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嘉頗為欣賞瑾柔的果決狠辣,特派手下親自將其護送回宇琌國的都城,身邊部下見槿柔離開,這才有些不解地請教申屠嘉。
「大人,既然有人願意替咱們以身犯險,為何不給她更致命的毒藥,讓她幫咱們除了那個三界主神?」
「當初在無妄海沒能殺了他,我們便已經錯過了殺他的最好時機,如今致命的毒藥又怎會瞞得過他,正所謂情愛迷人眼,能讓我們這位主神失了方寸的恐怕也只有心中所愛了,只要他不斷中毒,疲於恢復,就阻止不了我們的計劃。」
申屠嘉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大人英明!」
深夜的重華殿內,雲湛放下筆,身後的傷口一陣陣劇痛,擾的他有些乏累,他揉了揉眉心,輕輕呼出一口氣。
門外卻忽的傳來異動,他立刻警覺起來,起身正要出門察看,來人便已推門而入,看清來人,雲湛不由怔在了原地。
站在他面前的竟是星晚,她笑意盈盈,華服飄逸,盡顯靈動氣質。
「星晚?」
雲湛淡淡開口,心中卻有些驚喜。
「你的事這麼快就辦完了?」
「嗯!」星晚點點頭,「因為我想早點見到你啊!」
這回答著實又讓雲湛驚訝了一番,他雙手捧住星晚的臉,左轉轉右看看,笑問道:「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星晚嗎?」
「當然是了,怎麼,你不信?」
星晚握住雲湛的雙手,仰頭望著他,眼神中滿是柔情。
「不……我當然相信!」
看著那雙靈動的眼睛,清澈的眸子裡只映出他的模樣,雲湛的心不受控制地被眼前的愛人深深吸引,按捺不住地將她緊緊擁入懷裡。
「星晚,我好想你!」
「我也是!」懷裡的人亦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柔聲回道。
「我們以後不要吵架,行嗎?」
「好!」
雲湛緊緊抱著星晚,頭低低的埋在她的頸窩,想著重溫一下那熟悉的氣息。
一股幽幽的馨香襲來,這味道讓雲湛有些恍惚,他疑惑道:「星晚,今日你身上的香氣好像有些不同?」
「嗯,」星晚點點頭,抬眸望著雲湛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最近發現了一種很特別的薰香,就像有些人一樣,獨特孑立,好聞嗎?」
「很好聞!」雲湛本覺得這香有些奇怪,但星晚喜歡,他便沒再多說什麼,「你的好奇心一向很重!」
雲湛看著窩在自己懷裡的星晚,神思漸漸有些恍惚,感覺自己越來越無法思考,只覺得懷中的女子仿佛柔若無骨,竟讓他生出一種想與這柔軟溶於一體的衝動。
他本想努力克制住這種衝動,不成想,懷中的女子卻忽地踮起腳尖,溫熱的唇瞬間貼上了他的,在他的唇間細細輾轉,那充滿柔情的吻讓雲湛越來越無法克制心中那股衝動。
此時的他只覺渾身血液涌動,整個人就像是跌進了萬丈虛空之中,無法自主。
可理智告訴他今夜自己的身體似是有些不同尋常,他握住星晚的肩膀,竭力從那個吻中掙脫出來。
雲湛定定看著星晚那雙澄淨靈動的眼眸,眼前人沒有問題,那問題就是出於自身,他不清楚這種感覺是否跟他的傷有關,但他並不想失態,便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墨謙的情況如何?」
面前的星晚心中不由一緊,她一個假冒的怎麼會知道墨謙的的情況,不過槿柔的心裡素質極好,她舒展開一個淺淺的微笑,淡淡答道:「還是老樣子!」
雲湛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眼中充滿了溫柔和疼愛,「放心吧,墨謙一定會好起來的!」
槿柔沒有被難題嚇退,卻在見到如此溫柔的雲湛時,心中妒火難以抑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嗯,大師兄他吉人自有天佑,一定會沒事的!」
「大師兄?」
雲湛聞言驀地怔住,立刻鬆開了與之相握的手。
「雲湛,你怎麼了?」
瑾柔與墨謙僅有過幾次見面之緣,哪裡會知道他與星晚之間的淵源有多深,說著她還欲上前勾住雲湛的脖子。
「你究竟是誰?」
雲湛當即怒甩袍袖將其用力推開,看向槿柔的雙眼幽深冰冷,再也沒了方才的深情。
「雲湛,我是星晚啊,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瑾柔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裡出了錯,仍舊在強撐。
「還在演戲,若不是你這一聲大師兄,今夜我恐是會真的信了你!」
雲湛艱難地邁步至圈椅前坐下,傷痛復發再加上慾火焚心,讓此刻的他尤為虛弱。
瑾柔眸中的熱情瞬間消散,明白自己這一場豪賭終究是輸了,她垂眸思索,想不通星晚喚墨謙為大師兄究竟有什麼不對。
「星晚從來不會稱墨謙為師兄?」
「哎!」瑾柔輕嘆一聲,嘆息中滿是悲憤,「我步步算計,精心策劃,終究還是枉費了!」
雲湛凝眉瞧著眼前的人,那人依舊是星晚的模樣,怎麼也無法辨清真容,看到有人頂著星晚的臉行齷齪之事,雲湛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還不現出你的真容?」
瑾柔冷冷的低笑一聲,「我沒什麼真容可現,你看到的我就是你眼中得我!」
「除了面容,你還刻意模仿了星晚的行為舉止,能如此之像,必是在她身邊留心觀察過,能有這種機會的只有一人,」雲湛怒視著她,「你是瑾柔?」
「好好好,我喜歡的男人就是聰明,只不過,瑾柔也好星晚也罷不就是個名字嗎,現在的我和你想要得到的那個人一模一樣,有什麼分別?你何必為了一個姓名坐懷不亂,雲湛……」
被揭穿的瑾柔乾脆自暴自棄玩起了餓虎撲食!
「住口……,死性不改!」
雲湛抬手揮出一道神力力,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瑾柔的脖頸,快要窒息的她再也說不出半句狂語。
雲湛掩在袖袍下的手緊緊握拳,艱難的抵抗著體內熊熊燃起的烈火,他甚至顧不得處死瑾柔,便起身朝沐浴的淨眠池走去,一路上見到的侍女竟都變成了星晚的模樣!
他遣退所有侍女,一個人泡進了冰冷的浴池裡。
豆大的汗珠從雲湛額間滾落,滴到白皙纖長的脖頸,滑過堅挺的胸膛,為了能更快地穩住心神、清熱懈毒,雲湛甚至沒有為背後的傷口設防水結界,只為利用那徹骨的痛感來保持頭腦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