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虎視眈眈

  何家別墅。

  何嬌嬌掛了電話之後,黎宛走了進來,「嬌嬌,該出發了,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何嬌嬌看向黎宛,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傭人在她的身後提著行李箱。

  何嬌嬌忽然問道:「媽,我之前聽你說那個柳音音去會所當了小姐。」

  柳音音剛畢業那會兒,黎宛就安排人嚴密監察她的一舉一動,所以她做什麼面試什麼工作,黎宛一清二楚。

  柳音音在學校里的情況她同樣都很清楚,她是被全額獎學金保送進的江大,甚至國外的名牌大學都向她拋出了橄欖枝,畢業之後直接被五百強公司高薪錄用。

  黎宛之所以沒有阻止,看著她在學校享盡榮耀和光輝,那個時候她估計覺得自己馬上就能帶著母親過上好日子,但人只有看見了曙光,才會明白曙光消失在眼前的絕望。

  學校里的天之嬌女被迫去會所給有錢人當小姐,對於一個才華橫溢擁有抱負的人來說是致命的。

  黎宛不以為意,「怎麼突然問起她來?」

  何嬌嬌那天從拘留所回來之後,並沒有將柳音音是做了盛廷禛的情人這件事告訴黎宛。

  她擔心會讓盛廷禛知道後對她不滿。

  盛廷禛是多少豪門貴女夢想中的完美丈夫,他俊美無雙,全能有手腕有氣魄,在盛家安排她和他見面之前,他就和其他千金相親見過面,其中不乏有跟何家不相上下的千金,還有官家小姐。

  完全就是看盛廷禛決定想娶誰,哪怕他決定跟自己訂婚,到了現在還有不少人對盛廷禛虎視眈眈。

  盛廷禛的確對她很好,完全做了一個男友該做的,送昂貴的珠寶首飾,送豪車豪宅。

  可這些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想隨時跟他在一起,想見他時就能見到,但他們見面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多,他工作很忙,都是她想盡辦法地黏著他。

  那天盛廷禛突然對她冷臉,她才恍然他即使是自己的男朋友,一樣可以跟她翻臉,這讓她心底更加沒有安全感。

  但她絕對不可能允許再讓柳音音接近她的男人。

  「就是突然想到這麼一個人,她之前敢私下收集資料針對爸的公司,但爸爸最後還是原諒她。」

  提起這件事,黎宛的臉色也沉了幾分,她本來不打算輕易放過那母女兩人,但何江榮那晚回來之後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他們還差點起了爭執,索性最後何江榮說了軟話,她也妥協了,沒去找那母女兩人的麻煩。

  黎宛沒跟何嬌嬌多聊這些事,「好了,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你爸爸絕對不會認她的,何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跟廷禛修成正果,等你成了盛太太,媽媽也就安心了。」

  聽到盛太太三個字,何嬌嬌的臉色好了不少。

  「好。」

  柳音音半下午才起來泡了澡,吃了管家送上的下午餐。

  覅服務員是專業的服務員,即便見到凌亂不堪的臥室依舊面不改色井然有序地收拾整理換上了新的床單被套和小套子,開窗通風,一切恢復嶄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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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音音之前倒也習慣了,所以她對此並沒有太大感覺。

  她剛吃過午餐,沙發上的手機震動聲響起,她看向放在沙發上的挎包,從昨晚到現在她都沒有來得及看手機。

  柳音音快步走上前,從包里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她整顆心緊繃起來,她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好心緒之後,摁通了接聽鍵,「喂,雲楊。」

  方雲楊聲音依舊溫和,「在做什麼?」

  柳音音嗯了一聲,「剛睡了午覺醒來,今天不忙了嗎?」

  方雲楊道,「昨天忙了一天,暫時可以緩一緩。」

  柳音音問道:「什麼事情要這麼忙?」

  方雲楊解釋,「B市財大和我們學校準備下學期開展的新課題,很多內容還沒整理清楚,昨天開了一整天的會,晚上再整理資料,所以都沒有時間跟你聯繫。」

  B市財大只是普通重點大學,和S大還有很大一段差距,這次聯合課題也是B市財大花了重金和S大聯合開展項目,其實之前是安排好人選,基本都是副教授級別。

  她現在擔心李木說的調任就是讓方雲楊留在地B市,這就是降級。

  方雲楊若是真的因為自己事業遭受打擊,她要怎麼原諒自己。

  「我知道你肯定在忙,沒關係。」

  「我爭取快點完成任務回去陪你。」

  柳音音應了一聲,「好。」

  掛了電話。

  柳音音心情說不上壓抑和負罪感,她明明有男朋友,昨晚卻在跟盛廷禛瘋狂地翻雲覆雨,她接下來要怎麼面對方雲楊?

  她的心情沉重到了極致,完全沒聽到門口傳來的開門聲,直到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在想什麼?」

  柳音音思緒瞬間被拉回,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看著他冷沉的臉色,心莫名提了起來,她怔怔道:「沒想什麼,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盛廷禛凝眸看著她,從他進來就瞧見女人一副失魂落魄,難受不安的模樣,他的視線掃過她手裡還拿著的手機,「剛跟誰通電話?」

  柳音音捏著手機的指尖一緊,默了片刻,她望著他道:「方雲楊是無辜的,他什麼錯都沒有,盛總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你想怎樣我,我都無話可說,我只希望盛總你不要針對他。」

  盛廷禛盯著她,冷嗤一聲,他抬手扯下領口的領帶,隨意搭在沙發上,身體緩緩坐下,聲音冰冷,「你覺得你有資本跟我提要求?」

  柳音音心瞬間沉入谷底,看著男人一雙倨傲又輕蔑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玩味看著一隻掙扎的螻蟻。

  她以為至少經過昨晚他能好說話一點,但事實證明完全就是她自己的妄想,她在他眼底從始至終什麼都不是,她緩緩垂下眼,掩去眼底一抹悲涼。

  「我不明白盛總為什麼一定要我跟他分手?我和他在一起到底哪一點礙了盛總你的眼?」聲音透著難言的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