看我不撕爛你!」
眼見萍兒嘴角溢出血來,秦無歌眸中冷意迸現,笑容卻越發恬謐,扶起萍兒,一步步走近明巧。
她的目光中似有冰寒之氣射出,分明是笑著的,可讓人覺得冷意森森,氣勢迫人。
明巧竟無法正視,側開頭禁不住小退了兩步。亭中眾女都盯著這邊,氣氛再次凝滯。
秦無歌直將明巧逼至亭柱無法再退,這才停步,明媚一笑緩緩抬手撩起她水紅色的廣袖,芊芊素手輕輕划過那絲柔的薄紗,勾唇道:「王爺親賜的雪雲紗嗎?真美呢……」
呢喃聲尚未彌散,但聞「撕拉」一聲,秦無歌已是抬手猛地一扯,那水紅的薄紗在空中一揚,瞬時便裂開一道長縫,明巧柔嫩的手臂頓時暴露在外,驚得眾女目瞪口呆,抽氣聲清晰可聞。
「你!你竟然!這可是王爺親賜的,你竟敢撕了它!」明巧一愣之下如瘋了一樣,一面嘶喊一面揮手便向秦無歌打來。
秦無歌怎會讓她如意?
她早有防備,左手扣住明巧揚來的手腕,右手「啪」的一聲便回給她一個耳光,接著死死抓住她揮動的手,目光陰冷迎上她早已扭曲的面龐,寒聲道。
「本妃撕了它又如何?王爺賜你,那是恩賞,而你非但不報恩,反倒不敬主子,心如蛇蠍,養著你這種女人簡直還不如養只阿貓阿狗!」
秦無歌這一番動作自有一股銳不可當的氣氛,直逼的亭中眾女面色劇變,竟無一人敢再言語,連那明巧都被震住,只覺面前人分明長的嬌美柔軟,目光卻像刀子一般割的她幾欲尖嘯。
「哦?本王的寵姬還不如阿貓阿狗?」
卻在此時廳外傳來一個清淡的聲音,宛若暗礁下淌過的溪流,清冽中帶著幾分威嚴和壓力。
秦無歌回頭,只見北冥夜站在數米開外的花圃中。
一襲寶藍色儒袍將俊逸的身影映得越發如芝如蘭,妖孽的面上薄唇輕勾,目光卻帶著冷意直逼了過來,四目相對,仿佛空氣也盡數點燃,讓秦無歌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他的身旁立著一個雲淡風清的身影,月白色的棉袍風流輕墜,發間青色綢帶翩然微揚,在這燥悶的氣氛中那人身影清淡超脫,雅致姿態,竟然是裴茗羽。
秦無歌尚未反應,明巧便掙扎了起來。秦無歌剛鬆手,明巧便淚流滿面的向北冥夜跑去。
秦無歌挑眉,撇了眼亭中早已幸災樂禍的眾女,禁不住溢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