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瞬間,一道高大的身影飛奔了進來,已經眼神空洞到被抽乾了力氣的洛九黎,整個人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黎兒,我來了。」
抱著她的人,聲音發顫,似乎恐慌大過於驚喜。
無論是從身形,體態,聲音,還有從那個人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烏沉香的清冽味道,不用懷疑,洛九黎知道他就是蕭溟玄。
她要等的人來了,這個臭男人,終於來了。
她應該是高興的,應該是笑的,可是在看到蕭溟玄的那一刻,在心徹底放鬆了下來的那一刻。
眼淚流了下來。
蕭溟玄看著她臉頰上的巴掌痕跡和她手腕上一圈勒痕,再看看滿地的乞丐屍體和一旁痛癢難耐的昭王。
眼底血紅一片。
「九皇叔,是,是我救的她。」
蕭諸墨臉上,脖子上一道道的抓痕,雙目圓瞪,全是不甘心。
蕭溟玄一個打橫抱起洛九黎,只對著身後的秦隱道
「把這些乞丐暴屍三日,一寸一寸的肉都餵了野狗。」
「是。」
秦隱低頭。
蕭溟玄抱著懷裡的洛九黎,大步出了屋子,上了門外已經準備好的馬車。
一進入馬車裡,蕭溟玄緊繃的臉色瞬間青白,俯身在洛九黎唇邊落下一吻。
「對不起,我應該早些去找你的。」
他滿是心疼,雙手顫抖,不住得與洛九黎道歉。
洛九黎環著他的脖子,因放鬆了精神,身體裡的藥性卻在此刻發揮起了具大的效用。
蕭溟玄來了,她也不用在忍著了。
她手指摸上古戒,一個瓷瓶落入手中。
「解,痒痒粉。」
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然後伸出手。
蕭溟玄知道痒痒粉是什麼,拿過瓷瓶打開,把一粒解藥放在她口中。
伴隨著痒痒粉的藥效散去,洛九黎已經不能保持清醒了,神志也開始不停的渙散,雙頰緋紅,一個勁兒的往蕭溟玄懷裡鑽,甚至主動噙住了他的唇。
蕭溟玄能感受到從她身體上傳來的熱度,那些畜生對她下了藥,可以想像,她在那間屋子裡是做出了怎樣的抵抗。
為了不使自己神志渙散,她竟然把藥粉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蕭溟玄心疼,心疼的整個身體都發顫。
「黎兒,你」
眼看他離開了自己的唇,洛九黎帶著一雙火熱甚是引誘的眼神看向他。
「王,王爺不願意當我的解藥?」
「我願意。」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懷裡,他怎麼會不願意。
只是,他答應了國公夫人要把洛九黎安全送回去,可現下
「回……九王府。」
洛九黎用僅剩最後一分的理智,做了決定。
她的古戒空間裡,只有解毒的解藥,可沒有解春,藥的解藥,她也不會傻到,為了所謂的清白,斷送自己的性命。
「回府,快。」
蕭溟玄心一橫,大不了,明日再去跟國公夫人負荊請罪。
趕車的秦五聞言,策馬揚鞭駕著馬車沒命的朝著九王府而去。
可憐那馬兒啊,被秦五打的尥著蹶子就跑。
九王府里,已經有大夫等候多時,大夫給洛九黎把了脈,皺著眉,垂著眼,瞧那模樣說不出的為難。
「說,她中的是什麼藥?」
那大夫咳了一聲。
「兩種藥,一種是軟筋散,倒是好解,只是另一種並非常見,乃是南邊傳進來的一種秘藥。」
蕭溟玄抱著洛九黎,目眥欲裂。
「千步搖。」
那大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哪裡還敢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管家,送客。」
「是。」
管家帶著大夫出了府,順便還敲打了一句。
大夫自然知曉,收了足量的銀子,哪裡敢停留,被踩了尾巴一樣逃也似的跑了。
蕭溟玄把後院寢室外所有的暗衛全部調了出去,抱著洛九黎就進了屋。
而洛九黎神志早已經不清,只依靠著本能,主動的環上,緊緊摟住蕭溟玄的脖頸。
一時間,尚有理智的蕭溟玄也毫無理智了,千步搖能夠緩解,可兩人互相傾許的心意卻有著百轉千腸的柔情。
這一夜,蕭溟玄沉溺其中一次又一次,本是為她解除千步搖的藥性,到了最後,他卻沉迷上了那蝕骨沉淪的滋味。
簡直,無法自拔。
第二日, 日上三竿。
房內的睡榻上一片狼藉,洛九黎是被身體裡的酸痛喚醒的,睜開雙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俊臉。
他溫熱的氣息縈繞在鼻翼,空氣中彌散著濃郁的情愛之味。
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看著他眉宇間淡淡的倦容,想起昨晚那些斷斷續續的片段記憶。
洛九黎只想說,習武之人,體力俱佳。
眼看著他還沒有醒來,她伸手在他眉間輕輕碰觸。
低頭在他唇邊吻了吻,薄唇湊到他耳際柔聲細語。
「王爺。」
蕭溟玄忽然眼瞼一動,伸手便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
「啊……」
兩人滾燙的身體緊緊貼合著,讓洛九黎登時小臉通紅一片。
他把粗糲的大掌按壓在她想要逃跑的腰間,沙啞著嗓音道
「別動,一大早上如此誘惑我,可有想到後果。」
洛九黎的臉更紅了,她能明顯感覺到他那升騰的欲,望。
「王爺。」
她眨了眨眼睛,好委屈啊,她不就是摸了摸他嗎?
不就是吻了他一下嗎?
「天亮了,你餓不餓?」
昨晚,她藥效已散,還是被他又折騰了幾回,她早已飢腸轆轆。
蕭溟玄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她身子的柔軟。
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她說的話是有多曖昧,多讓他心猿意馬嗎?
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
「餓!」
他悠悠吐出一個字。
「美食當前,還是極品佳肴,當然餓。」
他邪魅一笑,忽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他是個男人,還是個剛剛開了葷的正常男人。
昨夜那蝕骨銷魂的滋味又開始誘惑他,感受著身下那軟綿綿柔弱無骨的嬌軀,他如何能夠忍得住。
「王爺。」
洛九黎慌裡慌張的往門外看了看,唯恐有人闖進來。
「我說的餓,不是這個,是——」
她的手掌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兩條纖細的胳膊幾乎沒有半點力氣去推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