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江厭離才是落海救她的那個人,商姝就無法抑制地對他心動,心軟。
商姝喜歡陸淮安的十一年不假,可當初對江厭離的心動亦不假。
一份是情竇初開的心動,一份是常年累積的喜歡。
何況江厭離還是商姝眾多第一次的擁有者。
第一次心動的對象,第一次親吻的人,第一次帶她體驗男女之事,縱享歡愉的引導者,當所有buff疊滿,江厭離甚至不需要做什麼,光站在那,就能叫商姝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投向他。
江厭離不來撩商姝,她尚可克制,可江厭離一撩,商姝簡直招架不住…
「江厭離,你我之間不可能的。」
商姝微微別開臉,眼神躲避江厭離的對視。
「為什麼不可能?」江厭離抬手將她的臉轉回來,目光拉絲地睨著她,眼神似有什麼鉤子,正勾著商姝的魂,叫她為他迷失、淪陷,「就因為我是陸家老太太憎惡的江家人?」
商姝咬唇默認。
兩家對立的立場,以及他高不可攀的身份,都是商姝不願對他敞開心扉的原因。
江厭離是能感覺得到商姝對自己有所好感的,如果沒有好感,她不可能為了所謂的救命之恩給自己陪睡,但她太會克制她自己的情感了。
她太理性了,理性得叫人惱火。
指腹輕撫過她的紅唇,感受著唇上的溫熱觸感,江厭離低頭吮吻商姝櫻唇的同時,一聲比一聲委屈地埋怨她,控訴她,「商姝,能不能別對我那麼殘忍,讓我感受到你的心動,卻又無情地將我拒之門外。」
商姝被他的吻以及他的話弄得呼吸絮亂。
她雙手無措地抵在他胸膛上,心和腦子在打架。
他是魅惑人心的妖精,他想要偷她的心。
可他是她不能愛,也不可能與其長相廝守的人。
明知不能相守,又何必相愛。
她不是愛情玩家,做不到瀟瀟灑灑。
她每次動心,都是奔著與其長相廝守一輩子去的。
一份單戀就叫她執著十一年之久,她不敢想像愛上江厭離卻因身份之差而被迫分開時,她得有多痛,多難以割捨。
得不到不是最痛的,就怕得到了卻又驟然失去。
她是個膽小鬼,她怕痛,所以在明知愛上他會讓她疼的情況下,她選擇拒絕愛上他不讓自己有機會遭遇疼痛。
「為什麼陸淮安可以,我卻不行?」
商姝走神間,江厭離一把將她抱起。
將她抱進休息間放到床上,江厭離傾身而上。
「商姝,你也愛愛我吧。」
江厭離雙手支撐在商姝耳後,掌心輕捧她臉頰,指腹輕輕蹭弄她的臉頰,跟著,他低下頭。
炙熱的吻強勢地落下。
商姝的呼吸瞬間被奪了去。
她意識模糊地躺在床上,被吻得腦子一陣陣發昏。
她想抬手推開他,想發聲阻止他。
但手卻怎麼都抬不起來,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是讓人上癮的罌粟,沾染過後,便難以戒掉。
他的吻,他的氣息,在日漸相處間,好似與她的骨血相融了一般,她拒絕不了,也推開不了。
*
吻從櫻唇往下。
旗袍的扣子被一顆顆解開,滾燙的吻落在肌膚上,燙得商姝心間都不由跟著發顫。
一邊是養育之恩,一邊是救命之恩和抑制不住的心動。
兩份情感在商姝的腦海里打架。
她好似傾向誰,都對誰不公平。
商姝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理性的自己告訴商姝,推開江厭離,拒絕對他動心,選擇陸老夫人。
因為陸老夫人不僅養育了她,還疼愛了她那麼多年,對方早就成她親奶奶了。
江厭離不是因為愛她,才對她糾纏不休,他只是想睡她而已。
江厭離會拋棄她,可陸老夫人不會。
再大的恩情再多的心動也不能讓她不顧自己親人的感受。
她不想讓陸老夫人覺得自己養了一個白眼狼,她是老人家疼愛的寶貝孫女,卻對她憎恨的江家子孫心動喜歡,她光是想想,都覺得慚愧,無地自容。
可感性的自己卻告訴商姝,擁抱住江厭離,不要壓抑自己的情感,盡情去享受,管它什麼恩情,什麼有沒有結果,及時享樂才是王道。
最終還是理性戰勝了感性,商姝抬手搭在眼帘上,做了一個讓她認為算是兩邊都不辜負的選擇,「江厭離,你若想要,我不會拒絕你,和陪睡一樣,這種關係截止你訂婚或者結婚,但愛你,對不起,我做不到。」
既然他要的是她的身體,那就拿去吧。
她可以被迫無奈與他周旋,決不能愛上他。
她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他是陸奶奶憎恨的江家子孫啊。
她怎麼能愛他呢。
陸家和江家的恩怨雖然與她無關,可商姝到底是無法做到毫無心理負擔地和江厭離談情說愛。
見商姝始終對他緊閉心門,不願對他敞開,正埋頭親吻商姝身前軟肉的江厭離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挫敗。
他將頭從商姝的身前抬了起來。
看著胸口劇烈起伏,嘴唇微張的商姝,江厭離的眸色漸深。
他費盡心思想要讓她愛上他,不就是為了可以盡情睡她麼?
可當她已經鬆口任他睡,他卻又覺得沒勁。
人果然都是貪心的。
他現在不僅對她的身體有了癮,他還覬覦她的心。
他不止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似是敗給了她一般,江厭離幫商姝把旗袍的扣子扣上,然後頹然地躺倒在她身側。
見他突然停下來不繼續了,商姝面色有些詫異。
她側目看向他,「你…不做了嗎?」
他的鼻樑很高,很優越,側臉線條在光線下,極其地流暢漂亮,不薄不厚的嘴唇看上去特別的好親,讓人忍不住想品嘗。
聽了商姝的話,江厭離心裡瞬間窩火起來。
他偏頭看她,語氣頗為咬牙切齒,「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只知道睡你的禽獸?」
差不多。
商姝沒敢這麼說。
她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沒吭聲。
江厭離見此,氣得抬手捏了她臉頰一把。
完了,他又驀地感慨,「你果然有毒。」
商姝揉著被他捏疼的臉頰,滿是迷茫地看著他。
她怎麼就有毒了?
江厭離把手搭在眼帘上,開啟了碎碎念模式,「我明明只想睡你。」
「管你是不是心甘情願,我此刻應該按著你,做個痛快,可為什麼呢?」
他把搭在眼帘的手放下來,目光迷茫與困惑地凝視她,「為什麼就那麼想要你心甘情願和我睡呢。」
他伸手過去,指背輕輕剮蹭她嫩滑的臉頰,「商姝,你是不是真的給我下蠱了?我怎麼就那麼執著於你是不是心甘情願?」
商姝呼吸微微一滯,心跳驀地加快。
「為什麼每次看到你和陸淮安一起,我都妒忌地發狂,想殺了他。」
江厭離收回手,轉正腦袋。
他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似在問商姝,又似在喃喃自語,「商姝,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