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原來如此
「摩根閣下，王希望與你會面。」
剛剛結束今日的授課，瑪克欣就被身後的謝利叫住。
她停下了腳步，冷眼看向那身著銀鎧的獅人。
「倘若他要說的跟昨天一樣，那就免了，無論你們提出怎麼樣的條件，我都不會留在這極寒之地。」
在她同意謝利的要求過後，瑪克欣就與獸人王哈靈頓有過一場對話。
當時這位獸人王其實更加傾向於令瑪克欣久留獸人王國，為此，他提出了極為豐厚的報酬。
瑪克欣對於哈靈頓的提案，想都沒想就選擇了拒絕，隨後便令謝利著手進行考核。
眼下哈靈頓再度提出會面，她不可避免的往那個方向想去，以為這個獸人王還是不死心，想要她繼續留在這獸人王國。
謝利聞言過後，短暫的遲疑過後，還是點下頭來。
「王的確是想勸你留在獸人王國。」
今日的授課他也是看到了，身為學生的這些獸人祭祀，雖然歲數極大，但憑藉著自身閱歷與天賦，很快就順利掌握了初步的藥劑原理。
而瑪克欣的教導是屬於一路走到底的那種類型，根本沒有為這些獸人祭祀打好基礎的想法，一門心思只想著令他們早日煉製出憤怒靈藥。
這種情形之下，不出三年時光，她大約就能夠培養出足以煉製憤怒靈藥的藥劑師，但也僅僅只能夠煉製憤怒靈藥而已。
對於這個結果，謝利自然是能夠接受的，畢竟代表著他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
但王卻是在此時有了異議了，現在的他可能並不單單只是想要得到能夠煉製出憤怒靈藥的藥劑師。
謝利極為了解自己效忠的這位王者，他的胃口從來都不算小。
這不，再一度提出了會面，不正是想要收攏這精靈藥劑師的忠心，希望她能夠久留獸人王國，而不單單只是培養煉製憤怒靈藥的藥劑師。
此刻的謝利也是頗為的忐忑，兩天時間下來，他對於這位精靈藥劑師的性子還算有所了解。
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種族主義者，本來就對獸人一族強留下她極為的不滿，眼下要是王的態度過於強硬，惹惱了這位貴客，到時候她要是選擇罷課，那又該如何是好？
眼見著那精靈藥劑師根本沒有理睬他的想法，他快步追了上去。
「摩根閣下，等等我。」
「這一檔事昨日已經商議過了，無論伱們的王提出怎麼樣的報酬，我也不會留在這裡的。」
「王說，王說今日他提出的報酬，必然會令你滿意的。」
瑪克欣停下了腳步，她臉上的表情極為的冷淡，譏諷道：
「就你們這個鬼地方，能夠拿出什麼東西令我滿意？」
「我，我也不知道，但王就是這麼說的。」
瑪克欣雙手交叉置於胸前，右手雙指不急不緩的輕敲著，似乎在進行思考，片刻過後，便做出了答覆：
「好，我倒要看看哈靈頓那傢伙能夠給出什麼東西。」
說罷，便轉身朝著王宮方向走去，她早已熟悉宮殿的構造，即便沒有謝利的帶路，她也能夠找到哈靈頓所在之地。
謝利快步趕了上來，追上了瑪克欣。
片刻過後，他們在一處由冰晶構成的宮門前停留了下來。
瑪克欣推開了門，看到了拿著羽毛筆在辦公的獸人王哈靈頓。
明明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卻沒有抬起頭來，視線依舊放在了桌上，只是輕聲道了句：
「是摩根閣下來了嗎？」
他揮著羽毛筆，在紙張上寫下了最後一筆，抬起頭來，橙紅如火的雙瞳注視著走進來的精靈藥劑師，臉上的表情很是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根本看不出清這位獸人王到底在想些什麼。
「說，這次你有能夠提出什麼條件？」
瑪克欣隨意的找來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對這位獸人的王者，語氣根本談不上絲毫的尊敬。
哈靈頓也滿是不在意，眼神示意令謝利退下，把宮門關上。
十指交叉置於下巴的前方，兩胳膊肘抵放在桌面上，頭微微揚起，雙眼平視前方，胸部稍微前挺，雙肩自然下垂，他的身上散發著獨屬於上位者的自信從容。
「我先前聽說摩根閣下是來這裡尋找藥材的？」
「交易剛剛完成不久，就被你們扣押了。」
瑪克欣語氣頗為不善的回了句。
坐在對面的獸人王也是一點都不感到尷尬，只是輕笑了一聲，隨後回道：
「先前我交出的條件是，只要閣下願意長期留在這裡，我國將聘請你為王國藥劑師，而你所需要的藥材，與修煉要用到的材料將由我們全權提供，作為交換，你將幫助我們教導一些擁有藥劑學天賦的獸人，並且適當的抽出時間為我們煉製藥劑。
我自認為這個條件已經足以豐厚了，為何閣下要選擇拒絕呢？
是因為你害怕我會將你一生的留在這裡？畢竟精靈巔峰壽命太過於漫長，被長期留在一個地方，無疑是極為殘酷的事情。
閣下大可不必擔心這件事情的發生，我向獸神起誓，以五十年為期限，時間一到，你是去是留，獸人王國的所有人都不得進行干涉，同時，即便你選擇了離去，你依舊是獸人王國最好的朋友。」
哈靈頓一口氣說了許多東西，從這也看得出來，這位獸人王隊瑪克欣的重視程度。
他目光牢牢鎖定在瑪克欣的身上，希望從對方口中能夠得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只可惜在他說完話的下一個瞬間，瑪克欣就果斷的選擇了搖頭。
「我還是選擇拒絕。」
「為什麼？五十年對於你們精靈而言，並不算是過於漫長的時間，不是嗎？
你是懷疑我是在撒謊，欺騙你留在這裡？」
「既然你都想獸神起誓了，那這一番話自然是具有可信度的，我之所以選擇拒絕，答案很簡單，我可不想日後成為魔靈大陸的罪人。」
聽到這話，哈靈頓的瞳孔中閃過了一絲錯愕，雖然只是一瞬間的神情，但還是被瑪克欣成功捕捉到。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認為我等還會掀起戰亂？」
雖然瑪克欣並未回答這個問題，但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摩根閣下，你當真認為單單只有憤怒靈藥，我等真的能夠反攻回去？要知道，當初即便擁有著極暗深淵的加持，我等依舊還是迎來了失敗。
我等之所以需求憤怒靈藥，並非是為了發起戰亂，只是求一個自保而已。
畢竟這裡除了冰原族對我等較為友善以外，其他的雪原種族對我們這些外來者，可是充斥著敵視。」
「我不信，充斥著血性的獸人會如此輕易的選擇放棄。」
哈靈頓苦笑了一聲，隨即回道：
「但事實就是如此，你應當有看到過其餘獸人的模樣吧，他們已經學會了克制與謙卑，不會再像之前那般犯下罪行了。」
說完這句話過後，他有觀察瑪克欣的神色，依舊是滿臉的冷漠，顯然，這位精靈藥劑師依舊還是沒有選擇相信他口中所說的一切。
眼見於此，他也是不打算過多再多。
哈靈頓默默將交叉在胸前的雙手放下，抓起桌子上的一張紙，遞給了瑪克欣。
「這是龍陵雪山的通行文件，若是閣下需要前往，可以提前跟謝利說明，他會負責帶你們去到雪山的。」
瑪克欣直接將哈靈頓手中紙張接了過來，隨即便起身準備離去。
「等會，摩根閣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白髮的精靈並沒有再坐回去的樣子，只是站著，直視著那獸人王，那冷漠的模樣仿佛在說：
「長話短說，別耽誤我的時間。」
哈靈頓稍作停頓過後，便開口道：
「精靈的壽命的確比其他種族漫長，但是相對而言，他們想要突破境界，也會比其餘種族困難許多。
想要抵達六階，除卻自身的天賦，還需要時間的堆砌。」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假如我說，我有方法可以令你省去這漫長的時間積累，一躍突破至六階呢？」
「我可不想投靠深淵。」
「閣下，你對獸人族真的是充斥著各種刻板印象。」
即便是身為獸人王的哈靈頓，此刻也是有些繃不住了，這精靈藥劑師怎麼回事？句句戳人傷疤，說的每一句話都充斥著對獸人一族的偏見。
他長嘆了一口氣過後，方才接著說道。
「不知道你可否知道純血者？」
你當著鬼神教會主教的面說起純血者？
瑪克欣臉上的表情充斥著不屑，開口回道：
「倘若你說的方法是這樣，那邊不必再說了，成為純血者的確能夠迅速突破六階，但作為代價，你將失去徹底成長至七階的潛力，你真當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哈靈頓倒是有些意外，不諳世事，只知道閉關修煉的精靈竟然知道純血者的概念？
眼見著這位精靈藥劑師又要離去，他連忙敲桌令其留下。
「等會，都說了別急，我話都還沒有說完呢。」
「純血者為什麼無法成長至七階，其中的緣由摩根小姐你大概不清楚，
鬼神教會的信徒在抵達五階過後，想要完成進階，需要完成鬼神的試煉，開啟通往神國的大門，親自去到信仰鬼神的神國之中，飲下神血過後，才能夠完成進階成為純血者。
而純血者之所以無法突破七階，問題就出在了這神血之上。
所謂鬼神，說到底只是情緒的聚合體，是偽造出來，連神格都不曾擁有的偽神。
祂們的血液能夠激發個體的潛力，但卻會不可避免的在服下神血者的身上遺留下自身法則的痕跡，令其成為自身眷屬。
至此以後，鬼神成為了純血者血脈的源頭，除非他們源頭的血脈突破成為主神級別的存在，否則他們終無出頭之日。」
瑪克欣身為鬼神教會的主教，自然對成為純血者的儀式很是了解，頗為不耐的道了句：
「直接說結論，多餘的話就不必再說了。」
「我們這裡還有不少獸神之血」
瑪克欣想都不想就直接轉身選擇了離去。
「等會，摩根閣下，藉助純血者的進階儀式，搭配獸神之血，那邊能夠在不影響上限的情況下突破六階了。」
「那你說了半天還不是要讓我投靠深淵？」
「不是，獸神從來都沒有投向深淵，兩者只是合作關係。摩根閣下，要不然再考慮一下，服下神血對你的幫助可謂是相當之大的。」
「作為代價，我將徹底成為獸人王國的一員，是這樣嗎？」
「額獸神已然隕落，不需要你的信仰。」
「但其血液的殘留的意志，依舊會無時無刻的影響著我，比如說在做出決策的時候，更加偏向獸人一方。」
「即便閣下不選擇吸收，獸神之血也依舊是無價之物，還不足以聘請您留在獸人王國五十年？」
哈靈頓也是沒有想到，即便自己拋出了如此誘惑，這精靈藥劑師都沒有選擇妥協。
這位摩根閣下，對獸人一族的偏見可謂是拉滿了，即便一條成神的康莊大道擺在了眼前，也依舊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拒絕。
眼見著白髮精靈即將走出宮門，他也是連忙選擇挽留。
「所以說，摩根閣下，到底是怎麼樣的條件，才能夠令你留在這裡五十年呢？」
「我倒要問問你，為什麼會如此迫切的拉攏我呢？五十年對於你而言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哈靈頓沉默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過後，方才接著說道：
「的確有，因為五十年以後，黑暗會再度降臨，整片魔靈大陸將再度轉化為戰場。
即便死者也不可避免，他們的亡魂會被召回現世，不斷戰鬥。
這一次的聖戰，比起先前無疑會慘烈許多，所以我才會傾盡一切，想要提升全體獸人的力量。」
「五十年後黑暗降臨？極暗深淵？」
「我也不知道，但預言是這麼說的。」
「這一段預言是誰告知給你們的？」
「序列搜捕團七先知之一，艾絲拉，那位被稱作天啟者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