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那是城令大人寵妾的院子我怎麼敢走進去呢?我又不是活膩歪了?」
張維抿嘴沒說話,他相信這是楚大山的真心話。
「可是我姨娘好心好意讓你替她管理藥莊,還給你一年一千兩的銀子,你居然還用大花瓶砸死她!你簡直是忘恩負義,豬狗不如!
你還偷看她院子裡的心腹侍女婉妤洗澡,你簡直是無恥下賤!」
小郎君雖然人小,但是人家是城令家的小郎君口氣那個大的沒邊了。直接把他身邊的站立的楚大山噴的倒退三步。
「我真是無辜的啊,小郎君你不能說話斷章取義啊,我是怎麼進的院子,我又是怎麼砸的你姨娘,我最後又是怎麼跟你的侍衛打起來的,你不都在在場嗎?
欺負老實人也不能這樣欺負啊!」
楚大山一臉的苦逼。
「楚大山你把你從被人引入那個院子開始的事情全部都講述一遍。咱們百草閣雖然也是小門小戶的,沒有城令府牌面大,但也不是話都不讓說,一上來就被人喊打喊殺的廢物點心。」郭小鵬立即出聲支援了楚大山,他看向某個小郎君的眼神透著漠然和森冷。
郭小胖子都發言了,張維也不好一句話不說,他怕郭小胖子以後想折報復他到時候就又得牙疼上火了。
「楚大山,你今日是被我召見來的,你的安全也由我負責,你把具體情況講一下,只要你沒有錯,我就支持你。」
相反的,若是你自己做人不檢點,那就別怪我了。
城令大人臉色冰冷,語氣嚴厲。
看著就讓人緊張!
一邊是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邊是他楚大山,用腳趾頭想,最後吃虧也得是他。幸虧郭鵬還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現在他就只能選擇接受郭鵬的支持,勇敢的為自己搏一搏活命的機會了。
「阿爹,還是讓我來說吧。」小郎君努力為自己爭取道。
「你閉嘴,我想聽人家楚大山說。」張維嚴厲的呵斥他。
「那好,那我就說了。多謝城令大人您老信任啊,讓我來先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次可真是倒了血霉了。好好的您老叫我來拜見,本來我可高興了。
說不定我這一輩子就這一次機會可以面見城令大人您!」
這馬屁拍的好,張維立即看這個楚大山順眼了不少。
「問題是您老城令府太大了,房子太多了,誰知道您老到底是住哪裡的?我跟著那個小年輕的侍從走了好會兒還沒到地方,我就問他,城令大人到底住哪裡啊?
結果他立即發怒了,他說什麼我讓你走,你就走,我讓你停,你就停,問那麼多做什麼?我閆四還沒見過你這種廢話超級多的蠢蛋。」
閆四,張維看了一眼身邊一個侍衛,那個侍衛立即出去了。
「他畢竟是您府里的侍從,還可能是您身邊得用的人,我哪裡敢跟他犟嘴,不讓我問,我就不問了,老老實實的跟著他走,結果我們走了好遠的一段距離,中間還七拐八拐的走過了好幾個院子。
走到一處大門口種了倆棵大梨樹的院門前,還跑出來一個圓臉的穿綠裙子梳著包包頭的小丫頭,她衝著年輕侍從喊:春哥,這大郎君一閉關,你沒什麼事兒就又帶著人在內宅里亂逛,上次那頓板子沒打夠是不是?
那個侍從立即急眉厲眼的說道:小紅你快給我滾蛋,我的事兒你少管。」
閆四,名字中帶春,是大郎君的院子裡的人。小紅!
張維再次看了一眼身邊的另外一個侍衛,他也立即走了出去。
「接著我們又穿了幾處十分的隱蔽的小道,終於走到了一處大院落前。
那院子可精緻了,院子裡面種滿了紅色的碗口大花。花朵開的層層疊疊的,有點像草藥中的冬姬!」
「那不是冬姬,那是紅顏花,一種純粹的觀賞植物。冬姬是什麼,一種珍惜草藥,紅顏花也能跟冬姬媲美?」郭鵬立即出聲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顯然他對楚大山這次遭遇的事情十分的不滿,這種不滿都溢於言表了。
咳咳咳!
張維就當沒聽見,沒看見。
「我剛進了院子就發現院子四周有很多埋伏的侍衛。我當時就不樂意進了,可是那侍從死命的拖著我進去,還說什麼城令大人就在裡頭等我。
那院子正中就是一處三層的閣樓。
剛進來閣樓,那侍從也不管我樂意不樂意就把我給推進了其中一個扇關閉的雕花門內。
我還以為您老人家真的在裡面呢,我發誓我要是知道是專門有人設計了我,我指定是不會進去的。
我剛一進去,就看見一個女的坐在澡盆里,她一看見我就放聲尖叫。
我真是嚇壞了啊,她穿著衣服坐在澡盆里我就看一眼,能看見啥?我連她的臉長了什麼樣子都沒看清。」
郭鵬的臉色立即就變了,他就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兒有蹊蹺,不,就連楚大山今天被召見都十分的蹊蹺。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張維,心說這次張維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那他就幫密陽換個城令。
張維聽了這話,臉色也變黑,變得異常難看。這明顯是做局害人!
簡直是做的蠢極了,讓他想狡辯都不好狡辯。
「大人,大郎君來了。」
一身武士打扮,長的英俊硬朗的年輕美男子挺拔利落的走了進來。
「阿爹。」
「打擾到你修煉了?」張維的眼中透出一絲慈愛。這個兒子從小就懂事,懂得隱忍,思維縝密,智計超群,最難得的他還有大局觀,懂得犧牲。
這是他所有兒子中性格最像他的一個兒子,也是比他年輕時候還要傑出的孩子。
「聽說出了事兒,我就過來了。誰知道我剛剛走進傲梅閣,就聽說我院子裡的閆春又犯事兒了?」
大郎君語氣溫潤,聲音不含半點菸火氣。
「唉,當初小十他姨娘苦苦哀求,說讓我再給他外甥一個機會。否則的話我也不會把他又塞回你的院子。我本以為他畏懼你,以後能少惹點事兒,現在看來,騾子拉到哪裡都還是騾子,怎麼也變不成良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