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廷禛面無表情地凝著她,他反問道:「你們認識多長時間,這麼喜歡他?」
柳音音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一個對我好的人,會因為我而遭受本不應該遭受的損害,而無動於衷?」
盛廷禛盯著她沒說話。
柳音音深吸一口氣,「我猜不透盛總你的想法,既然你說我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命運,那你直接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該去找什麼男人你才滿意?」說到最後,女人的音調多了幾分苦澀。
盛廷禛終究沒給出柳音音任何她想要的答案。
這時。
李木送來了一套晚宴禮服和高跟鞋。
盛廷禛看了一眼柳音音,道:「去換上。」
柳音音一怔,一時之間不明白他這到底要做什麼。
盛廷禛又接到一通工作上的電話,他看了一眼沒動靜的女人,柳音音對視上他的視線,提上袋子朝著臥房走去。
柳音音換好禮服,一件前後V領收腰的香檳色長裙,不算暴露,裁剪尺寸很完美修飾了她的身材,性感不失優雅端莊。
直到外面的說話聲停止,柳音音才走了出去。
盛廷禛看了女人一眼,眼底無波無瀾,開口道:「晚上你跟我去參加宴會。」
柳音音詫異,應該是跟此次金融論壇的精英參加宴會,出席者都是行業頂尖人才。
那兩年她雖然全身心撲在盛廷禛身上,但並沒有將自己大學學習的東西拋擲腦後,她有時間會看財經新聞,看相關資料的分析。
能跟業界大佬參加宴會,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夢想,可她希望的是以行業尖端人才的身份,如今雖然什麼都不是,但心底還是很滿足。
她也沒有多問盛廷禛帶自己參加宴會的原因,他做事向來沒有任何理由。
「好。」柳音音應下。
工作人員上門為柳音音做妝造,她後背的傷痕並沒有完全消退,還能看到交錯的疤痕,長發披散下來遮擋住倒也無傷大雅,化妝師用粉底將她露在衣服外肌膚上的曖昧痕跡完全遮蓋。
柳音音收拾好出來。
男人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他穿了一件很正式的銀灰色西服套裝,俊美矜貴,他的西服紐扣是私人定製的鑽石紐扣,手腕上佩戴著一款價值千萬的腕錶,財富的加持讓男人身上多了一種更加迷人又奢貴的氣質。
這樣的男人,他只要坐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吸引萬千女人的目光,為他深深著迷。
柳音音也一樣,更何況她從來就沒放下過這個男人,只不過是靠著理智不斷壓制本能。
但這一刻,她的心壓制不住地又狠狠地悸動著。
盛廷禛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柳音音和男人對視上的一刻,她忙偏開了視線,眼底有藏不住的慌亂,面頰泛起了一抹紅暈。
柳音音明顯感覺到了男人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讓她本就躁動的心更加無所適從,她用食指狠狠掐了一下拇指,絲絲的痛感讓她恢復些理智,她正要開口說什麼時。
正好管家送來了餐食。
盛廷禛起身道:「先吃點東西。」
柳音音心底長吁一口氣,她最怕的莫過於盛廷禛看出自己那點小心思,只是他那樣精明的人,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毫不在意罷了?
她沒再多想。
晚宴就在酒店23樓舉行。
盛廷禛和柳音音抵達現場已經來了不少人,柳音音看著面前一眾只能電視和財經雜誌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心底難免有些緊張。
這是盛廷禛第一次帶自己參加這種正式的宴會場合,她聽著盛廷禛和旁人交流現如今金融投資市場環境,以及國內外相關政策,各大基金股票走勢。
這些都是電視新聞上根本看不到的東西,這些也都是只有這些上層階級的人才能一手掌握的消息,所以他們能壟斷市場,能收割普通民眾,這就是血淋淋殘酷的現實,世界的財富已經不是掌握在百分之二十人手裡,可以說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一。
柳音音全程安靜地聽著。
這時。
她看到李木從西裝內襯口袋中取出手機,往宴會廳外的方向走去,她也沒多在意。
李木出了宴會廳接聽了電話,恭敬道:「何小姐。」
何嬌嬌問道:「李助理,廷禛哥今晚什麼時候回別墅?」
李木回答道:「這幾日盛總會住在酒店,暫時不回西山別墅。」
何嬌嬌聲音不滿道:「那你為什麼送我到別墅,你們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找他。」
李木語氣依舊恭敬,「何小姐,盛總今晚有一場很重要的宴會,盛總這幾天都會很忙,何小姐就算住在酒店這邊,盛總也沒辦法照顧到你,您住在別墅會方便自由很多,這也是盛總的意思。」
何嬌嬌心底是很不高興的,她知道他很忙,很多時候她聯繫盛廷禛需要通過李木,但真的忙到見她一面的時間都沒有嘛。
心底的質問最終沒有說出口,問道:「廷禛哥什麼時候回別墅住?」
李木解釋道:「等論壇活動結束,結束後的第一時間我會通知何小姐。」
何嬌嬌沒再多問,嗯了一聲便心煩氣躁地掛了電話。
半晌,
她又拿起手機撥通了另一則手機號,「你幫我查一下廷禛哥的行程,住哪裡?」
那端很快應下。
李木放下手機,返回宴會廳內,便看到不遠處一陣騷動,正是盛廷禛所在的位置,他快步走上前,安保人員已經趕來攔住鬧事的人,鬧事的不是別人同樣是參加論壇的大人物,此人因為跟盛廷禛言論和提議相悖,兩人在論壇現場的時候就明顯針鋒相對起來。
李木快步走上前,「盛總。」
盛廷禛正用紙巾擦拭身上沾上的水漬,神情鎮定,他吩咐道:「先帶她去上藥。」
剛剛男人要往盛廷禛身上潑熱水,但柳音音反應迅速撲到了男人身上擋在了他面前,水直接潑到了她的肩膀上,肩膀的肌膚迅速紅了一片,後背的衣服也濕了。
「是。」
鬧事的人被勸走,但他的情緒依舊激動不停地說著,相對於他的激動,盛廷禛顯得紳士冷靜得多。
柳音音跟著李木離開宴會廳,回到套房,工作人員送來了藥膏,「柳小姐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柳音音道:「不用了,塗點藥就可以了,你還是先去看看他吧!」
李木嗯了一聲,「柳小姐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柳音音點了點頭。
李木轉身離開。
柳音音回到房間脫掉身上的禮服,拿著藥膏往肩膀處塗藥,燙傷的地方輕微的脫皮,接觸到藥膏的一瞬泛著絲絲的疼。
直到晚上11點。
盛廷禛回到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