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為數不多的人，全部被嚇走。
整個小巷中只剩下玄門中人。
裴景夜和冷胭被團團包圍在中間，不遠處是吳秉懷觸目驚心的屍體，但圍在他們身邊的那些人全部視而不見。
在巨大的功德和氣運誘惑下，能讓這些人紅著眼來上前爭奪。
氣氛越來越凝重，冷胭也察覺出周圍的靈氣並不純粹。
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氣和法術氣息，絕對不正常，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含有一定的孽障和不適感。
冷胭精神一振，視線銳利的掃視四周，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
方首席帶來的並非玄門弟子……
而是當初那個鏡像網站中的人，這些人身懷靈氣術法，但心術不正，唯一熱衷的就是奪取他們之物。
難怪……
難怪會有這樣一個網站名目張大的存在這麼多年，如果鏡像網站背後的人同樣是方首席，一切倒是說得通了。
這些不擇手段之人被方首席召集過來，現在對自己和裴景夜的功德虎視眈眈，奪取起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一群烏合之眾！」冷胭怒道。
她鄙夷地環視四周，最終將視線落在方首席身上。
周圍有這麼多的孽障加持，他身上的孽障也終於隱藏不住，此時正在裴景夜的功德面前蠢蠢欲動。
真正需要借用裴景夜的功德戲耍孽障之人，原來是他。
「你身上的孽障和惡果已經無藥可救。」
冷胭冷冷看向方首席，警告道：「就算你將孽障隱藏的再好，也改變不了你正在自食惡果的事實。」
從前一是因為方首席隱藏的好。
二是因為他身處玄門，自己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乃至於今天才發現，方首席身上的孽障遠比自己想像的要深，且能量巨大。
「哈哈哈……」
「居然被你看出來了。」
「不過那又怎樣？」他已經暴露，絲毫不介意給冷胭展示自己身上的孽障，直白道：「我隱藏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刻。」
他直接撤去偽裝。
瞬間，大量的孽障和令人不適的惡意噴薄而出。
多年的壓抑並沒有讓孽障變得無害，反而更加洶湧，現形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的在周圍翻湧，最終和方首席的視線一起鎖定在裴景夜和冷胭身上。
冷胭也終於看清，他身上的孽障有多麼強悍。
那紮根在方首席身體身處的孽障宛如磐石，與他的神魂之力都融合在了一起，緊密不可分，仿佛天然就有……
的確是天然就存在。
冷胭臉色難看，看清他的神魂之後不可思議地質問：「你竟然是百世惡人，難怪……」
難怪需要這麼大量的功德才能洗淨，原來身上的孽障竟然是紮根神魂，隨著他多次輪迴。
「沒想到你連這都能看出來？」方首席有些詫異。
但對冷胭仍然不屑一顧。
他認定自己這次會贏，對冷胭已經不加以隱瞞。
感慨地搖頭道：「奪人功德並非我所願，可誰讓這東西如此難纏，我每一世都會帶著前世的罪孽轉世，這也就罷了……可我偏偏還每一世都與玄術有緣分。」
「老天待我何其不公，為何要讓我生來自帶罪孽，又無數次給我接觸玄術的希望。」
「所以你每一世都搶奪別人的功德，來試圖為自己戲耍罪孽。」
冷胭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擰眉道：「你可有想過，你身上的罪孽之所以每一世都在累積，正是因為你每一世都在試圖用別人的功德為自己洗刷罪孽。」
他越是急切，奪取的功德也就越多。
表面看去的確會洗刷一部分孽障不錯。
但被他傷害過的人皆是身懷功德之人，他受到的反噬也就會越重，全部都體現在下一世……
久而久之，他身上的孽障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根深蒂固的模樣。
這一世，被盯上的人則變成了裴景夜。
「你這樣只會越來越嚴重，就算這一世的孽障被洗淨了又如何，你對景夜動手，下一世身上的孽障只會更重。」
而如果下一世的他還能好運地接觸到玄學的話。
屆時又會有新的人遇害。
永不停息，永無止境。
「是這樣不錯，」方首席點了點頭，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哪裡不對，說：「沒關係，世界上的善惡總數不變，既然他身懷功德，拿來救我也是他的行善之舉。」
「下輩子還會有新的大功德之人供我吸取。」
「你瘋了。」冷胭冷冷道。
他長久的用這種辦法為自己續命，早就認準了自己的這一套邏輯，自己多說無用。
「隨你吧。」
方首席無所謂。
眾人已經將冷胭和裴景夜二人團團圍住，方首席神色一冷，不再和冷胭浪費時間。
直接出手，帶著孽障的靈力朝著冷胭二人撲來，還未靠近，冷胭就感受到了槍類的令人不適的氣息。
「不好！」她直接推開裴景夜，急迫地警告：「這東西會針對你的功德，小心！」
其他人也在方首席的一聲令下緊跟著出手。
裴景夜見狀，推開冷胭，將她推出孽障的針對範圍，「保護好自己，別管我，我的功德一般人對付不了。」
現在的情況，被大多玄術師針對的冷胭才是最危險的。
至於他的功德，就算這些人虎視眈眈，也並非他們能輕易奪取到的存在。
裴景夜之前通過冷胭的眼睛能看到微妙的靈氣存在，他推開冷胭之後，自己借用能看到的靈氣和身上的功德應對眾人。
而周圍的這些人，身上的力量大多來路不正。
一旦接觸到裴景夜的功德，就力量驟降，那些陰森森的氣息一接觸到裴景夜之後，大多呈現土崩瓦解之勢，很快被裴景夜牢牢壓制。
功德雖然克制孽障之氣，但還是難免的有所損耗，幾經接觸下來，功德已經被肉眼可見的耗損了不少。
雖然比起龐大的基本盤，耗損的這些不足為奇，但落在方首席的眼中……耗損的都是他的財產！
「我的功德……」
他憤怒的想要制止裴景夜的反抗。
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囊中之物就這麼消耗了！
連帶著周圍那些不斷攻擊裴景夜的人，也紛紛在方首席的敵視範圍之內。
他再次出手，空氣中出現無數密集的絲線，傀儡線瞬間控制了無數玄術師，將他們從裴景夜的包圍圈中拉出來，強行讓他們攻擊冷胭。
被傀儡線控制的玄術師們，陰森森靠近冷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