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
季廷煜企圖把她從自己懷裡拉出來一點，看清楚她的情況。
但是她卻只是緊緊抱住他的腰，雪白的臉埋進他的胸膛不肯出來。
他無奈放棄拉她出來的想法，而是把她更緊的揉進自己懷裡，這才發現她的身體冷冰冰的。
「你洗的冷水澡？」他蹙眉低聲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輕輕搖頭，不肯說。
他也不逼她，輕柔捋了一下她柔順的長髮，「那先去把衣服穿上？不然你這麼光著身體蹭我，我好歹也是個男人……」
唐知芝錯愕地抬眸，對上他那雙含著笑意幽眸，霎時間爬了滿臉嫣紅。
小腹被什麼東西壓著，生龍活虎的……
她幾乎瞬間明白過來那是什麼。
唐知芝拽緊身上的浴巾，猛地從他懷裡退開，「你……」
水淋淋的大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沒反應才不正常。」
季廷煜無賴的樣子都那麼理直氣壯，「我不僅是個男人，還是個對你的身體了如指掌的男人，它對你有反應，這不是很正常？」
唐知芝說不過他，繞過他往衣帽間去，必須先穿上衣服，不然就這麼跟他說話總覺得氣勢矮了一截。
這次，季廷煜倒是沒有跟上來。
她換了一件櫻粉色的睡裙，外面是同色系的睡袍，腰部有腰帶箍著，襯托她腰細腿長。
季廷煜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打量，若有所思的點頭，「還不錯。」
「我又不是穿給你看的。」
「這個家就我一個男的，不是給我看，給誰看？」
「你兒子不是男的？」
唐知芝的話說出口，想要後悔已經晚了。
季廷煜嘴角的笑意擴大，看著她一副腸子都悔青了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勾起。
他故意挑眉問，「承認是我兒子了？」
唐知芝認命地道，「他本來就是你兒子。」
「那打算什麼時候跟年年說實話？」
她警惕地看著他，「你不是答應我，暫時不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嗎？」
「是不讓別人知道，我明明知道，你還讓他叫我叔叔，你這樣很容易讓我有種錯覺……」
她狐疑地看著他，「什麼錯覺？」
「有種道德敗壞的錯覺，他叫我叔叔，我卻跟他媽媽睡在一塊……」
「季廷煜，你能不能……稍微收斂點？」
自從知道兒子是他的，季廷煜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哪有半點之前風光霽月的姿態。
季廷煜上前摟住她的腰，一隻手就能握的過來，「收斂可以，怎麼收斂，你教教我？」
他說著低頭吻住她的唇，舌頭頂開她的貝齒，往裡探，含住她的小舌，反覆攪弄——
唐知芝被他的吻弄得喘不過氣，柔軟的身體在他的懷裡化成了一灘水。
淺淡的嚶嚀從他們糾纏的唇瓣間溢出，他的手款款探進光滑的絲綢睡袍里，然後抓住她的睡袍帶子，正準備拉開……
「媽媽！」
一個弱弱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
唐知芝幾乎立刻不遺餘力地推開眼前的男人，好在身上的外袍只一點點褶皺，還不算衣衫不整。
不然她真不知道怎麼面對兒子。
「怎麼了，年年？」
她快速來到唐瑾年面前，遷就他的身高，半蹲在他面前，「找媽媽有事嗎？」
唐瑾年看了看媽媽紅通通的唇瓣，又看向她身後的男人，表情懵懵懂懂的。
「媽媽，你跟叔叔剛剛……」
「剛剛媽媽眯了眼睛，叔叔在幫媽媽弄眼睛呢。」
「媽媽，眼睛痛痛嗎？」
唐瑾年信了，立刻去看媽媽的眼睛。
唐知芝覺得對兒子撒謊有些慚愧，拉住年年軟乎乎的小手，「媽媽現在沒事了。」
「那是因為親親就不痛了嗎？」
房間裡響起一記悶笑。
來自季廷煜。
可能因為知道年年是自己的親兒子了，他現在真是越看這小子越順眼。
可唐知芝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唐瑾年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唐知芝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年年想喝果汁嗎？」她問。
唐瑾年點點頭。
「那媽媽去給你拿果汁。」
她覺得自己需要緩和一下，順便逃離兒子的靈魂拷問。
唐知芝去拿果汁，房間裡就剩下父子倆大眼瞪小眼。
季廷煜慵懶地站在那，朝他勾勾手，「過來。」
唐瑾年乖巧地走到他面前。
季廷煜大手揉了一下他的頭，問，「你喜歡叔叔嗎？」
唐瑾年搖搖頭。
「嘶……說實話，說謊話長不高。」
唐瑾年剛要搖頭，又輕微點點頭。
季廷煜這才滿意地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蹲下身來，「想不想讓叔叔給你做爸爸？」
「爸爸？」
唐瑾年記得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他沒有爸爸。
有爸爸應該是件開心的事。
他點了點頭。
季廷煜嘴角的笑意擴大，「那叫聲爸爸來聽聽。」
唐瑾年還不太習慣叫爸爸，叫的很慢，「爸爸……」
季廷煜一把將他抱起來，「以後你媽媽不在，你就叫我爸爸，我給你買糖吃。」
「那……可以給姐姐也買一個嗎？」
「行啊，還挺會憐香惜玉，買！」
唐瑾年這才笑起來。
他的長相像唐知芝多一點，唯獨這雙黑漆漆的眼睛，有那麼一點像他。
唐知芝拿著果汁回來，就看到他們相處的其樂融融的場面。
她困惑走近，季廷煜若無其事地放下唐瑾年。
唐瑾年立刻撲到媽媽的身邊。
唐知芝將手裡果汁遞給他，「去和姐姐弟弟玩吧。」
「嗯。」
唐瑾年離開後，唐知芝懷疑地看向季廷煜，「你是不是跟年年說什麼了？」
「我能跟一個孩子說什麼？」
季廷煜說著昂首闊步來到她面前，問道，「說說你吧，剛剛在浴室里，是怎麼回事？」
她還以為他忘了這茬，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