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寧東的名片

  如果說這件事全怪罪在孟曦的身上對她是不公平的,這是個三方的問題。無論是孟曦,還是老虎亦或是那個男人,他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能有人會質疑為什麼這裡還有老虎的問題,其實很簡單,如果老虎能夠在這段時間陪在孟曦的身邊,寧東想她大概不會如此吧。

  雖然虎子是因為工作的關系所導致的,但是這也絕不是藉口,至少在寧東看來這不是他的藉口。

  可他既然把孟曦交給寧東了,出了這樣的事,寧東就要解決乾淨了,並且還要給寧東兄弟一個交代。

  這種事在生活中其實並不是個例,而當事人對於這樣的事其解決辦法多是不理智甚至是極端的。其實寧東並不贊同他們那樣的做法,因為暴力決不能代表一切,也決不能解決一切。

  孟曦的事件寧東不是當事人,但寧東在事後把一切的經過如實的轉告了「不在場的當事人」。雖然很多人勸過寧東不要這樣做,而且孟曦也和寧東說過多次,但是寧東還是那麼做了,因為在寧東看來,這是對兄弟最基本的坦誠。

  而且這件事說實在的,有寧東疏忽的成分,所以寧東更要如實奉告,要不然,就太不仁義,太不講究了。

  這件事的解決,其實還算比較順利吧,寧東通過朋友找到了那天和孟曦一起的那個男人的一些消息,果然不出寧東所料,那個男人在寧東市社會上還是有些名氣的,也是個在社會上找食兒吃的主。

  孟曦從小的時候就是,她總是喜歡和一些行為很不好,名氣卻不錯的人交往,說白了,她就是喜歡和混混交往。

  小時候寧東還可以理解,因為那個時候女生都崇拜那些小混混,也可能談不上崇拜,就是喜歡和他們在一起,可能是能找到一種安全感吧。

  但是孟曦和一般的女生又有些不同,她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江湖氣。好像她天生就和江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一般。

  實話實說,寧東對於孟曦找的那個男人真的很蔑視,雖然他有一些名氣,但是名聲上真的太惡劣了,甚至別賴瘸子和他大哥的名氣加起來還要臭。

  寧東和這個男人見面是在一個浴都,不是約好的,而是寧東打聽到他的位置之後直接就去找他的。對於寧東的突然襲擊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那天只有寧東一個人。

  寧東開了間包房,邀請他去裡面坐一坐喝一喝茶,一開始他不願意搭理寧東,但是寧東給了他一個他不能拒絕寧東的理由。「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這本是《教父》中的一句話,但是寧東非常喜歡,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也算是寧東常說的一句話吧。尤其是在這裡的使用,寧東覺得是最為恰當的。

  維托柯里昂老頭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一種恐怖的信號,而寧東則是完全出於善意,因為寧東不是柯里昂老頭子,也更不是他那樣的傳奇教父。寧東就是寧東,寧東說這話不過是為了想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罷了。寧東從開始就沒想把這件事以一種江湖的方式解決。寧東是個商人,寧東討厭麻煩。

  那天在包房裡寧東和他說了很多,但大多都是無關緊要的,只有最後的十分鐘,寧東才步入正題。

  「兄弟,孟曦快要結婚了,我知道你是她朋友,但是有些什麼事吧,把握好一個度。免得到時候大家都不愉快。」

  他沒有回答寧東,一直再抽菸,再沉默,大約過了十分鐘吧,寧東從手包里拿出一張名片交到他手裡對他說:「寧東說完了,兄弟,別讓寧東難做,寧東也是幫朋友照顧孟曦的,寧東知道你一定能理解寧東;這是寧東的名片,上面有寧東電話和公司的位置,要是有什麼能幫上你的,儘管來找寧東。」

  這是寧東們之間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了,寧東走了,而他則是留在那間包房裡,說個有意思的點吧,他接過寧東名片之後,直到寧東轉身離開的時候,寧東發現他手裡的煙都燒沒了,就剩一個菸頭和一個小紅點,而且最有意思的就是那個小紅點都燙到他的手指頭了,可他好像根本沒感覺一樣,就是目光呆滯的也不知再看些什麼,想些什麼。

  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很痛快,也很輕鬆,這是寧東得到了這些東西以後,第一行駛自己的權力。

  解決了越老虎的問題,寧東開開始著手處理王鐵柱的問題,因為此時王鐵柱還是差旅的地方,雖然得到了蘇老的保護,但是卻也不那麼容易離開。

  寧東回到公司帶著自己左膀右臂之一的澹臺便直接搭乘飛機而去。在去之前,寧東已經同蘇老聯繫妥當了。

  澹臺,複姓,名繼洺,是寧東創業之初跟隨他的人,同時也是最短時間內成為他心腹的人之一。

  這個澹臺是非常有能力的一個人,而且雖然他不知道寧東的秘密,可是對於海釣卻是有著非常獨特且深刻的理解的。所以無論是工作上的能力,還是生活興趣上的投緣,都使得他很快的就得到了寧東的信任。

  某市,租賃別墅區,深處的獨棟別墅內。

  寧東此時正同澹臺交流著什麼。

  澹臺的話,語出驚人。讓寧東為之一怔,寧東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看他的樣子卻不像是再和寧東玩笑。

  「繼洺,我知道你這人的性子;我應該怎麼配合你?」寧東預期中的毫不猶豫與深信不疑讓澹臺得來了他眼神中的讚許,不過,隨即,這讚許被一種戲謔所替代。

  寧東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寧東知道現在不是開口詢問的時候。

  「你是個很精明的人,但是卻不拘小節。寧東,我是個局外人,在我看來,所有的事情,可能,都出在,最遠離財務的部門。」

  「你的意思是現在公司裡面,最遠離財務的部門領導,應該就是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是嗎?」

  澹臺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可是寧東卻更疑惑了。

  「你的思路和我不謀而合,我在總部最先調查的就是公關部,這個部門和財務上可以說們有什麼往來的吧。可是我還是,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恩?」

  繼洺,咳嗦了幾聲,滿眼笑意的看著寧東道:「公關部,就真的和財務沒有一點牽連嗎?寧東,你想一下,公關部的職能是什麼?這樣一個部門肯定不會與財務部沒有聯繫吧。寧東的想法是對的,但是你的眼界裡只能看到高層;什麼事,什麼人,不都是從基礎做起的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

  澹臺這一番話,一下子就驅散了蒙蔽住寧東眼睛的陰雲。

  寧東點燃一支煙,深吸了幾口,一臉輕鬆的道:「我明白了;不過,澹臺,我實在想不出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已經把我所能給他的都交給了他,我知道利益這東西,會讓人無限貪婪,寧我理解,但是他就不怕出了什麼簍子,到最後,收拾不乾淨嗎?鐵柱和我的關係放在哪,他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因為寧東吸菸的關係,澹臺刻意的往後竄了竄,然後一臉嚴肅的說:「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的一些事,我也幫你辦過一些;他不是不怕,你的手段作風,幾乎是,和你共事過的人都清楚,與其說他不怕,倒不如說他是在賭,賭你永遠不可能追查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澹臺說到這,其實寧東就已經大概清楚了原因,不過,寧東這個人在這方面是極為仔細的,任何的武斷或是考慮對比的不周全,就有可能讓寧東著一艘船,葬身在汪洋大海之內。

  「賭?」

  放下手中已經燃燒殆盡的香菸,寧東又隨手拿起一支,抽了起來:「他有什麼本錢和我對賭嗎?」

  「有。」

  「什麼。」

  澹臺一笑,笑的很詭異,甚至是恐怖,好像是什麼東西刺痛他的最薄弱處一樣,那種痛又不痛的表情「一個,就是你在許多事情上對他的信任,這麼多年,多少事,是他替你去做的?寧東想,那些髒事,幾乎全是他親自或是安排人去做的吧?」

  寧東沒有回答,澹臺繼續說下去:「你給了他最夠的信任,而他,也掌握了你足夠多的把柄。如此一來,就算是你最後查到他頭上,他也大可找到一個你也不敢觸及的保護所。就算是你最後決意要懲處他,那他大不了和你就是玉石同焚罷了。」

  「就這一個賭本,還不夠和我對賭吧?澹臺,有什麼話,一次性說完吧。」寧東不喜歡別人說的話的時候斷斷續續的,勾寧東的胃口。

  澹臺點點頭,破天荒的從寧東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燃了叼在嘴上。

  見他如此,寧東疑惑的問道:「你會抽菸?」

  而他,卻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的的想法和他是不是一樣;寧東想,你應該不會為了錢,把他逼到死角吧?畢竟,有時候,你總是有一種讓人可笑的仁慈。你不用解釋什麼,寧東說的,你自己心裡肯定都有數。」

  「你說的不錯,如果他只有這一個賭本的話,他確實不敢和你對賭,或者是,就算是他敢,也絕不會做的這麼過分。他還有第二個賭本,這第二個賭本,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見他又停住了,寧東不由的催促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