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過頭點地……
一幫風水師也承認,確實是他們才疏學淺,在學習風水的過程上,從來不懷疑先人的經典著作,所以才出現了這樣的錯誤。
問題在於,這錯誤充滿了普遍性,許多風水師基本上,都不覺得這事有錯。現在被葉川指正,自然讓他們抹不開臉,有些惱羞成怒。
不過風水師之中,也有頭腦清醒之人,也知道再這樣下去,就顯然他們無能,反而襯托出葉川的厲害。
所以有人咳嗽一聲,直接轉移話題,開口道:「葉師傅,我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鎮子的興衰變遷,可能與反弓水無關。」
「但是不是反弓水的問題,你剛才又說了,鎮子的破落,又與風水相連。」
那人鄭重其事道:「那麼請問,除了錢塘江的反弓水,這個地方的四周,又有什麼風水形勢呢?」
「對……」
「沒錯……」
「就是這個理。」
旁邊眾人一聽,深以為然。
甚至有人,豪言道:「恕我們眼拙,看不出四周,還有什麼風水形勢。你要是能說出一二三來,我就承認技不如人,也不用再比劃什麼了,我直接打道回府。」
「就是,就是。」一幫人附和贊同。
要是葉川,真的還有另外的高見,沒得說,肯定比他們強。對於風水師來說,向來是你強你有理。能者上,庸者下,這是鐵則。
只要確定了,葉川確實比他們強。那麼一個個人,也不必再廢什麼話啦,乾脆回家吃飯算了,也不用再摻和這事。
「四周?」
在眾人的注視下,葉川胸有成竹,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莫名的意味。儘管他不想承認,但是這種意味,確實有幾分鄙視的味道。
沒辦法,他現在可以確定,這幫風水師……多半是庸才。在街上轉了一圈下來,竟然都沒有發現其中的奧妙。這樣的水平……真是辣雞。
沒有半點挑戰性……
一時之間,葉川只覺得索然無味,意興闌珊。他聳了肩膀,淡聲道:「你們猜錯了,這鎮子的風水不在四周,就要鎮子本身之中。」
「什麼?」
「不可能?」
一幫風水師駭然,眼中充滿了懷疑。
「這是事實,你們不需要懷疑。」
葉川語氣之中,充滿了肯定的意味,另外還有幾分調侃的味道:「就在剛才,你們也在街上走了一圈,難道就沒有一點發現?」
「呃……」
一幫風水師面面相覷,頓時一陣啞然。
難道要說,他們唯一的發現,就是發現了鎮子旁邊是反弓水不成?
真這麼說,太丟臉了啊。不過無論他們怎麼絞盡腦汁的冥思苦想,都不覺得鎮子之中,隱藏了什麼風水形勢。
葉川卻說有……到底是真有呢,還是耍他們玩啊?
一幫風水師,琢磨了下,很希望是後者。他們寧願,這是葉川耍他們玩,也不願意承認,葉川真的比他們高明。
人家能夠看出端倪,他們卻兩眼抹黑,瞎了似的,一頭霧水。
這是差距,也是水平上的碾壓。
哪怕心胸再寬廣的風水師,也不想承認這點。
可惜,結果讓他們失望了。
只見這時,葉川回身招手,微笑道:「蕭萌,把本子拿來……」
「好。」
蕭萌抿嘴一笑,步伐輕快而來,好像花叢間的小蝴蝶,輕輕一個穿梭,就抵達葉川,盈盈而立,風姿優雅之極。
她早有準備,直接把本子翻開,露出了葉川的圖畫。
「你們自己看……」
蕭萌笑盈盈道:「鎮子的奧妙,就在這裡啦。」
眾人一聽,也不管真假,就直接涌了過去,爭先恐後的觀望。
本子不大,只有巴掌大小。但是一翻開,兩右兩頁的面積,也算是頗長。雪白的紙上,在葉川的勾勒下,形成了清晰的圖案。
在此之前,蕭萌已經看過了,所以很清楚其中的內容。
眾人看去,也一目了然。
因為本子上畫的,就是小鎮的情形。兩排街道,還有一間間房屋。儘管房屋不算細緻,但是大概的輪廓,還是比較詳細的。
特別是幾棟標誌性的樓房,更是重點的標明出來,作為參照物。
大家一看,頓時有了直觀的感受。
不過也有人覺得迷惑,不明白這圖畫上,到底隱藏了什麼奧秘。在他們看來,街道就是街道,很普通平凡,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當然,也有幾個風水師,在看到圖畫之後,卻是心頭一震,臉色頓變。
「……小友這畫……還是可以的。」
此時,藝術家過來評價。只不過這評價,沒多少真誠之意。
這也可以理解,人家可是大藝術家,一幅作品上百萬歐元的,葉川的圖在他眼中,可能與小孩塗鴉,沒什麼區別吧。
「只不過,這畫上的街道,又有什麼含意?」
藝術家不解,這才是他關注的重點。
「對啊,一條街道而已,哪有什麼秘密。」
「你不要胡扯了……」
「承認了,你就是在譁眾取寵。」
幾個風水師,也趁機攻擊起來,恢復一些信心。
「你們別說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上了歲數的風水師,忽然沉聲喝道:「不懂就不懂,裝啞巴老實跟著學就是了。就怕自己不懂,還以為別人也不懂,大肆嘲笑……」
「這樣的表現叫什麼?叫心虛,叫無知,叫懦弱。」
這位老風水師,渾濁的眼睛中,卻透發出尖利的光芒。在他的逼視下,那幾個風水師,一個個低下了頭顱,囁囁嚅嚅,不敢再吱聲。
可能是覺得,氣氛不怎麼對,這樣不好,所以藝術家立刻開口,緩和道:「……老哥,你知道畫上的含意?」
「……人家都畫出來了,如果再不知道,說明我已經老眼昏花,做不了這行啦。」
老風水師的表情,也充滿了複雜的意味。他看了葉川一眼,輕輕的搖頭,有幾分嘆氣:「不過終究還是老了,以後就是年輕人的天下啦。」
「老哥你身體硬朗,離退休還早著呢。」
藝術家哈哈笑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反正我覺得,我還能再創作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