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什麼炸……」
這時候,聽到張揚的建議,葉川臉上頓時一黑,然後沒好氣道:「都說了,村子沒寶藏,你怎麼不信呢……」
「你也不想想,如果真有什麼寶藏,當年楊秀清的殘部,自己就瓜分了,然後跑到別的地方隱姓埋名,當個富家翁,何必孤守在窮鄉僻壤的山村中吃苦?」
葉川淡聲道:「我不覺得,古人有這麼蠢,有錢不懂花。」
「老闆,這話不能這麼絕對呀。」
張揚卻有不同的見解:「古人還是有忠義之心的……忠於君主,為君主而戰,誓死效忠,也不是沒有的事情……」
「所以我才抱著這點希望,來印證一件事情呀。」葉川點頭道:「要不然的話,我才懶得費這個閒工夫呢。」
「咦?」
張揚反應過來,急忙問道:「怎麼印證?」
葉川沒說話,只是在隨身的背包中,取出了一紮東西。
「香?」
乍看之下,張揚愣住了。與此同時,葉川用打火機,把一紮香點燃了。濃濃的煙氣瀰漫,有些熏人。葉川眯著眼睛,把一紮香小心翼翼插在了石像邊上的凹槽中。
香菸升騰,蜿蜒直上,充斥在狹小的廟中。
香氣撲來,張揚卻愣住了。他想不明白,葉川在做些什麼。不過,他也知道,葉川肯定有什麼深意。他不懂,也乾脆沉默不言,仔細的凝視。
濃濃的香氣,好像煙霧一般,升騰到半空中,以至於讓石像一片朦朧。
除此以外,在張揚的眼中,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他看了半天,最終忍不住問道:「老闆,你有什麼發現?」
「……有。」
葉川的回答,也是張揚驚喜交集。
「發現什麼了?」
張揚急忙打聽,也不覺得慚愧。畢竟葉川比他厲害多了,有發現太正常了。他實力淺薄,還要多學習……
葉川瞥眼,然後提醒道:「你沒發現嗎,這煙……的痕跡,有古怪。」
「誒?」
張揚愣了,哪裡古怪?
他不再問了,而是認真的研究。
煙……
痕跡……
打量了片刻,張揚心中一動,立即驚聲道:「對了,這煙……怎麼沒散。」
此時此刻,他才後知後覺。只見充斥在小廟中的煙氣,竟然有結成雲霧的痕跡,這未免太過於反常。
如果說,在香火鼎盛的寺廟中,有源源不斷的香火升騰,那麼煙氣成雲,也不算稀奇。可是這小廟,只有一紮香而已。
一紮香的煙氣,哪怕香的質量再好,也不可能凝聚成煙霧呀。
剛才,他忽略了這點,在葉川的提醒下,才反應過來。
一時之間,張揚又驚又怔,想上前,又想後退,進退失措。他勉強穩定心神,又小聲問道:「老闆,這情況,有些詭異呀,是好是壞?」
葉川笑了,沒有回答,而是回過頭來,看向了村子的方向。
適時,他開口道:「張揚,我之前說過,螺谷村的山谷,其實是為了修建地宮,才挖成了山谷的形態,這是先秦以前,夏商周時期,比較普遍的葬法。甚至於上古時期,傳說中的炎帝黃帝堯舜大禹之類,都是這樣安葬的……」
「說起來,那也算是古制。」
葉川忽然問道:「你知道這樣的古制,為什麼會被淘汰嗎?」
「呃?」
張揚愣了,不解其意,不過還是按自己的理解,遲疑道:「是因為……這樣的葬制,太耗費勞力了嗎?」
畢竟不管是挖大坑,還是修了地宮之後,再填封土種樹,都是非常費時費力的事情。
歷史書上,有明確的記載。一個皇帝,在登基即位的時候開始,就開始帝陵的修造了,有些宏大的陵園,一直修到皇帝駕崩,還沒有徹底完工。
由此可以知道,帝王陵的工作,有多麼的繁重。
一個帝陵,對朝廷來說,那是沉重的負擔。所以從漢代開始,有皇帝提倡薄葬,改制,開始了鑿山為陵的形制,後世帝王效仿,就形成了習俗。
從那個時候開始,以人工封土的古制就被淘汰了。
「耗時費力,這只是原因之一。」
葉川搖頭,然後慢聲道:「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挖坑造地宮的方式,比較容易傷了龍脈、泄地氣……」
「要是挖得太深,龍穴破碎之下,豈不是有違初衷?」
葉川解釋道:「要是挖得太淺,地宮又不能修得太大,免得不好填封土。所以當有人,想出了鑿山為陵這個妙招之後,古制陵園造式,只有淘汰的下場。」
「哦。」
張揚懂了,又有些不明白:「可是……你說的與這事,又有什麼相干?」
最起碼,他不能把其中的關聯,串起來。
「有關的。」
葉川眼中光亮閃爍,散發出睿智之色:「能夠探索發現真龍之脈的人,實力肯定不差。這樣的人物,肯定不會犯低級錯誤……」
這是事實,對於真龍之地的探索,有風水師總結得好。
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眾所周知,在深山大澤之中,必有真龍結穴。但是古來多少風水師,又有幾人能夠發現其中的奧妙呢?說到底,除了沒有機緣,福緣不足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沒有實力啦。
沒實力,眼力不行,說不定能把玉璞當成石頭,一腳踢開。
所以說,實力最關鍵。
有實力的,不僅發現了真龍之脈,還畫成了龍脈圖,打算扶龍庭呢。
葉川覺得,那個高人,應該是相中的楊秀清,作為投資的對象。畢竟當時,太平天國卷席了半壁江山,楊秀清又大權在握,有王者之相。
那麼有人投靠,進獻龍脈圖,謀求世代公侯之富貴,一點也不奇怪。不要以為,高人就一定淡泊名利。在封建社會,張良、劉伯溫之類,可是所有風水師的榜樣。
「嗯嗯。」
張揚十分認同。
「但是這樣的高人,卻沒有選擇鑿山為陵,而是直接挖坑修地宮。」
葉川分析之後,再問道:「你不覺得,這事有蹊蹺嗎?他好不容易,才發現了真龍之脈,怎麼敢這樣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