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束將軍,請你拿出來證據!否則就是對我嶺南城文家的污衊,也是對我文氏的污衊!」
文殊針鋒相對,底氣十足。
他知道徐束將軍的後盾是太子殿下,是太子要對付他們嶺南城。但文殊的後盾是整個文家,文太師在這裡的情況下,足以跟太子抗衡了。
說句難聽的,文家甚至有顛覆帝國的能力。
千年底蘊,已經讓文家發展到了讓大帝忌憚的地步,所以,文太師當年隱退也是想要壓制文家的力量,讓文家龐大的力量隨著他的隱退而降下去。
但,文家不怕事。
有人敢找茬,文家是不會退步的。就算是太子也不行,除非你拿出來讓人信服的證據。
文太師是個清正的人,所以若是有足夠的證據,文太師是不會偏袒族人的。
「證據便是你抓到的五個邪修,拉過來,搜魂尋憶便可!」
徐束的話讓文殊眼神一縮,文殊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自己不應該把那幾個邪修活著送給徐束的,應該殺掉,死無對證。
「好、我這就把人帶來!」
文殊給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便心領神會的要下去帶人了。當然,等他把人帶上來的時候,肯定是個死的。
「不用了,反正你帶上來的也是沒用的死人而已。」
一個清脆的聲音就在這時插了進來,文殊抬頭看去,見一群軍卒擁簇著一個校尉模樣的人進來了。
那校尉很年輕,臉龐更是稚嫩,過分的清秀像是個女孩一樣,而且纖細好聽,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吧。
「這個小將好生面熟啊。」
文太師看到時候就覺得奇怪,等他看到北冥夜也看了過去,目光溫柔之後,文太師瞬間明白了:這是燕皇啊!
也只有在看燕皇的時候,北冥夜才會用這種異樣的眼神了,毫不誇張的說,整個大陸上能夠讓太子另眼相看的也只有燕皇了。
「你是誰?」
文峰有些不滿的看著秦無歌,覺得這個小將太沒有禮貌了,看她的官階不高,這裡哪有她說話的份啊!
秦無歌抬手示意,身後的人便帶著一群邪修出來了。這些邪修每一個都是鼻青臉腫的,顯然被揍得不輕,而且其中還有好幾個合體期的大能。
幾十個邪修被串成串拉了過來,慘兮兮的如從死牢拎出來的囚犯一樣。
「怎麼可能?」
文殊看到那幾個邪修大能的時候,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文殊認識這些大能,而且還十分熟悉。
這些邪修大能實力超群,全都是來去無蹤的高手啊。是怎麼被抓住的?
文殊愕然的看秦無歌身邊,這才發現她身邊那幾個穿著軍卒服裝的人竟然是大乘期左右的修士!
什麼人身邊竟然有大乘期的護衛?
「你是燕皇?」
文殊終於猜到了秦無歌的身份,主要是在她身邊的一個女子並沒有壓制修為,幽冥萬蛇族的神血力量顯示了她的身份—孟海音。而能讓孟海音隨扈在身邊的也只有秦無歌了吧。
「燕皇?」
文峰這才想起來,最近在帝皇林事件中崛起的燕國新皇。那是個傳奇般的女子,他沒有機會見到,如今有機會見了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而太子北冥夜跟燕皇的關係無比親密,所以,這次太子是專門來對付他們的,太子在明、燕皇在暗,把他們嶺南城連窩端了。
「燕皇,這些人真的是在嶺南城內抓到的?」
他做太師數百年,一向清正廉明,處處小心,甚至從不扶持家族勢力,就是擔心文家膨脹惹上麻煩,或者被人算計。
可文家還是發展壯大了,這是千年家族的底蘊力量,當然也跟他做太師有關。他一直都很小心的告誡族人,不可枉法。
但,眼前的事實卻打了他的臉!
文太師身後還跟著不少的官員,現在這些官員也清楚的看到了他們文家的醜事。
「文太師,請跟我來。」
秦無歌並沒有跟文太師當場解釋,而是直接帶著他來到了城中一處地牢。
這處地牢是嶺南城嚴加防守的地方,可如今卻被秦無歌破了。倒在地牢面前的守衛人員不少都是邪修,屍體橫亘在一邊,看的人心驚膽戰。
而且,就在剛才秦無歌動手的時候,不少民眾都看到了,如今就有不少的民眾圍在周圍看熱鬧。
這次,文家丟人算是丟到家了。
「這些邪修來城中多長時間了?」
文太師並沒有走進地牢,而是在門口停下,指著地上那些邪修的屍體問道。
文殊臉色蒼白,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太師的話,當燕皇抓了那麼多邪修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已經暴露了。
還有沒有隱藏的必要呢?
且地牢門前的這些邪修偽裝成了護衛,把守地牢有段時間了。既然被文太師看到了,毒辣老練如文太師,肯定也推測出來了。
「這些邪修已經入城幾個月了,一直以來他們表現都很不錯,所以我給了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文殊主動認錯,卻只承認招攬邪修做護衛的事情,藉此可以把地牢中的齷齪都扣在這些邪修的頭上,他作為城主不必事必躬親,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完全可以推到別人的身上。
「說下去。」
文太師的眼神卻失望起來,他沉浮宦海數百年,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陰謀沒有見過,所以,文殊有沒有說謊他一眼就看穿了。
只是,文太師失望之餘也有傷心。
看得出來:文殊是個聰慧機敏的後輩,這樣的人若是好好栽培,必然可以成為國家棟樑,可惜走了歪路。
怎麼能不讓文太師傷心呢?
文殊還在為自己狡辯,他憤怒的瞪著身邊的官員,喝道:
「你們都做了什麼事?還不快點招來!」
文殊作為嶺南城城主,城主府是招募了不少官員的,負責嶺南城內諸事,平常文殊對他們不薄,如今,他們就是替罪羊了。
這些官員也都明白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棄車保帥」太正常了。
十幾個官員瞬間跪下,在文太師面前哭訴起來,口口聲聲把所有的罪責都承擔下來了。
「都抓起來吧。」文太師也沒有客氣。
他很清楚這些官員都是因為受了文殊指示才會做下惡事的,所以文殊是主謀。
如今拿下這些官員之後,還要不要懲罰文殊就要看太子的意思了,或者說看嶺南城到底做了什麼惡事。若是事關重大,文太師是不會手軟的。
秦無歌見文太師讓人只是把官員都抓了起來,卻沒有對文殊動手,她便主動開口了:
「文太師覺得文殊無罪?」
文太師心情很不好,一是自己分族中有人做下如此惡事,而且還是個前途無量的青年,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哀傷族人如此混蛋。
所以,聽到秦無歌的話之後,他認為燕皇這是在挑釁自己,即便不是,也是在自己生氣的時候觸霉頭了。
文太師口氣不善的回應:
「要如何懲罰,難道還需要燕皇來安排嗎?」
這明顯帶著排斥和憤怒的口氣,瞬間暴露了文太師對燕皇的敵意。
北冥夜早就預料到的,他聽到她質問的時候,他就猜到了文太師的態度。
見文太師果然如此,北冥夜也沒有含糊:
「文太師,涉及到你的族人,你心態失衡了。」
北冥夜口氣冷靜,分明是那種闡述事實的平淡姿態,但帶著上位者施壓一切的氣勢,文太師瞬間懂了:太子是在用帝權壓制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