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情況,和羅鳴之前提及的一模一樣。
在心頭一驚的同時,田經世與至空兩人,便同時向前以手一揮。
頓時,從身體之中散發出來的靈氣,迅速蔓延而出,並且和那水汽交揉在了一起,使得這水汽一陣的凝結。
而這迅速的凝結,又讓那屍身在這過程之中,行動更加遲緩了起來。
只有一絲,卻也夠了。
「仙子且攻擊它的胸腔位置,全力一擊!」羅鳴向著慕韻出聲喝道。
他一語過後,慕韻也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停滯,連忙是調運起了幾乎自身所有的靈氣,向著前方一轟而出。
由於這凝結水汽的困頓,那屍身本想向著側旁躲避一二,卻發現只是徒勞而已。
這一轟之下,令人驚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被慕韻擊中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小團不同其他的氣息,這氣息一開始的時候,只是探出了一點來,並在轉瞬之間,便有了向回收縮的架勢。
羅鳴見狀,哪可能讓他得逞,早已經掐好的決就此放出。
卻見那環繞在此屍身周圍的水汽一陣攪動,從內里形成了兩隻手來,便把這氣息猛地拽住,並且往外一拉。
「唔唔唔…..」這一拉之間,原本只是探出了一小團的此氣,便頓時擴展到了半人的大小。
眾人定睛一瞧,其正是那團千年屍氣了。
而此時的此屍氣,還在拼命地向內回縮掙扎著,像是想要掙脫羅鳴的行為一般。
這般的掙扎,自然是極為厲害的,羅鳴的呼吸,也漸漸凝重了許多。
好在他畢竟並非常人,有著充足的靈氣進行支撐,一番交鋒之下,卻見「唰」地一下,那屍氣終究是在凝結水汽的包裹之下,被完全地拔了出來。
與此同時,原本還兇猛無比的屍身,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轟然倒地。
毫無疑問,它剛才的行為,便是由這千年屍氣所引動的了。
「羅道友好手段,不過這千年屍氣,要如何處置?」慕韻出聲問道。
離開了那屍身的千年屍氣,明顯是大為削弱的樣子,毫無疑問,剛才催動這屍身,對它的消耗,是極為大的了。
故而此刻,即便是一直在橫衝猛撞,它卻不復之前的威勢太多。
「留之無用,自然是要將其去除的了。」羅鳴淡淡說道。
話音一落,他又是一手掐訣,頓時,一股極其猛烈的火光揚起。
不過羅鳴卻也並沒有讓它立時對那屍氣發動攻擊,而是以水汽包裹,讓屍氣漸漸漂浮於此火光之上。
頓時,在這火焰的作用之下,水汽不斷地升騰,那屍氣也在不停地翻騰著,像是極為難受一般。
「直接火攻,可能對它不是那麼奏效,可以火助水發動攻擊,雖然可能會多消耗一些時間,但卻是穩妥多了。」羅鳴淡淡出聲說道。
那千年屍氣在翻騰的過程之中,也越發地小了很多,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消耗一般。
片刻之後,已然去除了三分之一還有多。
越往後,它消失的速度也越發慢上了不少,不過羅鳴相信,這樣下去最多也就一個時辰,此千年屍氣,便當得不存於世間了。
其實,此屍氣還是極為強悍的,以羅鳴現在的實力,想要將之抹滅掉,本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奈何它在慌亂之下,選擇附著於屍身之上。
附著其上,並催動莫大的攻擊,實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破虛境的消耗,更是大得驚人,加上慕韻一直的攻勢,加速了它的損傷,故而再被羅鳴以水汽強勢抓扯出來,其已然是虛弱到了極致了。
隨著那千年屍氣越發減小,其中異樣的氣息,便越發地明顯了許多。
當然,這明顯也是相對的,畢竟羅鳴能看到的東西,遠勝於其他人。
此刻在他的視線之中,千年屍氣中越發明顯的一絲絲斑雜,似乎是和明鴻子有著幾分相像的樣子。
「果真是一絲魂魄之力,怪不得這千年屍氣,有著這麼大的威力了。」明鴻子的聲音,傳了過來:「話說要讓那屍身保存這麼久也完好無損,也不知道究竟是用上了何種的手段。」
能讓慕韻受到記憶封鎖,原本就說明了,構建此處的人,實力也怕是遠超慕韻。
她已然達到了控靈境大圓滿,那麼此處主人在命隕之前,境界也是可想而知。
「不對,小友,往後閃!」就在此時,明鴻子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般,頓時大聲疾呼了起來。
羅鳴聽得明鴻子的話語,連忙向著側旁閃躲了過去。
就在他閃避開來的一瞬,突然之間,便是有一道黑影迅猛而來,直直地擦著他的身子,進入了那水汽之中,並且和千年屍氣匯聚成了一團。
羅鳴眉頭一皺。
若剛才沒有閃開的話,會遭遇到什麼,還真是難說了。
定睛向著千年屍氣的方向一瞥,他的面色,更加凝重了許多。
「什麼情況?」田經世睜大了眼睛。
他本已然放鬆下來,正在調息了,卻見得這副場景,不覺有些吃緊。
似乎是又發生意外了。
只見此時,那原本已然十分脆弱的屍氣,猛然增加了起碼不下十倍的樣子,與此同時,四周將其包裹的凝結水汽,迅猛地向外擴散了開來,隱隱有了支撐不住的架勢。
只數息而已,只聽得「嘩」地一聲,那屍氣終究蔓延了開來,與此同時,一雙偌大的眼睛,出現在了屍氣之上。
這眼睛有些朦朧的樣子,但一眼看過去,依舊是能夠清楚地分辨出來。
「哈哈哈,如此,倒是多謝你了,沒有你的相助,我還不知道要在外面盤旋多久的。」這張狂的笑聲,正是從那團威勢猛增的屍氣之中傳出的,他的眼睛,正直直地盯著羅鳴。
「咕嚕。」田經世咽了咽口水,呼吸頓時急促了不少。
之前的屍氣,已然是萬分難以對付了,而現在增強了起碼十倍,還有著靈智的這屍氣,又將如何應對?
一時間,不僅是他,就是慕韻,面色也難看了許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