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杜陽吐血,一直覺得沒什麼大礙的文秋柔總算有一點著急了。
她連忙扶住杜陽,「太醫,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被蟲子咬傷還吐血了?」
旁邊的太醫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皇后娘娘,咬傷殿下的是有毒的蟲子……」
「就算是有毒的蟲子也不能傷的如此重吧?幾隻小蟲子能有多大的毒力?」
文秋柔明顯不太了解。
太醫只好解釋,「說是蟲子是因為毒蟲的種類太多,實際上,殿下是被毒蜘蛛,毒蜈蚣,還有毒蠍子,等等之類的毒物咬傷,而屁股上的那一傷口,還是被毒蛇所咬,粗略估計,殿下身上大概有二十處傷口,至少是被五六種不同的毒物所咬……」
聽到這裡,文秋柔的瞳孔猛地瞪大,當場瞪向身後的宮女,「你怎麼不把話給說清楚?」
宮女猛的跪到了地上,「皇后娘娘息怒,是他們說殿下被蟲子咬傷,奴婢也沒有細問是什麼蟲子……」
「行了,全都給本宮滾出去!」
文秋柔怒吼一聲,旁邊的宮女立馬就紛紛退了出去。
見杜陽的神情如此虛弱,文秋柔又問,「那現在呢?現在情況如何?那些毒可是解了?」
旁邊的太醫沉重道:「回皇后娘娘的話,一些簡單的毒基本都解了,但是因為太多種毒混合到一起,形成了一種全新的,我等從未見過的毒,所以……」
說完之後,太醫沉重的嘆了口氣。
杜陽的目光死死的瞪著門口的柳笙笙,那眼神仿佛要將她活活剝了。
柳笙笙沖他挑了挑眉,隨後勾起唇角猖狂一笑。
那口型仿佛在說:活該。
短短兩字,杜陽當然是看出來了,於是氣的又是猛咳出了一口鮮血!
「嘔咳咳……」
鮮血吐了一地,文秋柔嚇得驚慌失措,「老五,你還好嗎?太醫,快去把所有的太醫都叫過來!一定要把毒給解乾淨!」
旁邊的太醫顫顫巍巍的說:「皇后娘娘,在您過來之前,所有的太醫都來過一趟了,大家皆是毫無辦法,所以才獨留微臣在此……」
文秋柔怒道:「一群廢物!這點小毒都解不了,你們還當什麼太醫?」
旁邊的太醫立馬跪到了地上,「微臣知錯!」
杜陽咬了咬牙,「母后……」
話還沒有說出口,柳笙笙終於抬步的走了進去,「母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如果毒不解乾淨,五哥出現生命危險可如何是好?」
她一開口就打斷了杜陽的話,接著還問地上的太醫,「這個時候就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了,有時間認錯,還不如說說有沒有什麼解決之法!」
跪著的太醫顫顫巍巍道:「回公主殿下,解決辦法自然是有的,可是五殿下尊貴之軀,微臣不敢說啊!!」
「都命懸一線了,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難道還有什麼比我五哥的性命還要重要的嗎??」
柳笙笙表現的尤為激動,就好像她特別擔心杜陽的安危一樣。
一時間,文秋柔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溫柔,跟著也說:「有什麼辦法,你就別賣關子了。」
杜陽正要說話,柳笙笙就接著說道:「沒看見我五哥現在有多痛苦嗎?他疼的表情都扭曲了,你還不快快替他把毒解了!到時候把他毒成傻子或者廢物,你當得起嗎?」
杜陽嘴角一抽,氣的沒有當場咳血。
還是太醫結結巴巴的說:「殿下被咬傷的大部分都在右腿,而其他部位的毒,微臣都有大概處理一下,就在方才微臣與其他幾位太醫相談了許久,如今,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想辦法把所有毒都逼到右腿,然後,然後……」
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太醫就閉上了嘴。
杜陽終於咬牙切齒的說道:「那不是什麼辦法!你給我滾!」
雖然話是對著太醫說的,但是他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瞪著柳笙笙。
柳笙笙可憐兮兮的說:「五哥,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了,你就讓太醫把話說完吧。」
文秋柔嘆了口氣,「然後什麼?把話說清楚了!」
到底還是皇后更大,於是糾結了半天之後,那個太醫才終於把話說完,「只要把毒全部逼到右腿,然後砍下右腿,就能保全殿下性命……」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寂靜無聲。
文秋柔的臉色當場慘白。
柳笙笙也一臉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滿目同情的看向了杜陽,「難怪五哥一直阻止太醫把話說出來,五哥是害怕自己……」
「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杜陽憤怒的大聲吼叫。
而他這麼一吼,地上的太醫頓時連滾帶爬的爬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房間裡面就只剩下了柳笙笙與皇后,包括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杜陽。
柳笙笙的眼裡滿是同情,「五哥,我知道你現在非常難受,可是再難受也不能不顧自己的性命呀,雖然你沒了一條腿,可是你的生命還在呢,只要性命還在,未來的你,便還有無限可能。」
「咳咳,嘔……」
杜陽氣的又咳出了一口鮮血。
文秋柔看的心疼不已,「老五啊,笙笙說的不無道理,沒有什麼是比生命還重要的,倘若只有放棄一條腿才能活命,那……」
「母后,不要!我不要變成殘廢!!」
杜陽驚恐的搖了搖頭。
柳笙笙眨了眨眼睛,突然說道:「五哥不要害怕,我有辦法讓你感受不到疼痛。」
一邊說著,她到門外把南木澤給拉了進來,然後認認真真的說道:「我的夫君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手上的勁更是非常的大,等到太醫們把毒逼到一條腿上之後,就讓我的夫君來幫忙動手吧!」
說著,她還認認真真的分析道:「別人動手的話,估計砍幾下腿都斷不了,到時必定血腥而又恐怖,而我這位夫君保證一下就能把你的腿給砍斷,不僅能讓疼痛的時間大大減少,還能以極快的速度替五哥包紮好傷口!」
「而且我還有能夠麻痹神經的藥,要是五哥害怕,還可以吃了藥再動手,保准睡了一覺,腿就沒了,哦,不對,是毒就解了。」
說完,她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南木澤,「是吧,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