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一切皆在酒裡面

  柳笙笙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然後呆呆的看著逸辰問,「什麼意思?」

  逸辰終於嚴肅的說道:「昨天那個坐輪椅的,就是被景淳給救走了,但是當時畢竟是在大街上,所以……」

  「你是說,景淳跟他們是一夥的?」

  柳笙笙多少有些震驚。

  逸辰嚴肅的點了點頭,「對!」

  柳笙笙眉頭緊鎖,神情說不出有多麼複雜。

  她並不懷疑逸辰的話。

  回想起昨日景淳突然找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好像終於反應了過來。

  景淳一定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所以才會偷偷摸摸的來跟自己告別。

  可他圖什麼啊?

  他怎麼可能會跟那個坐輪椅的是一夥?

  畢竟人家是想要自己的命,可景淳什麼時候想要自己的命了?

  他如果想殺自己的話,曾經的無數個機會,他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柳笙笙的腦袋有些混亂,「這件事情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南木澤搖了搖頭。

  逸辰也嘆了口氣,「不太可能有誤會,剛才我跟蒼王聊了一些,我也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回想起來,當初有好多次,發生了好些事情,似乎都與那個景淳有關。」

  「他在背地裡搞小動作已經不是一天半天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站在咱們的對立面,一直都在暗戳戳的跟咱們作對呢!」

  說到這裡,他又很無奈的說:「想想當初,每次發生什麼事的時候,景淳總會暗戳戳的出現在姑娘身邊,時不時的就會在咱們身邊冒一個頭,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失蹤,那所有的一切明顯就不是湊巧,他一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柳笙笙臉色難看,「可是那個坐輪椅的想要我的命,如果他們是一夥的,景淳肯定也想殺了我才是,但他要是想殺我的話,他應該早就動手了,甚至他有著數不清的機會可以殺我呢,可他並沒有……」

  「他喜歡你,怎麼可能殺你?」

  逸辰直接說出了心裡話。

  柳笙笙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懂什麼喜歡?」

  逸辰嚴肅的說:「稍微懂一點點。」

  柳笙笙:「……」

  逸辰又說:「有沒有一個可能,比如說,景淳跟那個坐輪椅的是一夥的,但是因為景淳喜歡你,所以就不殺你,但是那個坐輪椅的又不喜歡你,所以就一直想要殺你,然後他倆畢竟是一夥的,所以那個坐輪椅的出事的時候,景淳才會趕來救他……」

  「你這都是什麼跟什麼說的?一句話繞來繞去的。」

  柳笙笙實在有些無奈。

  逸辰聳聳肩,「我就是隨便猜一下而已,不然的話這也解釋不清楚啊。」

  柳笙笙心亂如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回想昨日景淳哭紅雙眼的模樣,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或許是因為景淳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所以儘管自己並不是那麼喜歡他,但也並沒有覺得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

  她沉思了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南木澤輕輕牽著她的手,「不想了,先去吃飯吧。」

  柳笙笙只能輕輕點頭,然後失魂落魄的跟著南木澤往前走去。

  她也不知為什麼,只覺得心情特別的沉重。

  南木澤輕聲說道:「昨日我已經下令,傾盡全力剿滅花景樓,不會再讓他們的人在風青國內胡作非為。」

  柳笙笙微微一愣,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口來。

  南木澤的做法是對的,自己身為他的妻子,應該理解他才是。

  想當初他們兩個之所以合作,是因為他們兩個還能稱之為朋友。

  可是現在,他們兩個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為朋友,而且他們也已經許久沒有進行合作。

  就是因為他們之間有合作,南木澤身為風青國的蒼王,才能對景淳的勢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現在,他們不僅沒了合作,也已經不再是朋友,如果說景淳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沒有完全站到他們的對立面,南木澤或許還會心慈手軟,留他一線。

  可南木澤已經心軟好幾次了。

  從當初景淳偷偷摸摸將失憶的自己帶走……

  到現在,與想要殺了他們的人狼狽為奸。

  甚至也不知道他在背後都做了多少傷害他們的事,南木澤肯定是不可能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即便是將花景樓直接滅了,都是情有可原。

  但是說實在話,柳笙笙並不覺得景淳真的就十惡不赦了,畢竟自己並沒有親眼看見他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同樣,她也不覺得南木澤的做法有什麼不妥。

  他們兩個只是立場不同,或許他們都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使命吧……

  她緊了緊牽著南木澤的手,小聲說道:「沒關係,無論你做什麼,我始終站在你這邊。」

  這是身為一個妻子應該做的。

  無關對錯,無關善惡。

  他們是夫妻,就理應站在同一條戰線。

  「……」

  沒多久他們就見到了皇上跟皇后。

  得知他們下午就要走,文秋柔很快就紅了眼眶。

  她戀戀不捨的拉著柳笙笙的手,非要坐在柳笙笙的身旁。

  大大的桌子擺在中間,除了皇上和南木澤,杜百里與杜聽雲也是一臉沉重的坐在桌邊。

  南木澤若無其事的拿著筷子吃著飯菜。

  其他幾人卻好像並沒有什麼胃口。

  「笙笙啊,要不你們再多待幾天吧?母后真的捨不得你……」

  文秋柔的雙手十分溫暖,便緊緊的拉著柳笙笙,「就是明日再走也行呀,母后還沒有跟你聊夠呢。」

  柳笙笙張了張口,正打算說話,坐在對面的杜聽雲已經舉起了酒杯。

  「笙笙,大哥知道你也想家了,雖然大哥萬分捨不得你,但是大哥不會強留於你,這段時間真的辛苦你,委屈你了,這杯酒,大哥先干為敬。」

  說完,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柳笙笙連忙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正想著客套一句吧,還沒開口,杜百里也舉起了酒杯。

  「笙笙,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兄長,該說的不該說的,這段時間以來我已經說了太多太多,今日你就要回去了,多餘的話我便不說了,一切皆在酒中。」

  說完,杜百里也是一飲而盡。

  畢竟是自己的兄長,而飯桌之上,柳笙笙總要給他們一點薄面,便也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本打算客套的說幾句話,又見杜天龍也舉起了酒杯。

  「大家一起干一杯吧,一切皆在酒中。」

  柳笙笙再次將話吞回了肚子裡,然後面帶微笑的舉起了酒杯。

  「好,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