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操縱木偶之人，正是玄門首席本人！
此事之隱秘，就連這麼多年一直和雲中山合作的吳秉懷都不知道。
他就連掙扎的動作都忘了，詫異的看了一眼方首席的樣子。
看起來還是那個淡泊名利，精瘦強幹的老者，居然是……吳秉懷深深看了眼地上的人偶。
居然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呵呵……」方首席拂著鬍子笑了兩聲。
搖頭感慨道：「年輕人想法就是活泛，我怎麼可能是幕後黑手，難道你的意思是，整個玄門都不是好人了？」
「玄門我不確定，其實關於你，我仍然沒有證據，不能確定你就是操縱木偶的人。」
「但那又怎樣？」冷胭與方首席對峙，說：「你已經心虛了，背後動手腳之人就是你。」
「我都不是你說的人，為什麼要心虛？」
「堅稱自己不是幕後黑手，方首席想說的是，玄門首席其實眼盲心瞎也能做？」
裴景夜忽然沉聲道：「身為玄門首席，去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好友是木偶，首席的分量只有這麼多嗎？」
「方首席是聰明人，接下來無需再演。」
方首席被裴景夜點名之後，終於不再強裝無辜。
而是面色一冷，竟然和不久前雲中山的陰損手段一樣，想要利用周圍的普通人來對付裴景夜。
他義正詞嚴地說：「不錯，身為玄門首席，斬除邪祟是我的要務，我在京城發現了歹人，現在就要將你和冷胭捉拿！」
居然是倒打一耙。
冷笑著指著天上翻滾的黑雲說：「你們二人聯手在京城布下驚天陣法，只為了竊取京城百姓的氣運和功德，危害民眾實在罪不容誅！」
「我現在就要代表玄門將你們伏法！」
天上的黑雲配合的打了兩聲滾雷。
瞬間風起雲湧，陰雲一層一層的壓低，幾乎要將整個京城吞噬在深不見底的黑霧中。
這種極端天氣下，已經根本沒有多少普通人敢出門。
至於周圍那些被方首席一呼百應的人，則都是方首席的自己人。
現在，冷胭二人被團團圍住，反倒成了劣勢。
但冷胭並沒有露出多少懼色。
只是有些無奈地看著周圍，默默嘆了口氣：看來又是一場惡戰，今天這一架是不可避免了。
街上僅有的一些普通人在聽到方首席的說辭後，也紛紛露出懼怕的神色，轉眼四散奔逃，街面瞬間被清空。
只留下風起雲湧，山雨欲來的陰氣和黑雲，以及將冷胭團團圍住的玄門中人。
其他人忌憚著裴景夜，負責看守裴景夜不讓他跑掉，而冷胭則上前和方首席對峙，符紙直接斬斷了方首席想要引雷的動作。
自己則欺身上前，調控著身上的氣運對付方首席，身邊氣血翻湧，滿是大量的氣運帶動的磁場異常。
二人交手時隱隱有符火在閃爍。
而在符火的間隙，冷胭卻意外留意到方首席身上的陽氣越來越弱，相應的，陰氣則逐漸增加，幾乎要覆蓋了方首席身上為數不多的陽氣。
讓他看起來格外陰森可怖。
仿佛從黑雲中爬出來的陰氣惡鬼。
一個人身上的陽氣這麼弱，只能說明他已經命不久矣。
但正常活人不該有這麼重的陰氣，方首席是這樣呈現的兩種症狀讓冷胭完美對應上裴景夜的功德。
看來真正需要洗去功德的人並非雲中山這個木偶，而是方首席本人。
是他罪孽深重，才需要利用大量的功德來為自己洗脫罪孽，免除被索命。
「原來如此，」冷胭鄙夷的打量一眼方首席身上的異樣，說：「你身上的孽障太深，所以才需要靠裴景夜的功德來洗去身上的孽障。」
至於自己的氣運，對方首席來說同樣有用。
她直白道：「而在奪取別人的功德中，你會消耗大量的氣運，這些氣運就需，要搶奪我的，來為你自己補充。」
「我說的沒錯吧？方老先生。」
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方首席竟然還是氣定神閒，沒有被戳穿的心虛和惱羞成怒。
「哈哈……」
他笑了兩聲，看向冷胭的目光仍然溫和慈愛，仿佛沒有聽到冷胭在說什麼。
只是如以往很多時候一樣，淡定的站在原地示意冷胭：「冷小姐不妨看看後面。」
「少裝神弄鬼！」
冷胭厲喝一聲，下意識覺得方首席不過是在嚇唬自己。
但直覺告訴她身後似乎的確發生了什麼。
她一邊戒備方首席接下來的動作，一邊謹慎地回頭看。
這才明白方首席為什麼看起來如此輕鬆愉悅，甚至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原來是吳秉懷趁著自己和方首席對峙的時候，悄悄靠近裴景夜，此時已經將裴景夜劫持。
他用裴景夜威脅冷胭，滿心等待著冷胭露出驚慌失措的模樣。
那冷胭只是挑了挑眉，並未放在心上，回頭專心對付方首席，說：「裴景夜不會有危險，有危險的只會是你們。」
話音落地，一道雷聲咔嚓一聲響起，直接劈在裴景夜身邊，火花落在吳秉懷身上。
「啊！」
吳秉懷發出一聲驚叫，猛的鬆開手，想要撲滅身上的火花。
但是又一聲雷聲響起，這次直直的劈在吳秉懷身上，將吳秉懷直接劈成了焦炭。
方首席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尤其見裴景夜居然安然無恙，他既眼饞，又嫉妒，惡狠狠的看向兩人。
「大概是功德發揮作用了吧。」冷胭無所謂地說。
方首席不顧整個京城的安危，貿然催動這種傷天害理的陣法，天道本來就站在自己和裴景夜一邊。
更別提吳秉懷一個身懷罪孽的人居然敢在這種時候挾持裴景夜，他不被雷劈才有鬼了。
「你說的對，功德的確是個好東西。」
很快，方首席恢復鎮定。
對裴景夜的功德滿是勝券在握，也不在乎冷胭一時的挑釁了，說：「很可惜，這麼有用的東西落在一個普通人身上，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不如將其交給我，我才能將它發揮更大的作用。」
「痴心妄想！」冷胭沉聲怒道。
「是痴心妄想，還是多年謀劃，冷小姐看看就知道，這京城已經被我布下天羅地網，你們誰也逃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