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聽到這裡侯佩琴早已經淚流滿面,拿出那塊髒兮兮的手帕把淚水擦乾後紅著一雙眼睛哽咽的說道:「本來只知道父親你是為了掩護手下撤退而受的傷,卻沒想到其中的兇險會那麼大。聽說早年機甲自爆的存活率是非常低的,父親能躲過此劫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過道盟那名長老說的也不錯,只有如此有情有義的師祖才能教導出父親這樣身先士卒的英雄,如果日後有機會父親一定要哀求師祖把你們幾個師兄弟再收入門牆,如此優秀的門派決不能屈服於道盟的淫威之下而走向滅亡。」
此時候萬里和福伯已經無心去聽侯佩琴的感慨,而是把視線全都集中在范康身上,等候他表態並拿出證據,否則就會像候萬里說的那樣,聽到如此多辛秘的范康絕無可能走出書房一步。
范康此時心中已經沒有任何懷疑,因為候萬里說的話全都合情合理而且沒有一絲破綻。道盟為了尋找乾坤戒指而盯上了仇敬輝的所有弟子,先是誣陷范偉通敵賣國,後是用假情報引誘候萬里去縹緲山脈,就是為了把他們抓回道盟總部進行審訊。候萬里對仇敬輝的感情是真實的,而且又重傷了十二年之久,基本可以排除他是道盟內應的可能,所以范康也能放心的把自己是司馬琅徒弟的事告訴候萬里。
「最後兩個問題,這些年來你有沒有和仇敬輝或其他的師兄弟聯繫過,知不知道他們的近況,其中有沒有一個姓秦的乾坤帝國人?」已經做出決定的范康提出最後的問題,打算得到答案後就把身份向候萬里公開。
「我是第一個拜入師傅門下的弟子,所以是另外三名師弟的大師兄。自從我知道師傅的苦衷後在這十二年來一直在打探師傅和師弟們的消息。師傅因為身在道盟之中,所以他的消息是最難打探的,只知道他老人家目前還健在。幾位師弟之中我只與二師弟鄭懷英還有聯繫,三師弟秦仁和小師弟范偉因為身在乾坤帝國,與我的關係太過敏感,所以至今都沒聯繫過,也不知道他們的現狀怎麼樣了。」候萬里也知道範康不可能從兩名天級大修士手中跑掉,索性有問必答把一切都告訴給了范康,同時也是在給自己做心理暗示,萬一范康拿出的證據無法說服自己,那麼就能狠下心來把他除去。同時也是讓侯佩琴知道自己是逼於無奈才動手的,因為范康知道的太多了。
候萬里的話等於變相回答了所有的問題,范康得到答案後也不再扭捏,直接說道:「我之所以直呼仇敬輝的名字是因為我與他平輩,我們是同門師兄弟。」說完范康把頭轉向侯佩琴,以調侃的表情和語氣說道:「所以論起輩分的話我是你父親的師叔,而你應該叫我師叔公。」
范康的話有如往熱油中潑入了一碗冷水,候萬里等人立刻炸了鍋,紛紛失聲驚叫:「你居然敢自稱是我的師叔?快給我拿出證據來,否則定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你是前主人的師弟?怎麼我從來都沒聽說過。」
「我父親可不喜歡別人開無謂的玩笑,何況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還是快把真實情況說出來吧,不然我可真的要生氣了。」
范康早已料到他們會有此反應,等他們心情平復一點後范康才慢悠悠的說道:「我手上有師傅親傳給我、記載有人級修士就能修煉的獨門神念技能的儲念石,不知道這算不算證據?」說完范康解下了身後背著的如意箱,讓侯佩琴放大後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並拿出了司馬琅送給自己的儲念石,遞給候萬里查看。
候萬里並沒有去接范康遞過來的儲念石,而是搖頭說道:「僅僅一塊記載有本門功法或技能的儲念石並不能說明什麼,只要有心有的是辦法可以搞到。它可以是從黑市上買來的,也可能是你在哪裡揀到的,甚至師門真正的傳人是被你所害,而你則拿著他的遺物來我這裡招搖撞騙。」
「那你要我如何證明?」范康被候萬里的種種假設給氣樂了,索性讓他來提要求,反正自己還有乾坤戒指和裡面的司馬琅做為鐵證,根本不怕候萬里指鹿為馬一直否認自己拿出的證據。
候萬里從書房的書架上拿過一塊儲念石,扔給范康後說道:「把你師傅的樣貌和名字記錄在這塊儲念石之中,如果和我所知相同的話我就承認你那塊儲念石確實是師祖傳授給你的。」
范康聽到候萬里的要求居然如此簡單頓時鬆了一口氣,當即就控制神念在儲念石中記錄起來。候萬里見范康如此爽快臉色不由緩和了幾分,顯然范康果斷的行為取得了候萬里的信任。
沒一會范康就記錄完畢,把儲念石遞還給候萬里後等他確認裡面的內容。候萬里把神識探入儲念石中,在九宮格的第一個格子的蓋子上赫然寫著司馬琅三個大字。候萬里見名字無誤後迫不及待的讓神識繼續深入第一個格子,當看到那略顯蒼老但仍舊仙風道骨的師祖樣貌後鎮國大將軍不禁想起了年輕時剛拜入師門的那天。
作為仇敬輝的大弟子,候萬里有幸在入門的時候見過師祖一面。據師傅所說,師祖司馬琅是一個傳奇人物,雖然被師祖看上收入門派的時候已經錯過了修煉的最佳年齡,但卻憑著自己的努力和師傅傳授的強悍功法居然能後來居上,只用了短短二十年就成為乾坤大陸中人人嚮往的天級後期大尊者。之後奉師命在全大陸遊歷更是創下了赫赫威名,為大陸的和平做出了超凡的貢獻。
功成名就之後這個傳奇人物很快就在公眾視線中消失,以至於司馬琅這個名字在乾坤大陸上已經有五十多年沒被人提起過,漸漸的成為了曇花一現式的人物。外人都以為司馬琅已經隕落,卻不知他是被師傅召回到天一派,繼承了師傅的衣缽,成為乾坤大陸中最神秘、也是最強勢門派的掌門。自此司馬琅就隱居起來,輕易不再示人,有關於門派的事務全都交給了他的兩名徒弟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