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情深義重

  見商姝竟然和別人育有了孩子,江厭離的心如同被鋒利的爪子無情地撕裂。

  他一直以為自己還占據著商姝的心,卻沒想到她已經有了一個會走路、會說話的孩子。

  這無聲的證據像一記重錘,砸在他的心上,告訴他商姝離開他的時間不過短短數月,便已經與另一人緊密相連。

  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讓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江厭離恨不得過去緊緊握住商姝的肩膀,質問她為何能夠如此輕易地放下他們的過去。

  他不曾釋懷,她怎能如此輕易地轉身,與別人共度餘生?

  他就這麼罪不可赦麼?

  是。

  陸老夫人是因為他的缺席,才會突然過世,可他並不知事情會變成這樣的。

  他也不想的。

  穆安安於他有救命之恩,又被他牽連才會被綁架,難道他就要見死不救麼。

  她即便怨他,恨他,也不該數月就變心。

  商姝僅僅數月就和別人生兒育女的行為,如同利刃刺入江厭離的心臟,讓他痛苦不堪。

  感應到一股莫名的氣息,商姝在與任初薇的愉快對話中突然轉頭,目光鎖定在了門口。

  三年多的時光匆匆而過,再見江厭離,他仿佛更加成熟穩重了。

  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他依然如同往昔那般風華絕代,光彩照人。

  如果他的目光沒有透露出那麼深的探究和讓她心跳加速的意味,商姝或許會更加坦然地與他對視。

  但此刻,她的內心充滿了不安。

  看到江厭離,商姝本能地抱緊了懷裡的顧銘揚。

  她害怕,怕江厭離知道顧銘揚是他的孩子。

  她害怕他會跟她搶撫養權,然後逼她就犯。

  不知為何,商姝總覺得江厭離就是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任初薇順著商姝的視線,一眼便看見了江厭離,憤怒之情瞬間湧上心頭。

  她瞪向宋知讓,眼中閃爍著怒火,「是你告訴他的?」

  宋知讓微微側過頭,避開了任初薇銳利的目光,這一舉動仿佛是對她指控的默認。

  任初薇被他的態度氣得差點笑出聲來,心中暗自咬牙,心想這兩個男人還真夠「兄弟情深」的。

  她狠狠地瞪了宋知讓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她在心中發誓,晚上一定要讓他好看。

  到底是自己通知人來的,宋知讓自然是要防範於未然的。

  他上前摟住江厭離的肩膀,將他帶離了客廳。

  江厭離的手指顫抖著從褲兜里摸索出煙盒,他抽出一根煙,緊咬牙關,嘗試點燃。

  經過幾番努力,火柴終於擦出了火花,將菸頭點燃。

  深吸一口煙,江厭離試圖平復內心的躁動。

  他沙啞著聲音向宋知讓詢問,「那孩子,她和誰生的?是陸淮安嗎?」

  宋知讓輕輕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測,「從她們的對話中,那孩子的父親好像是一名刑警。」

  江厭離吐出一口煙霧,白色的煙霧繚繞上升,將他俊美的臉龐襯托得愈發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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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聲自語,「刑警……」

  *

  客廳里。

  商姝見江厭離被宋知讓帶走,當即鬆了一口氣。

  她剛剛真怕江厭離突然衝過來質問她,孩子是不是他的。

  這三年來,任初薇算是看著江厭離過來的。

  有宋知讓這個橋樑在,任初薇不想關注江厭離也不行。

  對江厭離的一往情深,任初薇是既同情又動容的。

  見商姝剛回來,江厭離就迫不及待地趕過來,任初薇忍不住對商姝感慨道,「他對你還真是情深意重。三年多了,他的心,似乎還牢牢地系在你身上。」

  商姝微微垂下眼帘,手指輕輕地在懷中的顧銘揚臉上划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卻沒有回應任初薇的話。

  她不知道如何回應這份感慨,因為江厭離的情感,對她來說,既是甜蜜的負擔,也是沉重的壓力。

  她如今無心男女之事。

  現在,她只想與顧銘揚一同,過上平靜而安穩的生活,享受每一個溫馨的瞬間,不問過去,不憂未來。

  江厭離的情深似海,她此生註定是無福消受了。

  願他早日放下執念,重新開始屬於他自己的人生。

  清楚商姝為何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任初薇輕揚了一下眉梢,「不過再深情也沒用,他身邊有個定時炸彈,那穆安安段位可高了,你走後,穆安安並沒有對江厭離發起進攻,反而在你走後不久,她為了洗脫她是真的無心插足你和江厭離的嫌疑,帶著那孩子,出國去了。」

  任初薇是覺得覺得穆安安這人心機深沉的可怕,她把人心拿捏的死死的。

  就她這自證清白的舉止,你說她對江厭離有企圖,這不純純的無理取鬧呢。

  哪家的追求者放著好好的時機不及時送溫暖攻略下對方,反而是遠走他鄉,恨不得離對方遠遠的。

  從這點上來看,任初薇就覺得這人可怕得很。

  對方不僅心機深沉,城府極深,還很自信,自信她即便離開幾年,江厭離不會被其他人趁虛而入。

  又或者說,她自信的是自己的手段,無論江厭離和誰在一起,她都能將其分開。

  想到這,任初薇不免又開始憂心了起來。

  她看著商姝,滿眼憂愁,「如今你回來,也不知她會不會也回來。」

  末了,她握著商姝的手,又道,「你選擇結婚來掩飾是對的,如果被穆安安知道揚揚的身世——」

  說這句話的時候,任初薇的神情很是小心翼翼,她注視著陽台外的江厭離兩人,聲音壓得極低,堪堪只能兩人聽見,「我怕穆安安會對揚揚不利。」

  商姝選擇結婚來掩飾顧銘揚的身世,也是有這個顧慮。

  她已經賭輸一回了,這一次,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孩子陷入險境。

  她只願江厭離在得知她已經結婚生子後,能就此放棄她。

  她不同穆安安爭,她希望對方也別來犯她。

  不然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孩子就是她的逆鱗,穆安安敢動她的孩子一下,即便拼命,她也要將她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