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而中,根本沒有反抗之力的玉遊子,帶著萬分不甘的神色,漸漸失去了生機。
他只有一隻手,並且之前便已然受傷極重了,被如此猛力的一擊轟得隕落,也不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
直到命隕之前,他的目光依舊是盯著至空,一副恨恨的樣子,好像萬分不甘心一般。
不過至空那邊,自然也當做沒有看到,只要自己不死,便是一件好事了。
羅鳴只是眉頭微皺,卻也沒有說上什麼,畢竟這玉遊子即便此擊不被抹殺,也定然難以從那破虛的轟擊之中逃脫。
之前的受創,對他的影響,實在也太大了一些。
至空順利逃脫,卻也沒有露出絲毫的喜色,他加快了速度,便又向著羅鳴的方向奔襲而出。
此刻,距離他最近的,正是羅鳴了。
「羅道友助我一臂之力,那玉遊子實在太孱弱了一些,與之聯手,我可根本沒有半分的信心。」至空看了看羅鳴,凝神說道。
他說的,倒也是實話。
那玉遊子受創過重,即便他們二人聯手,怕也根本不會有著多大的作用,與其一起去死,還不如自己逃脫來得更好一些。
不過羅鳴這邊,卻是不一樣了。
此人一直以來,都表現出了極強的戰鬥力,想必怎麼都是有著一戰之力的。
和羅鳴在一起的話,至空信心自然也強上了許多。
當然,他是否有著別的心思,又是兩說的事情了。
羅鳴向著至空一瞥,緩緩點頭,出聲說道:「的確,以玉道友的實力,你們即便一起出手,怕也抵禦得極為艱難,畢竟至空大師,之前也受到了莫大的創傷的。」
說完之後,他便又轉過頭去,對著不遠處的慕韻出聲說道:「此刻我們協同出手,面對它未必沒有取勝的機會。」
「羅道友想要我幹什麼?」慕韻的神色,變得肅然了許多。
面對一名破虛強者,任誰也不可能輕鬆得起來的。
「很簡單,仙子只需要不斷對其發動攻擊,注意自身不要受傷即可。」羅鳴想了想,出聲又道:「畢竟是屍身,動作有些僵硬,只要近上一些,保持著動作不斷變幻,想必它很難追得上你的步伐。」
遠一些跑一圈的距離,若是近一些的話,足夠跑上兩三圈了,這般大幅度的身形位置變化,加上攻擊,一定會引動那屍身的攻擊。
「好。」慕韻也沒有過多猶豫,點頭之後,立刻揮動靈氣,向著那屍身一襲而出。
頓時,她的轟擊之聲,便在那屍身的近旁不斷響起。
畢竟有著破虛的氣息,即便慕韻有著控靈境大圓滿的不弱實力,卻依舊是極為難以破防,不覺面色焦急了許多。
「仙子無需著急,只要能拖住它一時半會,我自有解決問題的辦法。」見慕韻臉上的著急之色,羅鳴出聲說道。
既然慕韻牽扯住了那屍身,至空這邊,自然是長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至空大師按我說的去做,沒問題吧。」羅鳴在一番話語之後,對著至空出聲說道。
「只如此便行了嗎?」至空疑惑地問道。
「如此便行了。」羅鳴點了點頭,又向著田經世繼續問道:「田道友這邊有問題嗎?」
「沒問題。」田經世長吸了一口氣來。
顯然此刻的他,已經恢復了不少。
不同於玉遊子,他剛才在完好的狀態之下,避開了大部分的攻擊,故而在調息片刻之後,勉強也是能夠行動的。
想到此處,田經世的神色不覺瞥向了那還睜著眼睛,卻氣息全無的玉遊子,再看了看不遠處的至空,神色萬分複雜。
不過,他那複雜的神色,也只出現了一瞬而已。
能活到這般的境界,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相對死人來說,自然是活人要重要得多。
再是回過神來的時候,羅鳴已經在側旁不斷移動了起來。
他的腳步閃轉騰挪,帶著莫大的靈氣,像是在地面之上繪製著什麼一般。
片刻之後,此地面之上,便出現了一條條的深痕來。
這一條條的深痕,組成了一個有些怪異的圖案,並且圖案之中,似有著極為不弱的靈氣在流轉。
「出。」羅鳴話音一落,他手中堪堪出現的一張張符籙,便一條條的匯聚在了那深痕之上。
與此同時,羅鳴又是單手猛的一抓,「嘩」地一聲,那深痕之中,便立時有著什麼東西開始流動了起來,仿佛是注滿水了一般。
「這玩意,真不便宜啊。」羅鳴的臉上,露出了肉疼之色。
「幻水符?」田經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他的神色,顯得有些疑惑的樣子。
這幻水符,乃是模擬水之氣息,發出極強水系攻擊的符籙,可明顯對於那屍身來說,並沒有太大用處的樣子。
而且,你這注入自己所挖的深痕之中,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啊。
「不對,不是幻水符,而是…..真水符!」至空大聲驚呼。
他一開始的時候,也以為這只是一張幻水符而已,但待得感知到了其中磅礴的水系之力後,卻是猛然發現,如此的氣息,顯然不是幻水符能夠達到的。
真水符並非是模擬水系之力,而是大量存積於其中,並且其中的水之力量,實在是有些驚人。
「我記得,羅道友之前說過,對於用水攻,似乎並不確定吧。」眼睛微眯,至空像是想起了什麼,出聲說道。
「之前是之前,現在便也不一樣了。」羅鳴神色一厲:「至空大師與田道友注意了,十息之後,便按照我說的去做吧。」
「啪」地一聲,羅鳴向著地面猛然一拍。
那地面之上深痕之中的水,便是一陣抖動,一瞬之後騰空而起,竟是化為了一頭蠻牛。
「吼!」這水之蠻牛全身晶瑩,向前一頂而出,衝著那屍身便是奔襲而出。
那屍身雖然靈智未啟,但自然也是能感知到危險的,便拳頭一揮,向著水之蠻牛轟了過來。
只聽得「轟」地一聲,此牛便又變成了水汽。
不過這水汽,卻也並沒有消失的架勢,而是完全地將那屍身給包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