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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
江穗寧便出了門,門口,夜湛一身侍衛衣裳坐在車前,她乍一看,差點沒認出來。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掩去了自己原本的面容,這麼一看,還真有幾分少年侍衛的意味。
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以前聽說過的易容術。
此時,他戴著斗笠,站在雨中,候在車旁,半點都看不出江大小姐的影子。
江穗寧走上前,待走到車邊,便聽得夜湛輕輕喚了一聲:「阿寧。」
「嗯。」江穗寧應了一聲,而後上了馬車。
夜湛手腳輕快的坐在馬車前,身後的江穗寧微微撩開車簾,低聲說了一句:「殿下辛苦了。」
夜湛嘴角露出笑意。
手中的韁繩一揚,馬車的車輪便隨著馬車往前,發出行走的咯吱聲。
江穗寧放下帘子,車上坐好,嘴角浮起笑容。
到了宮門口,江穗寧下了馬車,看了夜湛一眼,然後向里走去。
一進宮門,江穗寧就看到夜凜在前面等著。
這回,一見到她,就向她走過來。
「七皇弟好算計。」
江穗寧停下腳步,看著他,不躲不避:「沒辦法,形勢所迫。」
夜凜見她連辯解都沒有一句,感覺到了赤裸裸的侮辱。
「你知道六月會下雨,你是故意來收我的糧食的?」
這一次,他吃了大虧,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當即派人去查。
當初老七說買他的糧食,是為了給邊境的士兵,他去查老七究竟有沒有這個動作,一查之下,結果是有。
從買到他的糧食開始,老七就在張羅著要把糧食運出城,連車隊都準備好了。
一副要把糧運到邊境去的樣子。
這說明,老七確實這樣做了。
但是,若說後面的一切都是巧合,他又不能相信。
若老七真的知道六月會下雨,提前做出安排,如此混淆視聽,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真的有人未卜先知嗎?未必。
但有人能預測天象,卻是非常有可能的。
然後他又去查了別的,這一查,讓他有了新發現。
江穗寧:「二皇兄這是把本王當神仙了?下不下雨是老天爺的事,本王怎麼能知道?」
夜凜目光緊盯著她:
「若你不知道,怎麼會加固倉庫的屋頂,那些倉庫都是本王的人選的,情況如何,本王心中一清二楚。
「存糧可以,避雨也可以,但若說避京城這麼大的雨,而且能在那麼大的雨中,被完好的保存下來,絕對不可能。
「而且本王問過工部的人,那幾個倉庫,除非都加固,否則一定會有損失,而且是大損失。
「這些糧食,你原本就是要送去邊境的,沒道理大張旗鼓的修倉庫。
「但是現在,這些糧食都還在。就說明你當初找車隊運糧食去邊境,只是做做樣子,虛晃一槍。真正的目的,就是六月大雨賣糧食。」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簽訂合約的時候,會寫上一條要他的鋪子的原因。
若不然,老七想賣糧,堂堂一個湛王府,怎麼會拿不下一個糧食鋪子。
他當時就是太想當然了,沒有察覺到裡頭會有這樣的貓膩。
夜凜說完,眼睛盯著老七,一瞬不瞬,不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在他查到那些倉庫都被修繕過的時候,這個猜測,便浮現在他腦中。
只有這個假設是真的,其他所有的一切,才都能合理。
江穗寧看向夜凜。
眼睛斜睨著他,微微一笑:
「精彩,實在是精彩。
「二皇兄的說法神乎其神,猜測合情合理,本王便也不辯解什麼了。
「因為二皇兄已經認定本王這麼做了,那本王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
「不過,二皇兄有沒有想過,就算一切正如你猜測的那樣,你又待如何?
「或者,你能奈我何?」
「你……」夜凜皺眉,有些惱羞成怒。
老七這話,是赤裸裸的挑釁和蔑視。
他無法否認,老七說的對,就算他猜測的都是真的,他又能怎麼樣呢?
他的名聲已經壞了,四季糧鋪已經廢了,老七的糧也已經賣完了。
哪怕他現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一時間,一股挫敗感湧上他的心頭,給了他一記重錘。
「本王要知道真相。」
他猜出了答案,但是他要知道真相,他可以死,但要死得明白。
江穗寧:「那本王,無能為力。」
夜凜:「你利用本王,卻不敢讓本王知道真相,是不是心虛?」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老七。
說出這句話,他只要聽江穗寧的回答就知道真正的答案。
這句問話,是在迂迴著探究真相。
江穗寧自然也聽出了話里的另外一層含義。
夜凜想讓她承認,好睡得著覺,但是對待敵人,她向來狠心。
「二皇兄既然不信,那本王也沒有辦法。
「二皇兄如此拐彎抹角的詢問所謂的真相,想要答案,本王實在愛莫能助。」
江穗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往大殿而去。
身後,夜凜看著老七的背影,咬牙切齒。
他居然能聽出來自己在試探,老七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從前,他把老五當成心腹大患,現在看來,老七才是那個最大的威脅。
當初在邊境,他就應該再安排一些死士伏擊,別讓老七回京才好,也免了如今這樣自己給自己找個麻煩。
老七,該死。
大殿裡,蕭懷瑾也來了。
二人略微點頭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今日早朝的重中之重,就是要湛王合情合理的插手工部。
大臣們很快到齊,隨著康公公一聲:皇上駕到,眾人齊齊跪下行禮。
皇帝進了大殿,揉了揉額頭。
昨兒處理薛家的事,頗費精神,還好,一切都解決了。
底下大臣照例稟事,等說得差不多了,蕭懷瑾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微臣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