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寧聽著這話,心中充實著幸福感和安全感。🐚♠ ❻9ˢнυx.ᑕ𝕠๓ ♥😂
這件事沒有很麻煩,太麻煩的事她不會去冒險。
是夜湛的態度,讓她心安。
她似乎從來都沒有過被人托底的時候。
她一直都需要自己承擔所有的後果,所以處處籌謀,步步為營,一絲不敢踏錯。
但現在有了夜湛,她可以多做一些,也可以稍微放肆一些,她知道,有人會為她清掃小尾巴,有人可以為她承擔後果。她不必膽顫心驚擔驚受怕,而殫精竭慮不敢行錯分毫。
甚至有一瞬間,她有一種錯覺:
老天讓她重活一次,不為別的,只為眼前這個人……
夜湛一抬頭,就看到穗寧的目光黏在他身上,問道:「怎麼了?」
穗寧望著他笑:「就是覺得,有你真好。」
這話聽著是好話,但是夜湛看著由他自己說出來,總覺得怪怪的。
他低下頭喝湯:「阿寧也很好。」
穗寧見他窘迫,心中想到以後換回來,不知道在他的身體上浮現這般表情是什麼模樣。
「關於我們換回來這件事,你有眉目嗎?」
說到這個,夜湛臉上正色了幾分。
「沒有,最近閒暇時,我看了許多書,沒有一本說到這樣的事。」
說到這裡,夜湛臉上露出幾分愁容。
他抬頭,看向穗寧:
「阿寧,若……我們以後換不回來了,怎麼辦?」
穗寧見他面色嚴肅,很認真的想了想。
他們以前也這樣討論過,但是都並未太過認真,因為總覺得以後一定能換回來,一定有機會可以換回來。
但隨著時間越長,換回來都沒有任何眉目,才開始真的擔憂:
若真的換不回來,怎麼辦?
她突然一下就發現,他們一直以來都太樂觀了。
「等朝堂事了,我們想辦法去尋一些隱居的道人,或許會有辦法。
「若真的到以後還不回來,那……」
夜湛對上穗寧的目光,直覺她會說出什麼不好的話,忽然一下起身,抬手封住穗寧的唇,不讓她說接下來的話。
「阿寧,不說這個問題了,我們……,就順其自然吧。」
穗寧對上他認真的目光,頓了頓,點點頭:「好。」
二人低頭吃飯,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吃完飯,夜湛過來桌案前,看到桌案上擺著都是這幾日的事情。
兩人一起商討接下來工部的事。
「工部最主要就是排水問題,只要解決了排水,便不會有大事。這雨確實下得大,我們各處都安排妥當了。」
穗寧:「是,還有醫館那邊,也都準備好了,該做的都做完了,其他的,就臨時再看。」
夜湛:「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保障你的安危。
「咱們賣了這麼多糧食,夜凜很快就會懷疑,那些糧食是不是都被保下來了,以他的性子他不會善罷甘休,若是知道,我們賺了那麼多錢,他怕是會對你不利。
「雖說天子腳下,夜凜無論做什麼都得顧忌著些,但是他向來心狠手辣,我不能拿你去冒險。」
說到這個,穗寧面色也凝重了幾分,夜凜是什麼人,他一清二楚。
眼下糧食掙了錢,又賺了名聲,還禍害了他,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坐以待斃。
「我會注意的,不會讓他傷到我。」
夜湛:「成婚也就還有不到一個月,這些日子你便待在府里,別的地方都不去,上下朝,我送你。」
穗寧見他如此認真嚴肅,笑了:
「倒也不至於。」
夜湛搖頭:「你在湛王府,我很放心,這四周我布下了天羅地網。
「但若對方要算計你,上下朝的路上,是他唯一的機會,我不能拿你去賭一個僥倖。」
穗寧見他堅持,語氣也不由得放緩,
「但是,你總不能跟著我去上朝。」
夜湛:「我可以易容成車夫,在前面駕車,不跟侍衛在一起,看不出來。」
穗寧:「如此,會不會太草木皆兵了一些?」
夜湛:「不會,護著你,本就是我的責任。等以後成婚了,我便能光明正大的送你上下朝。」
穗寧笑:「堂堂湛王殿下,上下朝還得嬌妻護送,你怕不怕有人笑話你懼內?」
夜湛搖頭:「名聲我不在意,阿寧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穗寧輕嘆一氣,心中卻是暖暖的。
原來被人記掛著,被人記在心上,捧在手心,是這樣的感覺……
「那便,勞煩殿下了。」
二人坐在一處,又把接下來的事都商量了一遍。
夜湛嚴謹,穗寧細心,二人一起把原先的計劃補充得更詳盡。
外頭已經夜深,雨也下小了。
「很晚了,你回去吧,早些休息。」
夜湛起身,目光戀戀不捨。
穗寧牽過他的手:「以後每日都能見到,再過二十多日,便日日都在一起了。」
夜湛低著頭,語氣失落:「可是現在還是要分開。」
穗寧站在一側,見他如此表情,又心疼又好笑。
小郎君,真的是很嬌嬌。
「那不如我送你回去?」
夜湛:「不要,你送我回去,我再送你回來,今夜便不用睡了。」
穗寧臉上露出無奈的笑意:
「那我目送你。」
夜湛嘆了一氣,點點頭。
穗寧先走一步,準備上前去開門。
一回頭,發現夜湛沒有跟上來。
「怎麼啦?」
夜湛伸出雙手,望著她:「抱……!」
看到這樣的夜湛,穗寧心裡滿是無奈,但嘴角的笑容,已經高高揚起。
小郎君啊,真是好黏人……
但是,她喜歡!
她喜歡夜湛在她面前,區別於在其他人面前的樣子。
說明,她於夜湛是不同的,而夜湛於她,也是不同的!
她伸出雙手,將對面的小人擁入懷中。
夜湛張開雙臂迴環住她。
二人誰也沒有說話。
就這麼靜靜的擁抱著,感受著彼此的心跳氣息,像一條河流一樣,靜靜的流淌。
暖黃的燭光中,隨著這條河流緩緩向下而去的,是後來想到時說起的:泛黃的舊時光!
屋子外。
二人的剪影映在窗上。
影三咬著狗尾巴草,靠在對面窗前,兩手環胸,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但嘴角的姨母笑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影二腿抬的老高,又輕輕的放下,兩手緊握成拳,呈拎東西狀,半舉在兩側,嘴巴張得老大,發出啊啊啊的樣子,但是卻沒有聲音出來,而顯得面目猙獰。
一看就是在克制著自己的激動。
陳副將兩手交握住,看著面前這一幕,目瞪口呆。
他就說每次影二和影三總要鬧出點動靜,不是呲牙咧嘴,就是抓耳撓腮,原來他們是看到了這個。
這場景誰看了誰不迷糊,誰看了誰不齜牙咧嘴……
不遠處,兢兢業業站崗的影七看著這邊三人,一個個妖魔鬼怪一樣的表情,嗤之以鼻。
瞧瞧這些人,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莫名其妙的。
他們文化人是干不出這種事的,那三人太粗魯,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