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商姝竟然和別人育有了孩子,江厭離的心如同被鋒利的爪子無情地撕裂。
他一直以為自己還占據著商姝的心,卻沒想到她已經有了一個會走路、會說話的孩子。
這無聲的證據像一記重錘,砸在他的心上,告訴他商姝離開他的時間不過短短數月,便已經與另一人緊密相連。
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讓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江厭離恨不得過去緊緊握住商姝的肩膀,質問她為何能夠如此輕易地放下他們的過去。
他不曾釋懷,她怎能如此輕易地轉身,與別人共度餘生?
他就這麼罪不可赦麼?
是。
陸老夫人是因為他的缺席,才會突然過世,可他並不知事情會變成這樣的。
他也不想的。
穆安安於他有救命之恩,又被他牽連才會被綁架,難道他就要見死不救麼。
她即便怨他,恨他,也不該數月就變心。
商姝僅僅數月就和別人生兒育女的行為,如同利刃刺入江厭離的心臟,讓他痛苦不堪。
感應到一股莫名的氣息,商姝在與任初薇的愉快對話中突然轉頭,目光鎖定在了門口。
三年多的時光匆匆而過,再見江厭離,他仿佛更加成熟穩重了。
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他依然如同往昔那般風華絕代,光彩照人。
如果他的目光沒有透露出那麼深的探究和讓她心跳加速的意味,商姝或許會更加坦然地與他對視。
但此刻,她的內心充滿了不安。
看到江厭離,商姝本能地抱緊了懷裡的顧銘揚。
她害怕,怕江厭離知道顧銘揚是他的孩子。
她害怕他會跟她搶撫養權,然後逼她就犯。
不知為何,商姝總覺得江厭離就是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任初薇順著商姝的視線,一眼便看見了江厭離,憤怒之情瞬間湧上心頭。
她瞪向宋知讓,眼中閃爍著怒火,「是你告訴他的?」
宋知讓微微側過頭,避開了任初薇銳利的目光,這一舉動仿佛是對她指控的默認。
任初薇被他的態度氣得差點笑出聲來,心中暗自咬牙,心想這兩個男人還真夠「兄弟情深」的。
她狠狠地瞪了宋知讓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她在心中發誓,晚上一定要讓他好看。
到底是自己通知人來的,宋知讓自然是要防範於未然的。
他上前摟住江厭離的肩膀,將他帶離了客廳。
江厭離的手指顫抖著從褲兜里摸索出煙盒,他抽出一根煙,緊咬牙關,嘗試點燃。
經過幾番努力,火柴終於擦出了火花,將菸頭點燃。
深吸一口煙,江厭離試圖平復內心的躁動。
他沙啞著聲音向宋知讓詢問,「那孩子,她和誰生的?是陸淮安嗎?」
宋知讓輕輕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測,「從她們的對話中,那孩子的父親好像是一名刑警。」
江厭離吐出一口煙霧,白色的煙霧繚繞上升,將他俊美的臉龐襯托得愈發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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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自語,「刑警……」
*
客廳里。
商姝見江厭離被宋知讓帶走,當即鬆了一口氣。
她剛剛真怕江厭離突然衝過來質問她,孩子是不是他的。
這三年來,任初薇算是看著江厭離過來的。
有宋知讓這個橋樑在,任初薇不想關注江厭離也不行。
對江厭離的一往情深,任初薇是既同情又動容的。
見商姝剛回來,江厭離就迫不及待地趕過來,任初薇忍不住對商姝感慨道,「他對你還真是情深意重。三年多了,他的心,似乎還牢牢地系在你身上。」
商姝微微垂下眼帘,手指輕輕地在懷中的顧銘揚臉上划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卻沒有回應任初薇的話。
她不知道如何回應這份感慨,因為江厭離的情感,對她來說,既是甜蜜的負擔,也是沉重的壓力。
她如今無心男女之事。
現在,她只想與顧銘揚一同,過上平靜而安穩的生活,享受每一個溫馨的瞬間,不問過去,不憂未來。
江厭離的情深似海,她此生註定是無福消受了。
願他早日放下執念,重新開始屬於他自己的人生。
清楚商姝為何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任初薇輕揚了一下眉梢,「不過再深情也沒用,他身邊有個定時炸彈,那穆安安段位可高了,你走後,穆安安並沒有對江厭離發起進攻,反而在你走後不久,她為了洗脫她是真的無心插足你和江厭離的嫌疑,帶著那孩子,出國去了。」
任初薇是覺得覺得穆安安這人心機深沉的可怕,她把人心拿捏的死死的。
就她這自證清白的舉止,你說她對江厭離有企圖,這不純純的無理取鬧呢。
哪家的追求者放著好好的時機不及時送溫暖攻略下對方,反而是遠走他鄉,恨不得離對方遠遠的。
從這點上來看,任初薇就覺得這人可怕得很。
對方不僅心機深沉,城府極深,還很自信,自信她即便離開幾年,江厭離不會被其他人趁虛而入。
又或者說,她自信的是自己的手段,無論江厭離和誰在一起,她都能將其分開。
想到這,任初薇不免又開始憂心了起來。
她看著商姝,滿眼憂愁,「如今你回來,也不知她會不會也回來。」
末了,她握著商姝的手,又道,「你選擇結婚來掩飾是對的,如果被穆安安知道揚揚的身世——」
說這句話的時候,任初薇的神情很是小心翼翼,她注視著陽台外的江厭離兩人,聲音壓得極低,堪堪只能兩人聽見,「我怕穆安安會對揚揚不利。」
商姝選擇結婚來掩飾顧銘揚的身世,也是有這個顧慮。
她已經賭輸一回了,這一次,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孩子陷入險境。
她只願江厭離在得知她已經結婚生子後,能就此放棄她。
她不同穆安安爭,她希望對方也別來犯她。
不然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孩子就是她的逆鱗,穆安安敢動她的孩子一下,即便拼命,她也要將她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