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胥子恆那一通忽悠,村長一家生怕姬臻臻反悔似的,忙不迭地應了下來,恨不得立馬帶人在整個村子裡繞上一圈。
「不急,我先幫村長瞧瞧陽宅風水。」姬臻臻淡然一笑,輕車駕熟地拿捏好了大師高徒的范兒。
村長聞言大喜,也顧不上家裡亂不亂,當即便領著人去參觀自家的土屋瓦舍了。
「問題不大,改動幾處便可。」
姬臻臻一圈溜下來,指點了幾處。
大的問題的確沒有,只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改動之後可令家庭更為和睦。
之後便是整座村落的風水了。
「村長如果信得過我,可以在正對著河道的村頭立一塊石碑,刻上石敢當三字。有了這塊石敢當,村中風水會更好,村民們也會平安順遂。」姬臻臻道。
石敢當可以降惡避邪,禁壓不祥。
有石敢當在,河裡就算有什麼東西成精了,也不敢打獅頭村的主意,更重要的是,石敢當還能化解許多風水煞,譬如這反弓煞。
姬臻臻沒有一上來就說獅頭村的風水不好,但只需換個話術,得到的效果就不一樣了。畢竟,誰不想自己住的地方風水更好呢?
果不其然,村長一家聽到這話,全都表示,回頭馬上立一塊石敢當!
反弓煞解決了,姬臻臻再望向整座村背後的那座山,眉頭一點點蹙起,「風水講究一個有靠,靠山代表的是長輩及上屬,但獅頭村這後山……昨晚我便覺得這後山陰氣太重。」
村長大兒子震驚道:「小娘子眼力驚人,後山是我們村子的墳山,我們獅頭村的祖先都埋在上面,這埋死人的地方陰氣能不重麼?」
村長這一次倒沒有訓斥大兒子話多,因為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
「村長可否帶我去墳山上一看?這相宅有陽宅陰宅,從某種程度上來看,陰宅風水比陽宅風水更為重要,因為陽宅風水影響的只是一家子,陰宅風水若出了岔子,那影響的便是所有子孫後代了。」
影響所有子孫後代?村長一家不明覺厲。
村長和幾個兒子一起帶路,領著姬臻臻三個上了墳山。
到了墳山,姬臻臻一眼望去,入目全是墳包,若是晚上從這個方向看去,指不定能把人的魂兒都嚇出來。
墳山這一面並沒有比獅頭村背靠的那一面好多少,山石倒是不那麼嶙峋陡峭,但其上依舊是草木稀疏。
村長見姬臻臻眉頭越皺越緊,神色嚴肅,不由跟著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小娘子神色如此,可是因為我們祖上陰宅風水不好?」
姬臻臻並未急著說這墳山風水,而是問道:「村長,我先冒昧問一句,你們為何要將陰宅選在這座山上,莫非也是因為祖訓?」
村長連忙解釋道:「這次不是什麼祖訓,而是我們獅頭村一個約定成俗的規矩。小娘子和兩位郎君別看我們獅頭村如此貧苦,我們祖上可是出過一位三品大官的!在那三品大官之後,還出過一位了不得的口技大師,那位口技大師多次進皇宮給皇上皇太后等貴人表演口技,雖沒啥官品,卻富貴得很咧。
這兩位大人物的墳都建在山上,他們的子孫後代也跟著富貴了好幾代,到後來才漸漸沒落。
所以,咱獅頭村的百姓都想葬在這兩位祖先的墳墓附近,沾一沾光,說不定也能庇佑子孫後代,哪怕後代出幾個讀書人也是好的。」
姬臻臻頷首,「這麼想的確是沒錯,萬物有氣場,風水寶地的氣場便是穴場,這個區域可大可小,大的能覆蓋一整座山脈。而在穴場區域當中最吉的那個點被風水師稱之為『穴』。
如果將整塊風水寶地看做一顆蛋的話,穴是那個蛋黃,穴場便是蛋清。
若這兩位先祖所葬的地方是一塊風水寶地的穴,那麼葬在他們周圍,極有可能就葬入了這風水寶地的穴場。
但前提是,他們葬的這塊風水寶地穴場足夠大,能夠將山上其他陰宅也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