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雖然此人很欠揍

  柳笙笙勉強吊住了那個刀疤男一口氣,因為南木澤與景淳都阻止她替刀疤男止血,所以她也只能隔著衣服勉強給刀疤男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給他吃了一顆保命的藥。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婉音突然小聲說道:「姑娘,要不讓我來吧……」

  柳笙笙本想說不用,景淳卻說:「這個可以,你來的話便可以留他一條狗命,不過不小心弄死了也沒關係,你不必有太大的壓力。」

  婉音已經意識到了他們的實力,此刻便唯唯諾諾的站在旁邊,得到了他們的允許,才敢走上前來。

  逸舟卻說:「男女授受不親,你給他包紮什麼傷?讓我來吧。」

  柳笙笙點了點頭,「把他扶進去包紮吧,雖然此人很欠揍,但整艘船上也就他剩一口氣了,就算是要殺他,也得等他把咱們帶到爾熊族在殺。」

  景淳挑了挑眉,「就是說咯,澤兄還是太殘忍了一些,老是一出手就一個活口都不留,要不是剛剛手偏了偏,這一刀直接插入人家胸口,那可就……」

  「閉嘴。」

  南木澤瞪了他一眼。

  景淳聳聳肩,「也不知道一天得被瞪多少下,唉,我還是太可憐了點。」

  逸舟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但多少已經習慣了景淳的德行,便也只是跟著婉音一同把刀疤男扶進了船艙。

  柳笙笙看了一眼船上的慘狀,無奈的說:「整艘船都是血,這要是靠到岸邊,只怕會引起轟動,既然你那麼閒,不如把這艘船收拾一下,至於這些屍首,拋到海里餵魚就是。」

  畢竟這一整艘船都是禽獸,這些年來都不知道傷害了多少良家婦女,扔到海里餵魚都便宜他們了。

  景淳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毒丫頭,你看我哪裡閒了?最閒的不應該是澤兄嗎?你都不叫他,未免太偏心了。」

  柳笙笙懶得理他,看著南木澤道:「我們一起。」

  「好。」

  眼看二人你儂我儂的一起收拾衛生,景淳的臉色不好看了,「你早說你也收拾,我不就來陪你了嗎?誒,毒丫頭,咱們一起去打掃船頂吧,那上面也特別髒!」

  「滾。」

  「自己去。」

  「……」

  同一時間。

  刀疤男已經被扶回了剛才那個房間,婉音吃力的將他推到了床上,氣喘吁吁地說:「公子,他流了那麼多血,還能救活嗎?」

  「有我家姑娘在,就沒有救不活的人。」

  逸舟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走上前,將那刀疤男身上的衣服給扒了開。

  「你背過去,我給他包紮一下傷口,馬上就好。」

  婉音愣了愣,隨即微微低下了頭。

  在自己的心裡,自己雖然沒有嫁過人,但也早已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可這逸舟,卻好像一直都把她當做正常人對待……

  她的心情有些奇怪。

  突然,床上的刀疤男睜開了雙眼,他握起拳頭就砸向了逸舟。

  婉音連忙將逸舟推到了旁邊,「小心。」

  軟綿綿的拳頭砸到了婉音身上,婉音這才發現那個刀疤男的力氣很小,估計是受了重傷,打起人來一點也不疼。

  反倒是逸舟被她推開了好幾步。

  她連忙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

  逸舟有些暈頭轉向的搖了搖頭,「沒事。」

  一定是剛剛的打鬥消耗了他不少力氣,不然的話,他怎麼會被一個小姑娘推開?

  逸舟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走到床邊,一巴掌就呼到了刀疤男的臉上。

  「消停一點,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扔到海里餵魚。」

  刀疤男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呸,士可殺不可辱,你……」

  「啪」的一聲,逸舟一巴掌下去,直接將他給呼暈了。

  「吵死了,要不是我家姑娘指望他開船,我真想直接將他扔海里去。」

  婉音弱弱地站在一旁,「我,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她低著頭退了下去,很快就端著一杯水走了進來。

  剛一進去逸舟就說:「這會他衣衫不整的,你就別進來了,男女授受不親。」

  「好,好的……」

  婉音乖乖的站在門口,等了許久,終於等到逸舟出來。

  「公子,喝水……」

  逸舟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沒好意思去接那乾乾淨淨的杯子。

  「放那吧。」

  婉音一怔,隨即便將杯子放到了房間裡的桌子上,然後拿出手帕將杯子周圍擦了擦,小心翼翼的說:「公子,我碰過的地方都擦過了,可以喝了……」

  逸舟愣了愣。

  這丫頭不會以為自己是嫌棄她碰過那個杯子,所以才不喝水的吧?

  他的心情有些怪異,大步上前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別公子公子的喊,喊我逸舟就好。」

  「好的……」

  「還有,我手上都是血,是怕把給你的手弄髒了。」

  「啊?」

  婉音愣了下,隨即低下了頭,眼眶瞬間紅了。

  逸舟無奈的說:「你不是說你以前囂張跋扈的嗎?怎麼一點也不像啊?這唯唯諾諾的樣子,比起丫鬟都不如,能不能抬頭挺胸,大聲一點說話?」

  「好的……」

  「也別老覺得自己髒,又不是掉茅房了,真的是。」

  說完這句話逸舟就有些無語的走了出去。

  婉音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內心五味雜陳。

  這幾位公子都太善良了,自己這樣骯髒的身軀,如何能夠抬頭挺胸的跟在他們身邊?

  想來,自己連觸碰他們的資格都沒有吧……

  這樣一想,婉音的內心更沉重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刀疤男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逸舟駕到了船舵處。

  他逼起人來確實有一套,一言不合就是一嘴巴子,打的刀疤男又氣又急。

  要不是內心還有一股仇恨,他此刻巴不得跳到海里淹死自己!

  但他不甘心,手下的所有弟兄都被殺了,只剩他獨自一人,倘若不為弟兄們報仇,他哪裡甘心就這樣死去?

  於是在逸舟的威脅下,他終究還是親手掌舵,衝著爾熊族的方向行駛而去。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

  海面一片漆黑,為了照亮前方,柳笙笙幾乎點亮了船上的所有燭燈。

  南木澤一直安安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也不怎麼說話,僅僅只是看著她,就覺得心裡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