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一天到晚就知道發情還真沒說錯。
這不。
一會兒功夫,他又浪起來了。
商姝被江厭離這直白的話弄得面紅耳赤。
她躲開他的撩撥,走到了窗邊。
她手扶著窗戶裡頭的圍欄,看著窗外絢麗耀眼的晚霞,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江厭離,我只能答應你,如果那個時候,你沒有喜歡上別人,而我也還喜歡你,我就還跟你在一起。」
「我不會喜歡別人。」江厭離問,「你呢?」
他目光深沉地望著她,眼底帶著幾分不確信,「商姝,你會喜歡上別人嗎?」
商姝緩緩轉過身來。
她平靜地看著他,微微搖頭,「我不知道。」
商姝無法給予他一個肯定的答覆,因為她也不知將來會發生什麼。
商姝的回答讓江厭離頗為心塞。
他起身走到她身後。
「你對陸淮安可以用情十年,對我卻是不知道?」
他抬手圈住她的細腰,眼眸控訴地盯著她,「商姝,我究竟比他差在了哪?」
商姝聞言,側目頭疼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眼底寫滿了妒火,仿佛她要是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他就要鬧翻天一般。
商姝無奈解釋道,「你並不比他差,只是我和他之間比較複雜。」
她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人群,「我們以前畢竟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整天低頭見,抬頭見的,一時難以放下,這樣很正常吧?」
「就好像是快要熄滅的油燈,你時不時往裡面加點煤油,它就會一直亮著,直到燈芯壞掉,它才不亮。況且,我也並非一直愛著他的,只是身邊一直沒遇上讓我二次喜歡的人,才讓他在心房住了十年罷了。」
商姝解釋的磕磕巴巴,生怕說錯一個詞,會打翻男人的醋罈。
江厭離是個會抓重點的,他俯身湊近商姝的臉龐,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的眼睛,「那我以後是不是也要時刻在你跟前晃悠,你才不會立馬放下我去喜歡別人?」
商姝,「……」
「我不是那個意思。」
商姝扶額,神色有點無奈。
生怕他訂婚後還和之前那般,時不時就跑到她跟前刷存在感。
商姝事先跟他說好,「江厭離,如果你訂婚了,請跟我保持距離,我不想陷入輿論中心。」
母親未婚先孕,從小沒有父親,商姝聽過太多的流言蜚語,她討厭被人議論。
再喜歡江厭離,她也不會允許自己在他和別人訂婚期間,與他牽扯不清,哪怕他與其沒任何感情。
在愛情里過於理智的人,難免顯得薄情。
也容易叫人感覺不到她的在意與喜歡。
江厭離神色黯淡地看著她,深棕色的瞳孔投擲出幾分委屈的控訴,「你如此無所謂的態度讓我覺得你好像很想和我分開。」
他一日都不想與她分開,她卻能如此從容淡定地與他商議事後劃開界限的事情,江厭離心裡說不上來的煩悶,「商姝,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很想我和別人訂婚?」
商姝從未想過自己會讓一個天之驕子患得患失。
她心疼的同時又有些無奈。
商姝抬手環住江厭離的脖頸,仰頭與他四目相對。
她眼底情意綿綿,喜歡之情絲毫不加掩飾。
她柔情蜜意地望著他。
幾秒後,她主動踮起腳尖,纏綿地親吻他。
江厭離並未回吻,他垂眸幽深地盯著她。
商姝輕吮了他的唇瓣一兩分鐘,隨後撤開。
她目光瀲灩迷人地仰視著他深邃立體的臉龐,聲音布滿無可奈何,「不是無所謂,而是知道事情無法改變,只好逼著自己接受。」
「江厭離,不是所有的難過與不舍都會表現出來的。」
「何況你不是說,你有辦法讓顧雲渺主動退婚麼?」
「既然只是暫時分開,又何必平添傷感。」
她把臉貼進他胸膛,聽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她閉上眼睛,聲音溫柔得像流水一般,「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等你。」
她終究還是說出了讓他安心的答案。
「商姝,記住你說的,不許反悔。」
她對他說話不算話的次數太多了,江厭離還真有點不敢信她。
知道自己在他那信用似乎不太好,商姝也有點無奈,為了讓他放寬心,她只好學渣男發毒誓那套,「我若反悔,就叫我不得好——」
死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唇就叫人狠狠地堵上了。
江厭離惡狠狠地親她,「誰讓你亂發誓了?」
他好生氣。
商姝卻忍不住笑了。
她勾著他的脖頸,與他鼻翼相蹭的同時,笑得魅惑又勾人,「這不是為了讓你安心麼?」
「誰要這種安心。」江厭離不悅地輕吮她下唇,恨不得把她吞了,「下次再亂發毒誓,睡死你。」
*
之後的幾天裡,江厭離都在養傷,商姝全程陪伴他。
大概是知道以後有一段時間不能與商姝親昵,江厭離是逮著機會就親商姝。
商姝的唇都被親腫了。
這日剛刷完牙,男人的吻就驀地落下來,商姝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巴,「江厭離,不可以再親了,再親下去,我嘴皮都要被親禿了!」
江厭離抬手拉開她的手,循循善誘,「我輕點,不會禿的。」
商姝,「……」
*
也不知記者從哪得知了商姝是從緬北被救回來的。
一群記者把因為有事回繡坊處理的商姝堵在繡坊門口一通追問,「商老師,聽說過您兩個月以前,在T國失聯,網上說你被擄到了緬北詐騙園區,請問您能和我們說說園區是怎麼樣的嗎?」
最近三國聯手打擊電詐的新聞鋪天蓋地。
因為緬國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來了。
緬北詐騙規模最大的四個園區被一鍋端了,四大家族的頭目死的死,跑的跑,被通緝的被通緝,幾萬詐騙人員被遣送回國。
如果能採訪園區出來的人,無疑是可以吸引流量的。
這也是記者特意來堵商姝的原因。
商姝沒想到會有記者來圍堵她,她反感地蹙起了眉梢。
「麻煩請讓讓。」
商姝不願提及緬北的經歷。
她不肯說,記者卻不願意放過她,「商老師,聽說緬北電詐園區特別殘忍,女孩子若去了,都會被糟蹋,還會被送去紅燈區去接客,請問,這是真的嗎?您是否被這樣對待過?」
記者這個問題實在是歹毒了。
即便商姝沒有遭遇到凌辱,被她這麼一說,只怕全國的人都覺得商姝在緬北讓人糟蹋了。
不等商姝回答,一聲沉冷的男音至人群後面緩緩響起,「誰告訴你們,我妻子失聯是因為被擄去了緬北?你們這麼想知道緬北的園區是什麼樣的,不如親自去體驗一下?」
人群外,身穿白色襯衣,深灰色西褲,英氣俊朗的陸淮安面容深冷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