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對於葉川的提問，張揚了十分的乾脆，直接攤手道：「老闆，我又不是那個高人，你問我……我問誰去？」
「老闆，你覺得這事有蹊蹺，那麼在你看來……」
張揚反問道：「這事的內幕，又該是怎麼樣子的呢？」
「我覺得……」
葉川揣測道：「那個高人，之所以放棄了，更好的鑿山為陵修造法，卻用了古制，最大的原因，應該是……求快。」
「快？」張揚愣了，難以理解。剛才還說，人工封土的方法，非常耗費時間人力。相比之下，鑿山為陵更便捷。
可是葉川現在又說，古制更快……這豈不是前後矛盾？
「不矛盾。」
葉川笑了：「張揚，你沒搞清楚，一些方法，在一開始的時候，肯定是善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善法也會變成惡法。」
「鑿山為陵，就是很好的例子。」
葉川解釋道：「在開始的時候，鑿山為陵，真的是鑿開山，在山裡修個墓室，然後安放棺槨，之後把出口堵上，就算是完工了。」
「但是後來，皇帝越來越講究，要求越來越高，已經不是修個墓室那麼簡單，簡直是想把整個皇城，都在山腹中複製出來。」
葉川攤手道：「這也是為什麼，一個陵墓要修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原因。所以到了後來，鑿山為陵反而更加的耗時。」
「相比之下，封土式的古制，反而更快了。」
葉川慢聲道：「只要墓主的要求，不是太高。那麼直接挖坑，再修地宮，然後把土填上。只要人力充足，估計修一年半截，就可以完成任務。」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張揚眼中閃亮：「老闆，你的意思是，東王想儘快完工，然後利用龍脈之力，助自己奪權上位？」
「嗯，差不多吧。」葉川點頭道，畢竟在當時，儘管楊秀清大權在握，洪秀全幾乎成了傀儡，但是天國的首領，畢竟不是他。
在古代，講究一個名正言順，楊秀清想上位，肯定要幹掉洪秀全。
不過結果卻是相反，楊秀清敗亡了。
原因是什麼，歷史書有總結，反正很複雜。
成王敗寇，無話可說。
葉川也沒有為楊秀清翻案的意思，就事論事道：「求快，最好的辦法，就是挖土造陵。但是呢，這其中的風險，也肯定要注意……」
「所以說……」
張揚眼睛又是一亮：「是不是由於，楊秀清的部下，把龍脈給挖穿了，以至於龍氣泄漏，這才促使了楊秀清完蛋？」
「……你想多了。」
葉川頓時白眼：「地宮未成，這龍脈還沒用呢。楊秀清的死，與龍脈無關。不然的話，楊秀清的殘部，也不可能心安理得，聚眾成村啦。」
「也是……」
張揚點了點頭，然後嘆氣道：「可惜了那位高人……本來謀求大富貴的，最後居然沒有成功，也是倒霉……」
「如果我是他，看到楊秀清倒台了，轉身投靠洪秀全算了。」
張揚笑道：「然後這地方，還能接著派上用場。說不定太平天國的結果，也發生一些轉變呢……」
「不可能了，內亂一起，註定完蛋。」
葉川搖頭道：「或許那個高人，也死在內亂之中，追隨楊秀清一起去了。要不然的話，這東西，也不可能留下來……」
「什麼東西？」張揚睜大了眼睛，莫名之中有些預感。
「既然是高人，哪怕是採取了最為急功近利的做法，也肯定有彌補的招術。不然的話，真要是把龍穴挖破了，豈不是丟了自己的臉面？」
葉川笑了笑，然後轉身回頭，看向了小廟：「不出意料的話，這裡有他的後手……」
「什麼？」
張揚又是一驚，急忙看向了小廟，驚喜交集道：「所以說，我真的猜對了，在小廟之中，真的藏有東西……」
「十有八九。」葉川承認了。
畢竟這時，一紮香燃燒了大半，但是朦朧的煙氣，竟然還沒有消散。一團團煙霧，好像祥雲一般，在廟中匯聚……
這樣的場景，真的十分奇怪。
如果先前沒有注意，或許還可以忽略過去。但是對於風水師來說，這是非常明顯的徵兆，事出反常，必有蹊蹺。
「那怎麼辦？」張揚摩拳擦掌道：「該從哪裡下手比較好？或者說，真要拿炸藥來，把小廟炸開……」
「粗暴，野蠻。」
葉川頓時白眼：「這種事情，怎麼能蠻幹呀，要用巧勁。」
「巧勁？」
張揚愣了：「怎麼用？」
「當然是……」
葉川凝視，仔細的觀望廟中煙氣流的痕跡。同時，他的手掌，無聲無息探進了背包中，再飛快抓起了一把硃砂粉，瞬時撒向了空中。
唰！
冷不防，一片紅霧飛揚，好像一層紗，從空中覆蓋了下來，融入了小廟中。
噝噝噝……
硃砂引氣，頓時激發了無形的力量，直接破開了煙氣的氣場。那個情形，就好像火上澆油一般，致使煙氣沸沸揚揚，激盪翻滾不休。
轉眼間，硃砂煙氣也混雜為一體，如同大海的波濤，卷涌四方。
「就是這裡……」
葉川的眼睛，頓時浮現一抹光芒，他手掌切入了迷濛紅霧中，穿過了微小的裂隙，直接出現在石像頭頂側邊。
噠！
他隨手一拍，在電光石火之間，堅硬的石像頭顱，卻詭異的在側邊斷了，咕嘟一聲，就掉落在了地上。
「……啊！」
紅霧散去，張揚看到這一幕，自然是瞠目結舌，眼珠子都快要碎了一地。
「……老闆，好功夫。」
愣了半晌，張揚才呆呆道：「鐵砂掌啊！」
「鐵你個頭，有機關……」
葉川凝神觀望之後，才解釋道：「石像的頭和身體，那是銜接起來的，可以活動。」
說話之間，他把石像的頭顱撿起來，然後笑了。
「怎麼樣，怎麼樣……」
張揚打了個激靈，也飛快湊來道：「藏了什麼東西？」
「我看看……」
石像頭顱中空，葉川探手進去摸索了下，然後拿出來一團包裹嚴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