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從床上起來,眼神瞥向季承禮,紅唇緩緩勾起一抹笑。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還裝是吧?」
季承禮低頭拿出一盒煙,輕笑問,「怎麼樣,唐繼川的辦公室好玩嗎?」
喬安的臉色變了變,但嘴角的笑意依舊保持,「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是嗎?」
季承禮點了煙,起身闊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頭髮。
喬安感受到疼痛,被迫仰頭,和他近乎陰鷙的表情對上。
他的煙離她光滑白嫩的臉不到兩厘米,她甚至能感覺到菸頭傳來的熱度。
「現在能聽懂了嗎?」
喬安咬唇沒說話,眸底間的恨意被她隱藏的很好,她立即蓄滿淚水,看起來純情無辜,「我去找他是要東西去的……」
「要什麼東西?」
季承禮咬牙問,「你和他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喬安紅著眼圈兒說,「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他把我灌醉了,然後我們……」
「他把你睡了?」
「準確的來說,是強迫……」
淚痕布滿她精緻漂亮的臉蛋兒,咬唇透著一股隱忍,像是在回憶什麼屈辱不堪的事情。
季承禮慢慢鬆開她,菸頭脫離危險區域,女人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她捂著胸口,不敢懈怠,為了更像,她還在輕輕啜泣。
季承禮問道,「你跟他要什麼東西?」
她擦了擦眼淚,顫聲道,「是我的……照片……」
季承禮頓了一下,然後大笑起來,「不是,他還有這種癖好?」
他以為他就夠變態了,沒想到唐繼川玩的更花。
「行啊,那他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嗎?」
「應該不知道。」
喬安又輕聲道的,「我也是猜的,因為他沒跟我提過你。」
季承禮走到沙發前坐下,吸了一口煙,仰頭看著天花板,吞雲吐霧。
「交給你個任務,只要你能完成好,我以後會考慮對你好點。」
他說話的語氣高不可攀,更像是一種賞賜。
對她好點?
她不信。
他是禽獸,怎麼可能對人手下留情呢。
「你幫我去勾引唐繼川,替我當他身邊的臥底,如何?」
喬安抬頭,詫異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
「怎麼,你還不樂意啊?唐繼川現在可是唐總了,你有什麼不滿的?」
「他……只不過想跟我玩玩。」
「我也沒讓你和他認真啊!」
季承禮越說越興奮,「他喜歡你陪他上床,你就陪他睡嘛,喜歡拍照,你就脫光了讓他拍,總之,你怎麼把他哄高興了都行。」
喬安的臉色泛白,雙手緊緊抓住被子,一股屈辱感慢慢升騰,化為眼底的仇恨和怨懟。
只可惜眼前的男人正處於興奮中,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眼神。
在他眼裡,自己可能連妓女都不如。
她咽下屈辱,嘴角撐起一抹笑,「好啊,都聽你的。」
「這麼乖?」
季承禮又陰惻惻的笑,「你該不會早就看上他了吧?」
「我看上的人是你,只可惜你不喜歡女人。」
喬安的話讓他臉色一變,季承禮扔掉煙,大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衣領,抬起右手就是一巴掌,「有沒有跟你說過這件事不准你提!」
喬安裝作害怕的樣子,「我知道了。」
季承禮冷哼一聲放開她,「這件事你儘快進行,我必須要在他出國之前抓住他的把柄。」
「我儘量。」
「不是儘量,是必須,三天時間,我必須要看到你和他赤裸躺在床上的照片。」
他下達完命令,昂首闊步離開。
喬安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攥成拳,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飾的蔓延。
……
唐知芝約了唐繼川來家裡吃飯,本來以為他會拒絕,但是沒想到他答應的還挺痛快。
她也是怕季廷煜在,他不自在,正好他出差,她就把他找來了。
在庭院裡弄了一個燒烤爐,傭人烤好炭,唐繼川就開始擼著袖子烤。
小孩子不喜歡吃燒烤,圖個熱鬧,圍著舅舅來迴轉。
唐繼川臉上久違露出笑容,只是那道疤有些惹眼。
唐知芝心裡扼腕,又揚起笑意走過去,「哥,熱了吧,喝點水。」
「謝謝。」
唐繼川將烤好的串放到盤子裡,接過她手裡的水,猛灌了一口。
「先別烤了,我們聊聊。」
他看了一眼妹妹,點頭,「好。」
孩子們去一邊玩了,他們兩個面對面坐著。
唐知芝拿起一個肉串,吃了一口,點頭笑著說,「就是這個,小時候的味道。」
「會不會太咸了?」
「不會,剛剛好。」
他看著她吃的很香,也不由地跟著牽了牽唇角。
以前孟書蘭對唐知芝的各方面都管教的很嚴,包括身材,這種東西不會讓她碰。
每次她想吃了,都是趁著孟書蘭不在,哥哥偷偷弄給她吃。
唐知芝抬頭看了一眼唐繼川,隨口問,「在盛輝還習慣嗎?」
唐繼川說,「還好,工作很輕鬆。」
他們不可能讓他進入核心部分,給他的也都是些雜事。
他這個總經理就是個掛牌的。
唐知芝說,「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
「不用你,你安心管好年年他們就行。」
「嗯。」唐知芝點點頭,「我知道。」
傭人拿過來一瓶酒,唐繼川擺手,「不喝了,謝謝。」
「喝點吧。」
唐知芝反而勸,接過那瓶酒,拿起一旁的洋酒起瓶器打開。
她給兩人各自到了一杯,透明玻璃杯蓄滿了琥珀色的酒液。
唐繼川拿起杯子,笑著問,「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有點事。」
唐繼川放下酒杯,「先說再喝。」
唐知芝作勢要喝酒,被他攔住,「你不准喝,自己什麼體質不知道?」
「我現在酒量可以了,少喝點沒關係。」
「過敏也好了?」
「沒之前那麼重了。」
唐繼川到底是心軟了,問,「是不是又是替季廷煜來做說客的?」
唐知芝搖頭,「真不是,反而是他讓我告訴你一些事。」
「什麼事?」
「季承禮的身世。」
唐繼川覺得意外,更好奇,「他的身世……難道他不是季老的孫子?」
「還真不是。」
唐知芝說,「當年季老醉酒強迫了自己的大兒媳,這才有了季承禮。」
唐繼川滿臉錯愕,「什麼?」
「確實很難讓人相信,但事實如此。」
唐繼川一口酒灌下去,仍沒能冷靜下來。
「季廷煜讓你告訴我的?」
「嗯,還有件事……」
唐知芝垂眸看著手裡的酒杯,「季廷煜的母親從樓上掉下去,受重傷昏迷,但是醫生檢查時,發現她的頭部在摔下去後,被人又用尖銳物品砸了一下,這一下導致了她至今的昏迷不醒。」
唐繼川對季廷煜的母親墜樓是知道的。
這件事是喬安跟他說的。
「季廷煜到底是什麼意思?」
唐知芝說,「他想和你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