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傳奇一生

  他就是被稱為「紅色彎刀」的——費德勒蒙奇詹森。

  臭名昭著的,足以令人聞風喪膽的紐約地下家族「詹森家族」的最高領袖。

  他死於一場必然的意外。

  在他自己經營的劇院裡,正在後台與舞女調情的蒙奇,被兩個小伙子打成了篩子。這樣可悲可笑的離去,足以毀壞他一生的「名譽」。

  八年前,別人在稱呼楚天行的時候就已經習慣性的在開頭冠以「尊敬的」且在結尾以「先生」兩個字作為結束。

  楚天行喜歡這樣的尊敬,因為楚天行受之無愧,且不說其他,單單是楚天行對人的態度,以及楚天行所給予他人的尊重就足以讓楚天行得到這樣的尊敬了。

  無論是什麼人,處在怎樣的社會地位上,楚天行都願意把楚天行的尊重毫不吝嗇的送給他;楚天行妻子曾對楚天行說「如果你能在面對每個人的時候都像對孩子那樣微笑,可能你會有更多的朋友。」

  楚天行妻子是一個很有智慧的女人,只是在生活上,沒有她的話,楚天行無法將楚天行的三個孩子照料的如此周全。

  每星期的周末,她總是會製作許許多多的飯菜,替楚天行在院子裡面宴請那些對於楚天行事業上出過大力卻因為丈夫不幸離世而孤苦伶仃的寡、婦。

  如果單單是楚天行對她們在生活上的幫助或者是每個月按時交到她們手中的一筆生活金的話,她們絕不會對楚天行報以如此的感激。

  楚天行樂得相信假如楚天行有需要的話,這群女人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送到楚天行的手中。

  人與人的情感交流是非常重要的。

  楚天行妻子有一個好朋友,她就是克里斯的太太。

  兩個女人好的就像是一個人一樣,雖然楚天行妻子徵求過楚天行的意見,問楚天行是不是願意讓她和克里斯太太交朋友。

  楚天行當場就表示了支持。道理很簡單,對於某些人來說,你與他的友誼遠不如來自她太太的一個無意的態度。

  雖然理論上來說,男人間的友誼不容易被破壞;可相反的,男人在面對女人的時候,很可能處在一個近乎「弱智」的狀態,尤其是在他愛的那個人面前。

  很不幸,克里斯就是這樣的男人。如果說他有什麼缺點的話,那麼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他對妻子的愛。

  愛自己的妻子無可厚非,可是過度的愛,很可能讓你遇到不可解決的麻煩。

  就是這樣,克里斯就曾遇到過這樣的麻煩;他對妻子的愛已經到了一個瘋狂的地步,甚至於正常的禮節,他都無法接受。

  那是一場舞會,由楚天行主辦,邀請的人都是紐約的上層名流、富商、政客,以及數位其他國家遠來的,在各自國家有著非凡地位的人。

  克里斯作為楚天行的朋友以及合作夥伴,自然而然的,他接受到了邀請,同時無論從哪一個角度講,他太太的加入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事件就是那個時候發生的;根源就是來自克里斯對太太過度的愛,導火索就是一名紳士再正常不過的禮節。

  楚天行不想把當時的場景描繪的太細,總而言之那名來自英國的紳士,因為一個正常的禮節而被克里斯這樣的大漢打的頭破血流,撕壞的禮服還有折斷的手杖,都說明了那位紳士絕不肯善罷甘休。

  哪怕克里斯是楚天行的合作夥伴,哪怕這會影響到他紳士的名譽。

  這是一位來自英國的朋友,他不單單是一位爵士,更重要的,他是英國某暴力組織的幕後真正的大老闆。

  如果說在紐約楚天行算得上是一個有地位的人的話,那麼這位紳士在英國的曼徹斯特,就應該算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地下皇帝了。

  楚天行稱呼他為威爾爵士。

  他是楚天行在英國最大的棉紗出口商,每年楚天行有一百船的棉紗由他銷售到英國各地。

  楚天行個人非常了解他的為人;優雅、有禮,舉止文明,且略有內向。與他交流算是一種享受,而他還是一個音樂家,小提琴在他手裡總是好像活了一樣,同時他還是一個美食家,哪怕是最廉價的食材,他都能夠烹調成一道珍饈。

  但是這並不能否定他的兇狠與殘暴。

  他擁有一個百人以上作為核心的暴力團隊。他掌控著曼徹斯特的地下賭博業的五成收入,他說投資或者說刻意不登記在他名下的工廠楚天行所知道的就有十家以上。

  「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我到底擁有多少財富。」

  每每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總是輕輕一笑,但是出於他的驕傲,他總是習慣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點上一支雪茄,深吸幾口。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被克里斯揍得頭破血流,楚天行不相信他會就此罷休。

  果不出所料,當天舞會結束之後,在深夜他帶著自己的保鏢「闖」進了楚天行的家門。雖然他這樣做很無禮,但是楚天行感到慶幸。

  如果他直接找到克里斯的話,楚天行想楚天行又要失去一個好夥伴了。

  他還是很看重楚天行與他之間的友誼的,因為至少在美國,他再也無法找到一個和楚天行一樣願意每一次交易時都從自己的利潤中拿出一小部分作為小禮物送給他的夥伴了。

  「威爾爵士,我對白天所發生的事情表示歉意,這不在我的預料中;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您作為我的朋友出席我主辦的舞會上,您受到任何傷害其過失都在我一個人身上。」

  很顯然,威爾爵士正確的理解了楚天行的這番話,不過他對楚天行和克里斯的關係卻也因此產生了興趣。他希望可以對楚天行與克里斯之間的友誼有一些了解。

  楚天行向他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同時楚天行還給他講了一個小預言:大海本不會淹死魚,除非它還不能適應海水的味道。

  那晚的攀談持續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楚天行們不但解決了白天所發生的不愉快,同時楚天行與他還「簽訂」了更大的合同。

  楚天行們都願意將合作的力度,加大一步。

  他說楚天行是一個好人,一個值得相識的人。

  楚天行說他是可以讓人真正體會到「紳士」二字的人。

  這其實是一種場面上的客套,但是也不能排除發自真心的可能。管他去,總之事情解決的前提下,楚天行們又相互的得到了更大的利益,何樂而不為那?

  當楚天行送他們離開院子的時候,威爾爵士笑著對楚天行說:「我親愛的朋友,作為一個外鄉人的你,能在這樣特殊的環境下,在紐約找到正確的道路,讓自己得到地位及尊重,這絕不是運氣所致。」

  克里斯本人不知道這後續的一切,他只是以為在舞會上,他暴揍了一個無能的傢伙,而那個傢伙也用自己的行動證實了自己的「無能」。

  可雖然如此,他還是在第二天親自到楚天行的辦公室里,向楚天行表示歉意,他說自己破壞了舞會的氛圍,同時傷害到了楚天行的客人,這會讓楚天行本人難堪,所以在不傷害他尊嚴的情況下他願意去向那個被他暴揍的傢伙表示歉意。

  雖然克里斯根本不知道就在昨天他處於怎樣一個危險的狀態,但是他能這麼說,楚天行感到非常高興。

  楚天行安慰他沒有必要道歉,而且那位不幸的先生已經原諒他了,同時還表示是自己失禮在先。

  克里斯對於這樣的答案感到吃驚,因為說起來,威爾爵士並沒有什麼過失,一切的錯都來自於克里斯對妻子過分的愛。

  或者那不能稱為愛,那只是一種控制欲。

  他所私有的東西,絕不可以被其他人所觸碰。

  其實,如果克里斯能夠把他對妻子的態度拿出一部分轉移到生意上來,楚天行想楚天行願意和他更進一步的合作,或者是楚天行樂得把自己的一些產業交由他打理。畢竟雖然董松棠楚天行對他的信任超過任何一個人。

  但是,他的能力以及精力都是有限制的,如果有一個人能夠幫助他分擔一些的話,楚天行想類似於旅館發生的事件,可能就會做到杜絕。

  五年的勞工生涯是楚天行在這座城市的噩夢,但是也不乏是楚天行這一生最為重要的經歷之一。

  如果不去經歷,你永遠也不會懂得什麼叫做渴望。

  在公會做搬運工的日子裡,楚天行最大的渴望就是可以真正的吃一餐飽飯,或者是不用每天把自己辛苦的來的幾美分分出一半來交到工會管理者的手裡。

  其中有一段日,楚天行甚至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樣一個地方。

  剛剛在紐約落腳的時候,楚天行沒有住所,楚天行所帶來的僅有的一點可以換取生存必需品的東西,也被街頭上揮著刀子的傢伙給搶走了。

  那是楚天行家人唯一留給楚天行的一副銀制的筷子。同樣,這就是他們眼中的兩根銀棒棒罷了。

  不過那樣的後悔,只不過是一時衝動的念頭;世界上所有已經發生的事情都無法更改它的結果。

  既然楚天行選擇了來到這裡,那麼,無論怎樣楚天行都要堅持下去。

  楚天行渴望一餐飽飯,楚天行要讓自己不後悔來到這個地方。

  楚天行更加賣力的工作,無論多辛苦多卑微,只要有工作,楚天行都願意去做。為了一個住所,楚天行每天從工會下班之後,還要收集並且清洗那些有著體面工作人的衣服,雖然楚天行的勞動量加劇了,但是楚天行的收入,也不過是彌補了那一部分被工會管理者勒索的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