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林天的動作略微停頓,最終像踢一件普通物品般將龔隆遠遠踢走,生死不明。
「還有誰想要殺我?」解決了龔隆後,林天環顧一下四周,最終目光停在邢曄身上:「邢師兄,器靈已死,你不用擔心我的情況!」
「他怎麼可能殺得死器靈,一定是他說謊,眾人齊上直接將他斬殺,」當聽到林天說器靈已死的第一時間,陳大海就連半個字都不願相信,招呼周遭那些正持懷疑態度的一眾仙修後,他第一時間出手對付林天。
那愚昧的精神被他表現得淋漓盡致,偏偏其他仙修在他如此果敢的行為影響下,一個個紛紛不要命地朝林天揮劍。
事已至此,林天心裡不再對這些人抱有任何期待,手中劍再次激射出劍芒,直迎那陳大海而去,沒有任何技巧可言,有的只是心中發泄不完的怒火。
一人一劍如入無人之境,鏖戰已久的陳大海等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管是少寒宗的人,還是青石宗的人,沒有人能抵擋他的鋒芒。
至於那些膽大的築基期修士,哪怕是林天發出的劍芒,他們都難以抵擋,林天的實力已然超出他們太多,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應付。
在龍戰去查看龔隆的情況之際,林天一人獨挑數十名仙修遊刃有餘,那些修士越打越怕,他卻愈戰愈勇,還活著那些仙修都是殘兵敗將,一個個不堪一擊。
不多時,躺在地上的仙修已經有十幾數,傷員還在不斷增多,對待這些愚蠢無比的仙修,林天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減少麻煩,一劍一個,那些邪修沒有完成的事,林天正在完成,他所過之處都是哀嚎不停的仙修。
從那些仙修悍不畏死,打到那些仙修膽戰心驚,又到那些仙修畏縮不前,一人一劍,林天出劍從來沒有猶豫過,也沒有傷過一個人性命。
「如果我真的被器靈奪捨身體,你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下來,」當圍著他的那些仙修畏縮不前時,林天環顧一下四周,那些仙修人員的懼意終於讓他有了一絲冷靜。
「陣法已破,難道你們還想和我拼個你死我活嗎?」那些人的猶豫讓林天摸不清他們的想法,但是林天已經不想再多做些沒有意義的事,他要儘快找到宋傑和陳宏兩人的屍體,然後將兩人妥善安葬。
「難道你真的沒有被器靈奪捨身體?」或許是身上的傷太過嚴重,陳大海此刻已經完全沒有能力再領導那些仙修,他本身相較於之前也已清醒許多。
「我若是已經被器靈奪捨身體,你們還有與我說話的機會嗎?」四目相對,林天真的很難理解陳大海等人的想法,就像他很難理解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一樣。
不過有一件事情,他已經能深刻理解,那就是剛下山時陳宏等人同他說過這就是一個吃人的世界,現在他終於可以理解「吃人」二字的含義,也終於明白死在人手裡的修士要遠遠比死在妖獸腹中的人多。
這一地的仙修屍體不知道要大大小小多少個門派才能湊齊,若換成他們天旭宗,那連續經歷三天這樣的事情後可能就會滅門。
帶著無邊的感慨,林天一步一步從眾多仙修中間走了過去,沒有人敢阻攔他,一個個全都自覺地讓開一條通道,等到林天走出人群後,那些仙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放棄了對林天的追殺。
「今日的事需要儘快匯報宗門,諸位道友我們後會有期,」罕見地撇開嫌隙與其他宗門合作一次,現在事情解決,陳大海心中除了對林天的無限疑問外,就是想著一定要把今天的事傳回宗門。
如果林天真的沒被器靈奪舍,還順利返回宗門,那林天的存在將為他們兩宗之間帶來極大的變化,他必須將今天的情況傳遞迴去。
即便隊伍里的許多散修在林天離開後已經去拾取原先死亡修士的儲物袋時,陳大海依舊毅然決然地帶著本宗人員離開,然後是其他仙宗的人,但是大部分人都留下來開始清掃這橫屍遍野的戰場。
有些仙修甚至為了搶那些辟穀期修士的東西再次打了起來,打鬥的情形越來越多,一片喧鬧中,林天獨自一人沿著記憶中的方位率先找到宋傑的屍體。
那冰冷的屍體時刻說明著修真界的殘酷,抱起宋傑的那一刻,林天才終於理解為什麼之前陳宏和宋傑兩人最大的願望就是要活著回去,現在他才知道要活著回去有多麼不容易,或許有一天他還是會落到同宋傑一樣的結局。
一路往前走,身後的喧囂動靜讓林天誰都不想搭理,他的心情遠比剛來這裡時要沉重,一步一步直至走到陳宏的屍體面前。
四處觀望一下,林天想給兩人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葬身,總不能讓兩人曝屍荒野,淪為野獸食物,只是當他用元力拖起陳宏的那一刻,他又想到陳宏的魂魄被張坤收進萬魂幡里,永世要被奴役,他不想陳宏連死了都不能安息,不由得想起策劃今天這一切的徐方師徒,等他修煉了解封第二道禁制獲取的功法,他就要去尋徐方師徒等人。
夕陽下,林天一人抱著兩具屍體遠去的身影顯得異常蕭索,緊緊關注林天許久,邢曄才從林天身上移開目光,最終向龔隆等人看去。
「龍師弟,他的傷勢如何?」看著昏迷不醒的龔隆,邢曄深抿一口酒,最終淡淡問上一句。
「都是內傷,沒什麼大礙,過一段時間自然會醒,」朝林天離開的方向看去,龍戰心情複雜,事到如今,他已經無法分辨誰對誰錯,只是越看林天的背影,他越是覺得陌生。
「他真的是我們天旭宗的弟子林天嗎?」當旁邊幾人看過來時,龍戰還是決定說出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