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賭贏了，這個藥就對我們沒有影響，要是賭輸了，我們兩個就一起去死。」
陸昭的眼中露出瘋狂。
他才不會被別人的三言兩語困住呢。
如果後半輩子要變成周賀那樣，那陸昭寧願和顧騁一起去死。
對上陸昭灼灼的目光，顧騁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在他的記憶里，他活得時間已經很久了，只是他一直在循環，在失去，從期待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然後重新開始期待，期待下一個輪迴。
如果不是陸昭，他早就崩潰了。
如果可以和陸昭一起死的話，對於顧騁來說，是個很好的選擇。
「只要是哥哥想去做的事情，我都願意陪你。」
哪怕是陪你一起去死。
「好。」
陸昭轉身看向段君宇放在試驗台上的其他的藥劑。
他戴上手套，拿起一管轉身。
按照段君宇的描述，變異動植物和喪屍，只需要皮膚接觸到藥劑就會立刻開始沙化，最終會完全化成一捧黃沙。
而異能者則是要注射才可以起到異能退化的作用。
陸昭看著顧騁，顧騁自然的伸出了手。
要驗證陸昭的猜測，只需要在顧騁的手上滴一滴藥劑。
明明已經做好決定，但是陸昭拿著藥劑要往顧騁的手上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頓住了手。
他的手在發抖。
顧騁看著他哥哥緊張的樣子，突然笑了。
「哥哥，你知不知道，其實，今天這一幕，我想很久了。」
顧騁握住陸昭的手，將試管微微傾斜，藥劑順著試管壁緩緩往下滴落。
沙化是需要一段時間的，這段時間，足夠他說完剩下的話。
「每個輪迴，都是你走在我的前面，我要一遍遍的看著你，失去你，一遍遍的體會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死在了你的前面，算是報復嗎？」
藥劑滴在了顧騁的手上。
頃刻間，藥劑消失在顧騁的皮膚上，他們都知道，這是喪屍的皮膚吸收了藥劑，藥劑會在顧騁的體內遊走，只要找到顧騁的晶核，藥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晶核沙化。
然後，顧騁整個人都會變成黃沙。
「顧騁。」
陸昭握著他的手。
「但是後來我又不這樣想了，我不想看見你難過，非要有個人受苦的話，那還是我吧。」
顧騁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即便他強撐著，陸昭也能看出他在強撐。
他在顫抖，巨大的痛苦幾乎帶來的是生理性的戰慄，他根本無法控制。
「就像是現在，我不想看見你為我擔心。」
顧騁說話的聲音都比剛才要虛弱。
他伸出手，將陸昭緊緊的抱在懷裡。
「其實，還有個小心思。」
顧騁輕輕笑了笑，這個小心思，只有在不看陸昭那雙眼睛的時候他才能說出來。
「其實，我更怕你不難過。」
這個問題纏著顧騁很久了，他幾乎是有些病態的問出口。
「哥哥，要是我死在你的面前，你會難過嗎？」
顧騁說完這句話，痛的連抱住陸昭的力氣都沒有了。
陸昭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我才不會難過呢。」
陸昭用臉蹭了蹭顧騁的臉。
「顧騁，我們說好要在一起，那就不論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