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來抱住痛哭的藍月,喊道:「冷靜,冷靜……我們都要冷靜,要救王爺,不能再哭了!」
藍月抽抽噎噎,忍住了眼淚,問:「怎麼救王爺?我沒有藥,王妃給王爺治病的藥,我沒有!」
風來仔細回想了一下晏無悔曾經做過的一切,他鬆開藍月,試著按照晏無悔做過的那樣去摁壓鳳九霄的胸口。
「來人……快給王爺用針灸。」風來一邊做一邊喊。
軍醫洪大夫跑來,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舊疾復發,是心疾,你能治嗎?」風來急忙問。
洪大夫搖頭,道:「我不會啊,我只會治外傷,哦……哦……對了,卓大夫,老卓他好像會!」
風來一愣,卓大夫因為星燦這個叛徒的緣故,已經被關起來了。
儘管審問的時候,卓大夫說他當初收星燦為徒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匈奴人的細作。
但是因為一直忙著打仗,也沒有認真調查,為了避免出差錯,卓大夫暫時就被關押起來。
「傳我的命令,將卓大夫帶過來!」風來還是決定用卓大夫,畢竟鳳九霄的病等不得。
藍月道:「我親自去!」
說著就沖向了營地關押卓大夫的地方。
卓大夫的情況不太好,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坐在囚籠里,嘴唇乾裂,臉色晦暗,顯然連水都沒給他喝。
「卓大夫!」藍月喊了一聲。
老卓抬起頭,看了一眼藍月,起先一陣茫然,但很快還是認出了藍月。
「藍侍衛?」老卓問。
藍月點頭,道:「是我,卓大夫,你快跟我走,王爺舊疾復發,聽說你會治。」
卓大夫氣息有些不足,聲音沙啞,道:「我……我動不了。」
「你怎麼了?」藍月緊張地問。
「我的腿……他們打斷了我的腿。」老卓指著自己的腿,眼睛一下就紅了。
藍月愣住了,問:「是誰?王爺不是只讓人將你收押,沒有讓人對你用刑啊!」
老卓搖搖頭,道:「他們泄憤罷了。」
藍月非常震怒,道:「老卓,你放心,這件事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他們怎麼能這樣?你是大夫,你救了那麼多傷兵。」
「打我的也是傷兵,他們說是我的徒弟害了晏大夫,他們……說我和星燦是一夥的,可我不是啊……我真的不是啊,那個孽畜,他害了晏大夫,還害苦了我!」
老卓老淚縱橫,看著讓人心酸。
藍月握緊拳頭,道:「卓大夫,等我抓到星燦那個混蛋,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他!」
藍月讓人打開囚籠,把卓大夫抬出來,道:「王爺現在很危險,卓大夫,拜託了,你要保住王爺的命,晏大夫回來了,才能救王爺。」
「好……好……我盡力而為,盡力而為。」卓大夫結結巴巴地道。
藍月看著他被打斷的腿,心裡也一陣酸楚,卓大夫已經年過半百了,一直在燕州行醫,這一次燕州發生戰爭,他也是應徵入軍來當軍醫的。
在燕州,卓大夫的名聲一直都很好,經常贈醫施藥,這些藍月都是從傷兵口中得知的。
可卓大夫沒想到自己幾年前收的徒弟竟然會是匈奴人的細作,導致他也遭到牽連。
打他的多半是受過晏無悔照顧的傷兵,他們義憤難平,可也不該這樣折磨一個老人家。
「藍侍衛,你怎麼把他放了?他可是奸細。」一個小兵跑過來問藍月。
藍月看了他一眼,道:「他的徒弟是奸細,不代表他就是奸細,王爺都沒有定他的罪名,誰有證據證明他是奸細?」
「他的徒弟是奸細,他還能不是奸細嗎?要不是他帶著那個奸細進來,晏大夫也不會被綁走了。」小兵振振有詞地道,藍月還聽到其他幾個士兵的附和聲。
藍月氣惱地道:「都一邊兒去,卓大夫要去救王爺,你們再胡鬧,當心軍法處置!」
說完藍月就帶著卓大夫去找鳳九霄了。
卓大夫的腿受了傷,站不起來,只能讓洪大夫代勞,他在一旁告訴洪大夫要如何用針護主鳳九霄的心脈。
卓大夫又對藍月道:「我這有個方子,雖然不能根治心疾,但是突然發病的時候用上一劑,卻能暫時保命。」
卓大夫仔細回憶著藥方,然後寫下來交給了藍月,道:「熬成膏狀,每次用一勺即可。」
「好。」藍月感激地看著卓大夫,「卓大夫,多謝你,你救了王爺的命!」
「我是大夫啊。」卓大夫感慨地道。
風來讓人將卓大夫送走,還讓洪大夫好好照顧卓大夫,替他療傷。
藍月已經去抓藥煎藥了。
鳳九霄暫時還昏迷著,因為用了針,所以暫時性命是保住了。
風來放下軍務親自照料鳳九霄,他不放心其他人。
藍月弄好了藥過來餵鳳九霄。
「藍月,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時刻在王爺身邊,決不能離開半步,這非常時期,我們不能相信任何人,知道嘛?」風來問。
「你放心,我就是不吃不喝也會守著王爺的。」藍月保證,她怎麼還會再犯第二次錯誤呢。
風來道:「雖然暫時休戰了,但是匈奴損失那麼慘重,可能雲盾很快就會有所行動,還有王妃,她還是下落不明,這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風來,無論怎樣,都要以王妃的安全為重,你懂我的意思。」藍月叮囑道。
她擔心萬一敵人用晏無悔作要挾,其他將軍無法像她們一樣顧及晏無悔,而使得晏無悔受到傷害。
「我當然明白,王妃就是王爺的命!」風來語氣略顯惆悵,鳳九霄因為晏無悔,連早已痊癒的心疾都復發了,這段日子,他一定心力交瘁。
晏無悔天還未亮的時候,就忽然驚醒過來,發現自己一身的冷汗。
「你怎麼了?」雲盾也被晏無悔給驚醒了。
晏無悔搖頭,她什麼都沒說,她夢見了很可怕的事情,鳳九霄出事了。
此時,營帳外有人高聲喊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