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盟的機甲頓時遍體鱗傷,三台制式機甲的駕駛艙被候萬里的機甲碎片貫穿,裡面的大修士一死二傷。另外兩台制式機甲雖然駕駛艙沒有受到波及,但一台機甲雙腿具斷,另一台機甲的腦袋和右手卻都不翼而飛了。
道盟長老是反應最快的一人,在短短的兩息時間內已經把所有防禦陣法開啟。但由於他當時距離候萬里的機甲最近,所以他那台特製機甲受損最為嚴重,不僅四肢具斷而且機甲正面還受到大量碎片的穿刺,就連駕駛艙也已經千瘡百孔了。可以說候萬里機甲的自爆取得了絕佳的戰果,道盟的的機甲部隊幾乎已經全軍覆沒了。
但候萬里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就算是七十二眼天級困陣也沒有頂住眾多天級頂級法器自爆的威力,紫色的光幕僅僅支持了一息的時間就徹底粉碎,強大的衝擊波立刻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此時候萬里的駕駛艙僅僅飛出了十米遠,候萬里只能把全部的精神力全都轉化成神念,用來施展操縱和具現化,把各種飛向自己的石塊與金屬阻擋在身後。可是天級大修士的神念又怎麼能和機甲自爆的威力相比,高速飛來的大量瓦礫和金屬碎片根本就無法用操縱把它們全部定在空中,而具現化出的一塊厚達一米的盾牌也只維持了一息的時間就成了蜂窩。
候萬里的精神力只堅持了不到三秒就徹底乾涸,萬不得已之下為了保住性命只能使用一個名為逆轉乾坤的天一派獨有禁術。
這個技能之所以被列為禁術,是因為它能從通過燃燒精神體或識海來強行壓榨出比正常情況下多十倍的精神力來。仇敬輝傳授這個技能的時候曾經千叮萬囑,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要隨意使用這個技能,因為它會損害修士的精神體或者識海,屬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技能。
精神力暫時擴大了十倍的候萬里一口氣把精神力全部揮霍一空,在身後具現化出了一面與機甲一般大小的超大盾牌,把肆虐的暴風、高溫和瓦礫全都阻擋在了身後。十息過後谷口附近終於恢復了平靜,而候萬里也因為精神力嚴重透支,無法再繼續操縱駕駛艙飛行而一頭栽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道盟四名還存活的修士此時也已經從破破爛爛的機甲中走了出來,匯聚到長老的機甲身邊打算聽取他的命令,卻悲催的發現長老已經奄奄一息了。長老用盡全身的力氣用嘴角向候萬里撇了撇,隨後又遠眺了一眼山谷外,示意他們擒住候萬里後立刻撤退。
被機甲自爆搞得狼狽不堪的道盟眾人自然對候萬里恨之入骨,聽到長老的吩咐後立刻猙獰的往候萬里走去。要知道六台機甲可不是小數目,即使是財大氣粗的道盟一次損失五台制式機甲與一台特製機甲也是會非常肉疼的。事已至此他們必須要把候萬里抓捕回去交差,否則護衛長老不利、任務沒有完成再加上損失五台機甲這三罪並罰的話不僅會受到嚴重的懲處,甚至還有可能會被趕出道盟。
眼看候萬里就要落入道盟之手,遭受牢獄之災、面對殘酷的拷問。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伴隨著一陣機甲的轟鳴聲和隨之颳起的呼呼強風,一台斷了右手臂的特製機甲有如天神一般從天而降,落在了候萬里與道盟眾修士之間。
原來是候萬里的副官徐暢在撤退途中見候萬里遲遲沒有跟上大部隊,又聽到山谷方向異常的爆炸聲,因為擔心候萬里的安全所以特意回來看看情況。結果就看到敵我雙方機甲全部報廢,人事不知的大將軍被道盟眾修士覬覦的場面。
徐暢的機甲雖然斷了一臂,但對抗幾名沒有戰甲的同階修士還是綽綽有餘的,原本還有如豺狼的道盟修士見到獨臂機甲之後全都傻眼了,一時之間不知該當如何是好。
此時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快跑!」,所有道盟修士頓時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四散而逃。因為重傷而無法移動的道盟長老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眾人做鳥獸散,卻無法出聲阻止,無奈之下只能通過神識傳念命令手下來救自己。
一名長老的親信見獨臂機甲也在忙於查看候萬里的傷勢而沒有追擊他們,於是趕忙來到長老身邊,摸出並扔掉了長老貼身收藏的隔神石,隨後使用神念六式中的操縱一式,把他好像放風箏一樣用神念拖拽著拉離了山谷。
徐暢也因為擔心候萬里的傷勢而沒有追逐四散的道盟修士,雙方都十分默契的偃旗息鼓,帶著各自的傷員退出了縹緲山脈。
此役從明面上看道盟可以說是吃了一個大虧,不僅沒抓捕到目標還陣亡一名天級修士,一名長老受到重傷外加損失六台機甲。但這場勝利卻是用一名大將軍永久的傷勢換來的,最終的結果可謂是兩敗俱傷。
候萬里被部下帶回到永恆堡壘中一直昏迷了近一個月才醒來,雖然修為沒有倒退,但卻因為逆轉乾坤技能的副作用而使精神體嚴重受損,即使不動用任何神念每天也只能維持短短四小時的清醒時間,之後就會因為精神力用盡而陷入深度睡眠狀態。
因為候萬里在軍中的威望極高,一時之間承運國軍隊之中根本無法找到能替換的將領,所以國王顧啟明只能下令嚴格封鎖候萬里因受傷導致活動時間受限的消息,讓他繼續在前線任職以威懾乾坤帝國。正好此時侯永忠的修為已經突破至天級,於是軍方破例讓他連升兩級,直接從虎威將軍升任至車騎將軍,為的就是讓他接管一部分天虎部隊的指揮權。
「恩師逐我出派並不是因為我們幾個師兄弟做了什麼違反門規的事,也不是師傅他老人家喜怒無常所致,而是想保護我們獨自面對危險。我從道盟長老口中得知此事的原委後已經徹底原諒了師傅,所以才會再次把恩師的畫像重新掛上。」候萬里說完當年發生的事後憤慨的道:「我早已和阿福對天發誓,我們生是天一派的人,就算死也是天一派的鬼。只要師傅一聲令下,我這傷員就任他老人家驅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