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來自心底的獨白

  阿梅瞥了眼空蕩的手,神色頗為暗然。

  半夜時分,鄭俊濤才回家...

  夜晚,楊柳正在木屋炕頭上迷糊地沉睡,微風吹動的竹葉輕叩窗戶,她在迷濛中驚醒。起身開柵門張望,只見沙發角落窩著醉熏熏的鄭大樹。

  第十九夜 章看著鄭大樹如此狼狽的模樣,楊柳悄悄扣好門環,生怕擾醒隔壁炕頭上綿狗娃的夢。踮起腳下樓,還沒到鄭大樹近旁,他身上淡淡的谷燒香便飄進鼻孔。

  她輕聲喚他幾聲未見回應,俯下身子探個究竟,鄭大樹眼皮微啟:「小妹?」

  楊柳應和,「大哥,你能站得住腳不?洗漱去罷,蜂蜜泡熱水我燉上,幫你醒酒去。」

  鄭大樹卻不買帳,反握住她的手腕:「歇手吧,我歇這片刻兒,等酒勁散盡再去沐浴。你先歸窩,不然綿狗娃醒後找不到娘子怕是要哭斷腸呢。」

  楊柳話還未盡,已被先發制人:「頭顱有點脹,片刻休息即可。別憂我了。」

  說完,他又闔上眼皮,疲態明顯讓楊柳心頭陣陣酸楚。看著鄭大樹如此痛苦,她終究沒有忍心把他擾醒,而是替他蓋上榻上的毯絨,轉步熬起了檸檬蜜飲。

  燒開的水壺間,她的腦海中不由得重演著林輝那夜與她的對白。心緒剛閃現,她又連忙搖頭驅趕這煩憂,不輕信林輝那番言談。就算是事實,她也需要鄭大樹親口向她說清楚。

  儘管她這樣告誡自己,疑問依然像藤蔓般瘋長,她忍不住琢磨:林輝和鄭大樹到底啥關連?他竟是令鄭大樹雙親喪生車禍之元兇。怎的鄭大樹對他未曾動用絲毫手段,歷年還有聯繫,此節令人疑惑。

  姑母,想必定是林輝所提之人?到底何人讓她這般憤懣,林輝如何不能釋然,她也想知道個所以。

  思緒飛快轉動,沸點滾涌而至。

  楊柳傾其蜂蜜於杯底,走進堂前,瞧見鄭大樹仍舊安睡,檸檬香茗置於矮櫃。喚醒鄭大樹:「先別睡回魂,熱茶飲畢再睡去,免得明日更不適了。」

  他仍舊沉眠如石。

  睫毛微微顫巍。

  見此景,楊柳湊近輕喚。沒料想她被鄭大樹猛然摟進懷裡。「你咋樣搞呢?」楊柳低喊。

  他緊閉著目,「你嘈聲讓我頭疼欲裂。想著將你抱住,興許我可以沉沉入睡片刻吧。」

  聞言,楊柳又掙紮起身,「玩弄個啥呢,這裡前院,祖父就住在隔壁,如此有悖風儀呢。」

  而鄭大樹卻呵呵笑了聲,「他是老人,只會把門閉合任我們行事。他不是不知趣的長輩呢。」

  此時此刻,他再次言講,「安靜會,躺下歇歇,我很疲勞,就想要平靜地打盹。」

  話畢,果見她真的安分了。

  或許他聲音里的疲憊令她不舍再去叨擾。

  倆人靜靜相擁片刻,楊柳傾耳細聽著鄭大樹的平靜呼吸。

  頓了片晌,她用微不足道之音講:「今兒我遇到林輝了,他問我是否出國。」

  話語落地,她感覺到鄭大樹身體驟地緊縮。

  然而他沉默如前。

  楊柳並不介意他的不語,只管道來:「那日你與姑與對話我在樓閣竊聽到,今日又聽了林輝古怪言語,故而我有一問。」

  剛要言傳心上事由,卻被打斷。

  只見得鄭大樹張口講道,「勿要多嘴。」

  她驚訝中回道:「別追問下去了麼?」

  接著,他緩緩放了手,輕擊她腰側,暗示起身。

  楊柳慌忙坐起身上。

  再瞧得,面沉如水的鄭大樹,目光炯炯凝住著她,「我能知你想詢問甚,哪怕心上有疑慮,我只可透露他確屬姑姑孩,這事發生在多年以前。此等往事是爺最為憎恨,因而你務必在他老人家面不露半點口風,知曉了嗎?」

  她默不吱聲許久,急忙垂頭,「對不住了,本不應質詢此事,也衝撞你了。但我實……」還未說畢,便投入了懷裡。

  他自頭頂響起,「並未多過問,早該讓你知,理應在林輝現身就該告知你的。姑姑傷,這亦是老前輩避而不談,我不知曉如何告知你。如今既然問來,我告訴你這一陳年往事。只是此非適當時,時候頗晚。爺正身在隔壁,不願驚擾他老人家。」

  呆滯了幾秒的楊柳默默點頭。

  旋即抬起目光,看著他,「無妨不說此事。姑姑之隱私事,我輩豈有插言之權利。」

  鄭大樹摩挲她面頰,溫潤講,「你是咱家未婦,你我共進退。知曉由自身,總比由外人說與耳較好。」

  她略一怔,鄭大樹重新挽她入懷,「罷了,休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