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姝臨走前,回房間去找過任初薇,本是想帶她一起回去的。
誰知道她竟不在房間裡。
商姝只好給任初薇打電話。
看著床頭正在響著的手機,宋知讓抬手將其拿了過來,隨後拍了拍身側睡得跟豬一般的任初薇,「你電話。」
任初薇迷迷糊糊地醒來,她惺忪著眼眸接過手機。
將手機放到耳邊,她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餵……」
她聲音嘶啞得不像話,商姝嚇了一跳,「你嗓子怎麼回事?」
「嗓子?」任初薇還是迷糊的,她還沒睡醒,就因為她嘴硬,不肯說他弄得她很爽,她便被宋知讓折騰了一晚上。
商姝見任初薇聲音聽上去跟沒睡醒似的,便問,「你還沒睡醒嗎?我和陸淮安要走了,你是現在起床來跟我會合,還是打算自己打車回去?」
任初薇清醒了些,回她,「你先回去吧,我晚點自己打車回。」
「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坐車小心。」
「好。」
結束通話,商姝走向不遠處已經等候多時的陸淮安,「走吧,她說她自己回去。」
陸淮安頷首,隨即抬手摟住了她肩膀。
商姝下意識掙脫開他的手,「現在不用演戲,就不用摟著了吧?」
陸淮安看著自己落空的手,眼眸一片幽深。
幾秒後,他收回手。
「走吧。」
他雙手插兜,走在前頭。
「嗯。」商姝跟上。
不遠處的前台那,江厭離雙手插兜地倚在吧檯上,目光幽幽地望著二人的背影。
面色十分不爽。
又是想踹飛陸淮安的一天。
*
當史密斯夫婦收到商姝繡制好的畫像,兩人都被商姝精湛的繡技給深深折服。
繡品上的人物立體感十足。
看上去十分鮮活,宛如真人。
史密斯夫婦不禁感嘆。
「哦買噶,太傳神,太逼真了,陸太太,你簡直就是神來之手,你這雙手,可太厲害了。」
史密斯夫人一邊撫摸著已經上了裱的畫像,一邊滔滔不絕地誇讚。
「您喜歡就好。」商姝微微一笑。
「我可太喜歡了。」史密斯夫人臉上寫滿了喜愛與歡喜。
如此傳神,出神入化的繡技實在是讓人驚艷,膜拜。
史密斯先生都忍不住誇了一句,「陸先生,你太太,很了不起。」
陸淮安聽了史密斯先生的誇讚,抬手親昵地摟住商姝的腰,眼眸分外柔情,「嗯,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氣。」
「很感謝你們送我們夫婦的周年禮,這是我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史密斯先生知曉兩人的用意,特意感謝一番。
「合作愉快。」陸淮安抬手與史密斯先生握了握。
史密斯夫婦收到了畫像,就前往機場去了。
目送史密斯夫婦上車離去後,商姝突然身形一晃,眼前一陣眩暈,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後仰。
陸淮安瞳孔倏地一縮,他抬手眼疾手快地接住商姝。
他滿是驚惶地看著她,嘴裡驚慌地喊道,「商姝!」
商姝最後的記憶,定格在陸淮安英俊且滿是驚慌的面孔上。
眼前忽地一黑,她的世界,一下子暗了下來。
見商姝忽然合眼昏過去。
陸淮安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放入車裡,一路飆車直奔醫院。
不遠處的庫里南里,江厭離見商姝昏過去,不由啟動車子,跟了上去。
「長期睡眠不足引發的過度疲勞,好好休養一番,就沒事了。」
聽完醫生的話,陸淮安驀地鬆了口氣。
然還沒等他這口氣松完,醫生的下一句話,便叫他臉黑了下來。
「那個,夫妻房事上,最好節制一些,病人有縱慾過度的跡象。縱慾過度會使病人免疫力下降……」
跟過來的江厭離在聽到醫生後面這話,緩緩垂下了眼眸。
他側目,神色內疚地看了一眼病床的方向。
在醫生出來後,他走了進去。
陸淮安目光陰鬱地看著商姝,心裡被醫生那句縱慾過度給氣得不輕。
他恨商姝不自愛,和江厭離搞在一起就算了,還把自己搞到縱慾過度。
她就這麼不甘寂寞?明知自己這三個月來,睡眠時間不足五小時一天,竟然還和江厭離在溫泉酒店私會。
讓他更生氣的是,門票還是他提供的!
陸淮安越想越氣,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把商姝關起來,叫她勾引男人,叫她浪蕩,叫她不自愛。
眼角餘光忽然瞥見身側站著個人影,陸淮安抬了抬頭,見是江厭離,他愈發生氣了。
「你來做什麼?滾出去!」
江厭離罔若未聞。
他走到另一邊床側,當著陸淮安的面俯身撫摸商姝恬靜溫柔的面頰。
陸淮安見他如此囂張,不掩藏,肺部都快氣炸了。
他起身打掉江厭離的手,臉色陰沉得像即將下暴雨的天,「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江厭離不僅沒有適可而止,他還當著陸淮安的面,低頭啄了啄商姝的唇來挑釁他。
「你——」
陸淮安臉都綠了。
江厭離側目看向他,笑得邪魅又氣人,「我親吻我自己的女人,你有什麼意見嗎?」
陸淮安被氣得兩眼發黑,他雙拳緊握,雙目宛如要噴火,「江厭離,她是我老婆!」
「你老婆?」江厭離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一般,他嗤笑,「領證了嗎?婚禮辦了嗎?睡過嗎?」
江厭離也是最近才從宋昭月一姐妹口中得知商姝和陸淮安兩人當初並未真領結婚證,他心裡莫名的順暢,攻擊起陸淮安更是理直氣壯了。
「不好意思,我們睡過。而且不止一次。」
他一字一頓,笑得很是得意。
陸淮安攥起雙拳,目光凜然地反擊回去,「睡過又如何?她名義上還是我老婆,整個深州市,誰人不知她是我老婆?」
陸淮安越說氣勢越足,臉上就差明晃晃寫著『我才是正宮』五個字了,「你在得意什麼?你不過是她在我這而愛不得尋的一個慰藉。」
江厭離瞬間斂起嘴角的得意,面色變得極其陰沉。
「在世人眼裡你只是個見不得光的情夫。而我——」陸淮安先是指了指江厭離,爾後又指了指他自己,正宮的氣勢很足,「才是她人人皆知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