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東拍了拍陸濤的肩膀,道:「這些事還是聽我的吧,這件事本不該把你卷進來的,但是沒想到……不過有些事情其實就是這麼巧合,之前我安排不周,不過陸濤,記住,今天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
「寧總……」
寧東沒有再說什麼擺擺手,和王鐵柱一起離開了,會議內,只剩下陸濤一個人也不知道他此時眼目中滿部的是什麼……
寧東別墅中。從公司回來以後,寧東就一直一個人待在書房裡,就連王鐵柱也不讓進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至少日暮已入夜垂,寧東這才一個人從書房走了出來,一直守在外面的王鐵柱趕緊上前問道:「大哥,你沒什麼事吧?」
寧東之前的狀態和昨夜聽聞了陸濤家那件事的時候一模一樣,而且這一次比之昨夜更甚,寧東卻是搖了搖頭,對王鐵柱道:「我這沒有什麼事。」其實寧東這是半句話……
「沒事就好。」王鐵柱也沒多想,不過只要寧東說自己沒事他也就能夠少一點擔憂了,不過片刻以後,寧東終於還是開口了,對王鐵柱道:「鐵柱,你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誰幹的嗎?」
王鐵柱眉頭一動,隨即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這個人我應該知道。」
「沒錯,你知道。」
「是誰?」
「雲辰。」
「啊!」王鐵柱不由得被寧東這一句話,弄得一怔,隨即帶有驚訝的對寧東道:「大哥,要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
「我就是因為這件事啊。」寧東對王鐵柱道:「我也是剛剛知道的。我想再想想,看來事情還是比我想的要深啊。」
「大哥,雲辰的事情不是……」寧東橫了一眼王鐵柱,隨即道:「不僅如此,看來一開始我們的想法並沒有錯誤,我一開的時候還對他有點歉意,不過現在看來,哼哼……」
「大哥,那你說應該怎麼辦?」王鐵柱對寧東問道。寧東想了想,隨即對王鐵柱道:「孔沐林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吧?」
「你說的是他和陸濤?」寧東點點頭,王鐵柱會意,道:「孔沐林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了已經安排好了,然後他讓我問問你,你之前安排的東西,是不是可以進行了。」
寧東點點頭,道:「你明天再通知他吧。」
「我明白了。」而後王鐵柱又對寧東道:「大哥,還有就是我怎麼總覺得心裡這麼不靜那?」
「你心裡不靜?」寧東問道,王鐵柱點點頭,隨即對說道:「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我牽掛大哥,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是的,不然的話,大哥已經說沒有事情了,可是我為什麼還會這樣那?」
「你這是啥意思?」寧東也是眉頭一皺,他當然不是在意王鐵柱說不是因為他了,而是他後面的話,王鐵柱搖了搖頭,其實說起來他是真的不知道,不然的話,他恐怕早就去提前去解決了。
「或許是因為這些日子你太過緊張了,也可能是你太久沒有出去了,沒關係,看看明後天吧,我再去找一趟老爺子,事情都安排還以後,咱們就出去,釣釣魚,玩一玩,回來以後,華都還是華都。」
寧東對王鐵柱寬慰起來,王鐵柱也是一笑,他自然知道寧東的生意,可是卻沒想到,他們兩個還沒笑完,王鐵柱的手機就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王鐵柱接起來道:「您好,請問哪位。」
可是電話另一邊傳來的卻是這樣的說辭:「是王鐵柱嗎?」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二院的,來這裡一趟的,有一位應該是你的朋友,在這裡。」
「啊?」王鐵柱還要詢問,不過電話卻掛斷了,王鐵柱把剛剛電話的內容重複給了寧東,寧東聽了不覺的眉頭皺在了一處,隨即道:「走吧,去看看。」
王鐵柱看著他點點頭,隨即兩個人換了一身衣服,就離開了別墅。
二院的病房中,這一次受傷的人,是王鐵柱的好友,海東青,他受傷受的很重,非常重……
《孫子兵法》有雲:「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可勝。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為。」
這段話的意思大概是這樣的:昔日善於用兵作戰的人,總是先創造自己不可戰勝的條件,然後等待可以戰勝敵人的機會。是不被戰勝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能否戰勝敵人,在於敵人是否給以可乘之機。所以善於作戰的人能做到自己不被敵人戰勝,卻不能做到敵人一定被寧東所勝。從這個意義上說,勝利可以預見,但在條件不具備的情況下不能強為。
雖然這話說的是行軍打仗,可又何嘗不能適用於任何行業呢?
「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傳承數千年,其中的精華,足以讓後受益了!」
寧東自語,甚是狂熱迷戀中國文化。在很大一部分意義上,就是因為他的這種無所不為之所用,無所不能為之所用的魅力。
這是一種智慧,回想千年之前,先秦時代,諸子百家爭鳴之時,各家思想文化奔騰於蒼茫大地,游弋各諸侯國之間,是何等的輝煌?前人的智慧,是這樣的一種境界,歷經千年風霜,卻依舊難掩光芒。
經得起時間考研的東西,才是真正有意義的。
病房中,海東青躺在病床-上,很虛弱;王鐵柱的眼睛已經通紅,雖然事情到底怎麼樣了,還不清楚,可是他們兩個誰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寧東沉思良久,總算通過自己的關係,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大概是半個月之前吧,海東青在路上遇到過老虎一次,兩個人幾乎就是臉對臉的走著,可海東青卻不知道為什麼不但沒和虎子打招呼,反而還刻意的迴避他,低著頭,像是怕被虎子認出來似的。
雖然海東青平日裡不會同寧東們聯繫,而且還刻意的不讓寧東們找到他,但決不至於走個對臉都不打聲招呼。虎子這個人雖然粗枝大葉,但也發現海東青行為的不正常。快走幾步拉住他才發現,原來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眼角上還在流血。
依照海東青的性格這種事的因果是不會對第二個人說的,這次也是一樣,虎子無論怎麼詢問,也沒個結果,在強行「綁著」海東青去醫院包紮過之後,兩人就分開了。但是虎子留了個心眼,在兩人分開之後,他回到單位,讓自己的司機間警衛員,出去給他打聽打聽,看看海東青到底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如果可以的話,能幫一把,不是更好嗎?
虎子是出於好意,值得一說的是他的那個警衛員也挺厲害的,也不知道是費了多少工夫吧,還真給打聽出來了。不過不詳細。只知道個大概。
寧東聽來的情況是這樣的「海東青和他媳婦在收廢品的時候和廢品收購站的幾個小子發生點口角,然後收夠站的幾個人把他們兩個都給打了。
聽說那個收購站的老闆是一個什麼領導家的親戚,而且他本人除了這個收購站老闆的身份之外還有一個身份是某建材公司的董事。據說有點根子,不是平頭人能對付的。」
海東青不是那幾個小子發生衝突了嗎,如果說那天被打的只有他一個人的話,袁鳶沒受傷,肯定那事就那麼拉倒了,但是偏偏那幾個小子連著袁鳶都給揍了,而且據說袁鳶挨打被海東青本人還要嚴重。這一下算是捅到海東青的軟肋上了。
他的性格寧東知道,自己受點欺負沒什麼,但要是有人傷害了或者是威脅到他所愛的人,所想要保護的人,那絕對是不行的。
海東青被打的真的很嚴重,多處骨骼挫傷,一時半會不能做出什麼報復行動,所以海東青將報仇的時間定在了半個月之後,也就是虎子去找寧東的那天。
他這人有個習慣,也算是他性格的一種體現吧。他把報仇的時間通知了那幫人。而且還言明要讓他們成倍的付出代價。
孫子兵法說善戰者應先為不可勝,而後才是以待敵之可勝。就是說要在自己不敗的基礎上再去伺機攻擊敵人使其失敗。
可以說,海東青有能力讓自己先立於不敗之地。無論是岳虎子還是別人,只要其中一個把此事說了,也一定也會敗給對方。
這麼一看局面就很明顯了,海東青放棄了讓自己首先不敗的條件,而是選擇一個人去面對對方,他的處境是很危險的。
「大哥,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王鐵柱的眼中依舊通紅,那是一種如血的殷紅。
寧東深深地看了一眼鐵柱,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看來他們的行為開始了,而且沒有想要停手的意思,他們不是試探啊。」
王鐵柱咬了咬牙,「大哥,這件事我想讓我來解決。」
「不行。」寧東直接拒絕!
「大哥!」王鐵柱站起身子,對寧東肅穆的說道:「這件事我想來解決。」
「你要明白,這些事情代表著什麼。」
寧東對王鐵柱說道,王鐵柱點點頭,道:「我既然說出口了,我自然知道這裡面代表著什麼,大哥,我都想好了。」
「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莽撞的人,至少你現在不是。」寧東對王鐵柱道:「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老弟,這件事情可能直接影響到你的未來,還有這個事的風險啊,老爺子和我都不出面,是為了什麼?」
王鐵柱當然明白寧東話中的意思。不過,他卻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寧東繼續說道:「我也是不想讓你出面的,可是既然你說了,而且已經想好了,我也不方便在說什麼了,總而言之,我希望你有個分寸,咱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說完話,寧東轉身向樓下走去。
不過,他的腳步很緩慢,很緩慢,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