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程宗陽符合太后的喜好，他可是沒少下功夫。
而把程宗陽送到太后身邊的目的，除了收集情報，就是讓他蠱惑太后，鼓動昭王與皇上，與九王為敵，加劇司馬府的敗落，讓昭王在皇上面前再也無望儲君之位。
而這一切，全都是為了給賢王蕭諸寒鋪路。
如今看來，程宗陽完成的很不錯。 ❁✷
他原還想著，一個與太后須臾難離的寵臣，連宗親朝臣亦不放在眼中的崇陽侯，權力欲望漸漸膨脹，糜爛奢華的崇陽侯，會不會心甘情願，守口如瓶的赴死。
沒想到啊！天隨人願。
很好，這很好！
——
出宮，返回王府的路上，洛九黎看著外面宵禁的街道和不時來往手持武器巡邏的士兵，回頭看了蕭溟玄一眼。
「這街上巡邏的士兵似乎比以往增多了?」
蕭溟玄伸手，把她攬在懷裡，又伸手撂下車窗簾。
「桑南國太子和公主皆在京城，謹慎些也是好的。」
「真的只是因為桑南國的人在？」
洛九黎心裡明白，今晚，宮裡鬧得雞飛狗跳，宮外又怎麼可能安生。
「御影衛的人，抓了多少？」
蕭溟玄纏著她的手指，低聲道
「所有。」
所有，所有太后的黨羽。
「別再想這件事了，煩心了一晚上，聽些高興的。」
洛九黎愣了一下。
「還能有什麼高興的？」
蕭溟玄想了想。
「你難道不好奇，那個靈女怎麼那麼容易就被抓到了嗎？」
洛九黎聞此，終於點點頭，提起了興趣。
「是啊！她身為新一任的靈蛇蠱女，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莫寒抓了？」
車外，莫寒聽到裡面的對話，笑著往車門處挪了一下，抬著下巴笑道。
「武功不濟唄！」
「那靈女媚術，蠱術了得，但那一身的功夫是真爛，再加上二小姐給那袖箭里餵了麻藥，突突兩箭人就癱了，別說是施展媚術，就是那蠱術都毫無用武之地。」
「這叫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莫寒身側，秦隱斜了他一眼。
「你沒廢了她的武功？」
莫寒嗤了一聲。
「聽話聽音兒，就她那一身爛功夫，廢她武功我都嫌麻煩。」
馬車裡，洛九黎也是才知道這些細節。
「她不是靈蛇蠱女嗎？武功怎麼這麼差。」
蕭溟玄道
「你可知道上一任靈蛇蠱女，也就是靈女的師父是怎麼死的？」
洛九黎搖頭。
「難道還有隱情？」
「是被靈女下毒害死的。」
「什麼？不是病死？是被害死的？」
「嗯。」
蕭溟玄點頭，神色有些慶幸。
「好在靈女是個狼子野心的，害死了她師父，如若不然，今晚恐怕莫寒絕不會這麼輕鬆就把人抓了，把靈女養蠱的老巢給端了。」
嘖嘖嘖！洛九黎在心裡感嘆。
「殺人者，人恆殺之，靈女估計做夢都沒有想到，她會埋骨他鄉。」
「那靈女與桑南國皇室到底有沒有關係？」
蕭溟玄道
「上一任靈蛇蠱女與桑南國皇室的確有關係，但靈女，關係不大。」
「那這個靈女倒是夠大膽的。」
「她以為她自己找到了靠山，卻不知，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自己才最可靠。」
蕭溟玄一聽她說這話，表情都不太好看了，眉頭緊皺，大手鎖著她的腰肢。
「我對你來說，難道不可靠嗎？」
洛九黎他是怎麼移花接木，把這話移到自己身上的。
「這只是比喻，我沒有說王爺不可靠。」
男人小心眼兒起來，比女人有過之無不及。
「王爺，我還有件事有些疑惑？」
洛九黎不等他回答，快速轉移話題。
蕭溟玄知道她是故意的，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過計較，畢竟，她和這裡的其他女人太不一樣，在任何方面都不一樣。
她能說出不依靠男人這樣的話，也在他的意料之內。
「嗯，還有什麼疑惑？」
「關於陸明欣，她身上的傷是自戕。」
「自戕？」
蕭溟玄倒是很意外。
「這件事就該問南燭了。」
說著話，敲了敲車壁。
「南燭。」
南燭從出宮就一直默默不語，這完全不是她以往的性格。
「王爺，主子。」
南燭硬著頭皮上前，她就知道，這事兒瞞不了多久。
洛九黎撩起車簾。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保護陸明欣嗎？她怎麼會自戕？」
「咳。」
南燭咳了一下，摸了摸鼻子。
「其實，其實陸大小姐在屬下去找她時，就已經醒了，不過屬下想著，她之前，她之前不是——」
南燭垂著頭，半抬了一下眼皮看了看蕭溟玄。
敢覬覦王爺，她得讓那陸明欣吃點苦頭兒。
「所以，屬下就試探了她一下，看她是不是為了逃脫被太后控制的局面而選擇與主子，王爺合作，還是為了接近王爺故意謀劃的。」
「別到時候主子和王爺幫了她，她在反過來假意與主子交好，再來接近王爺。」
「未曾想，那陸明欣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還，還就真就捅了自己。」
「不過她自己下手有輕重，屬下又為她止了血，倒是沒有生命危險，就是遭點罪。」
蕭溟玄還真和南燭有關？
洛九黎這算不算是好心？算，非常算，看來沒白疼她。
眾人這的確是南燭能辦出來的事兒。
「我，我該怎麼說你好呢？」
洛九黎想了想，忽地豎起大拇指。
「辦的好。」
南燭大眼睛一亮，小臉瞬間就光彩了起來。
「屬下知道給主子找麻煩了，還怕主子不高興。」
「怎麼不高興？」
洛九黎笑的眉飛色舞。
「你能為我著想，為王爺著想，我怎會不高興。」
「我不但高興，還要獎賞你，說吧，想要什麼？」
南燭笑著撓了撓頭。
「為主子著想，是屬下應該辦的事，屬下不敢討賞。」
洛九黎用手指撐著下巴，看了南燭一眼。
「我記得你腰上曾纏過一根鞭子？因為酒樓那次，鞭子被斬斷了兩截，改日，我帶你去兵器鋪走一圈，有相中順手的你便選一件。」
洛九黎話音一落，馬車外的南燭頓時激動萬分，掩不住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