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心情不太好。」
唐知芝眼神不敢直視他，季廷煜知道她沒說實話。
算了，這麼逼問也問不出個結果。
他嘆了口氣，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揉了揉，「芝芝，適當地，你也可以學著信任我，也許你想要的，我能給你呢？」
唐知芝抬頭，撞進他那雙飽含溫柔的瞳眸里，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我……」
「夫人！」
門口傳來傭人焦急呼喊聲。
唐知芝只好先去開門，「怎麼了？」
「夫人，先生，之前那位小姐又來了。」
林歲歲又來了？
季廷煜不禁蹙眉問，「你們放她進來了？」
「還沒有，但是她一直在按門鈴，還在門口大喊大叫的，剛剛保安過來，也沒敢動她，現在門口圍了不少人。」
唐知芝說，「我去看看。」
她趕緊匆匆往外走。
季廷煜沉了臉，也跟著出去了。
別墅門口，林歲歲一邊敲門一邊喊，「唐知芝，你霸占別人的老公，搶別人的孩子，你要不要臉？」
「唐知芝，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阿煜，你為什麼一次次原諒這個狐狸精，她都跟別人搞爛了，你怎麼還要她！」
林歲歲的話一句比一句髒。
受害者同情論，沒多久，圍觀的人就真信了她的話。
索性留下來準備瞻仰這個「狐狸精」的風采了。
大門傳來響動，林歲歲在內的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唐知芝出來。
可率先出來的不是唐知芝，而是季廷煜。
「鬧夠了嗎？」
男人冷冽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慄。
林歲歲剛剛還張牙舞爪的，現在也不敢輕易放肆。
「我……煜哥，我想雲生了，我就是想看看他。」
「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還配見雲生嗎？」
他嫌惡的眼神像是一柄利刃插在她的胸口。
林歲歲往他身後看，在看到唐知芝也跟著出來時，情緒瞬間上來，「我不配，她就配了嗎？煜哥，她都跟別的男人生孩子，已經髒了，你怎麼還要她呢？」
「你給我閉嘴！」
季廷煜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沒顧忌力氣，她覺得自己的腕骨都要斷了。
「警告你嘴巴放乾淨點，我現在已經不欠你什麼了，所以你要是再挑戰我的底線，我可能真的會不客氣。」
林歲歲一下子紅了眼睛，「為了那麼一個女人，值得嗎？」
季廷煜嘴角咧出一個冷冽的笑，「不管她經歷過什麼，我說她值得，就是值得。」
他不甚溫柔地鬆開了她。
唐知芝當然也聽到了季廷煜的話，心口像是被什麼熨著。
「阿姨……」
聽到這個聲音，唐知芝立刻回頭。
雲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了，她趕緊將他抱起來，不打算讓孩子捲入大人的恩怨，她想送他先回屋。
但是林歲歲卻看到了她。
「唐知芝，你要抱著我的兒子去哪？」
唐知芝沒想到林歲歲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她也是個清冷孤傲的性子。
可如今的她，真讓人難以辨認。
「林歲歲，我們說話還是不讓雲生聽到比較好，你覺得呢？」
「是你這個狐狸精做賊心虛吧？你是怕我兒子恨你，恨你搶了他爸爸，毀了他媽媽！」
唐知芝把雲生放下，摟在懷裡，緊緊捂住他的耳朵，不想讓他被嚇到。
可偏偏林歲歲怎麼都不肯停，雲生嚇得窩在唐知芝懷裡哭，「不要媽媽，我要阿姨，阿姨抱抱……」
聽到這句話，林歲歲瞬間發狂，「季雲生，你是我兒子，你不要我，要那個狐狸精！」
現場一片混亂，季廷煜一臉陰鬱站在一旁，默默看著林歲歲失心瘋的模樣。
而傭人注意到雲生不見找出來，看到這陣仗也是嚇一跳。
唐知芝召喚傭人過來，把雲生交給她，「帶他進去，保護好他。」
「好。」
傭人說完趕緊抱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雲生走了。
而大門外，林歲歲的叫罵聲依舊不停。
「唐知芝，你很擅長勾引男人是嗎？連雲生那么小的你都不放過……」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落下——
林歲歲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唐知芝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這巴掌力道不輕，林歲歲被打偏了頭，甚至在嘴裡嘗到了血腥味。
「唐知芝，你敢打我……」
林歲歲又是一陣痛呼。
這次唐知芝打在了她的另一邊臉。
從前，唐知芝在外人眼裡，溫婉大氣，嬌柔孱弱。
可現在的她掄起巴掌，打的對方無還手之力。
季廷煜也被她的變化驚到了。
只是他的眼神落到她瑩白的手上，估計手心都打紅了。
唐知芝一把揪起林歲歲的衣領，將她拉近，「我有兩個孩子，三歲多了，所謂童言無忌，可儘管他們現在還小，也不會用語言去傷害自己愛的人。
「林歲歲，雲生是你的兒子，你的親生骨肉，你剛剛那麼說他，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給他帶來一輩子的陰影，就你，你配做她的母親嗎？」
林歲歲凝著她嬌美臉龐上的怒氣，突然笑出聲，「唐知芝，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你打我打的很爽是嗎？可你想過打我的後果嗎？」
她一把推開她，整理自己被她抓皺的衣襟，「林家不會放過你，季家也不會，我能讓你坐牢，你信嗎？」
唐知芝挑眉，「是嗎？你覺得你動得了我？」
「你現在身邊還有誰啊？唐知芝，你是不是沒看清楚形勢啊，還當自己有人撐腰的大小姐呢！」
「你怎麼知道我沒人撐腰？」
唐知芝慢悠悠地道，「能給我撐腰的不多，只有一個。」
她看向季廷煜，「對嗎？」
季廷煜沉步走過來，拉過她的手，果然手心紅了。
「你是我老婆，我不給你撐腰，給誰撐腰。」
「煜哥，你！」
一陣急促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很快，寫著某某精神病院的救護車和兩輛轎車停到了路邊。
車上下來幾個人，其中一人認識季廷煜，來到季廷煜面前，「季先生，院長讓我們過來接人。不知道是接誰？」
林歲歲不可置信地看向季廷煜。
季廷煜垂眸淡淡開口，「還不明顯嗎？」
醫院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立刻上前將林歲歲控制住。
「煜哥，你不能這麼對我！」
怕她情緒太激動會傷人，醫生直接用綁帶將她的身體控制住。
救護車走之後，人群也都散了，嘴裡念叨著，「合著是精神有問題，白看熱鬧了。」
唐知芝半天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看向季廷煜，「你找精神病院的人帶走林歲歲？什麼時候的事？」
「你打架的時候。」
季廷煜摟著她進去，雲淡風輕地說。
「你這麼做不會有問題嗎？」
林家就剩這一個寶貝女兒，要真出事，恐怕不會饒了季廷煜。
「院長我認識，他們不會對她怎麼樣，只是先把她關起來冷靜冷靜。」
季廷煜看她一眼，問道，「你沒發現，她的狀態是真不對嗎？」
「什麼？」
她突然回味過來，「你的意思是，林歲歲真有精神問題？」
季廷煜嗯了一聲，然後嘲弄地笑了一下，「其實也不奇怪，我也有……」
他還不等說完，唐知芝已經捂住他的嘴，俏臉崩的緊，「你的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