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奇爾特恩斯山脈的故事

  第15章 奇爾特恩斯山脈的故事

  「抱歉,我有些情緒化了,」安倫斯揉了揉天明穴,「讓我先冷靜一下?」

  「沒事。」夏明威不以為然。

  他本來就是想試探一下,安倫斯對於「站在人類這邊的神話載體」的態度,沒想到正好踩到了安倫斯的雷區。

  至少單就安倫斯這個人來說,他是絕對不可能接受「夏明威作為神話載體來幫助序列者」這種事情了。

  夏明威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安倫斯或許將直接視他為不共戴天的敵人,根本沒有商談的餘地。

  不過這也是個例而已,夏明威並不著急。

  他輕舒一口氣,用手抵著脖子上的空想家紋章,上面貼著創可貼——還是特意選的那種深色創可貼。

  至於分身那邊,空想家紋章覺醒的影響,似乎沒有從本體複製到分身身上。

  這麼一說,黑悟空序列的「分身」或許是無法使用「空想家」序列的。

  這倒也好,否則他在昏迷的期間,就會被清竹凜發現脖子上發著光的「空想家紋章」了。

  這時,安倫斯飲盡杯中的冰水,語氣漸漸恢復平靜:「那麼,你還有什麼問題,我一次性回答了吧。」

  夏明威開口問:「完成學園分配的任務,獲取的積分能夠換取什麼獎勵麼……比如錢,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當然有,無論是各國貨幣,還是類似『序列原石』之類的輔佐物品,以及你能想像到的絕大多數能用錢買到的東西,基本都能用『學分』兌換,」安倫斯頓了頓,「嗯,就算是豪車名宅也不例外。」

  「序列原石?」

  「是一種有利於序列者進階、提升實力的事物,給予不同的職業序列使用會有不同的表現。」安倫斯淡淡地說,「相信我,你或多或少會用到的。」

  夏明威又問:「學分兌換貨幣的比率高麼?」

  在安倫斯給的協議里,三年的學費全都是由學園方承擔的,他不擔心這個,就只想著怎麼在歐利貝爾學園裡薅點羊毛了。

  「嗯,」安倫斯說,「一點學分差不多就相當於十萬人民幣,完成一次任務可以拿到五點學分左右。」

  「一次任務五十萬人民幣?」夏明威眼前一亮,他兼職在超市打工一個月也才兩千多的薪資。

  那學分的價值還挺高的……他心想:老闆的咖啡館快倒閉了,我得先掙一筆錢給他送過去,剛好,出一次任務可能就夠了。

  「有時不止如此,學分的分配全看你在任務中的表現是否亮眼。」

  「是麼,我明白了。」

  「我們聊了這麼久,唯一看到你表現出明顯情緒波動的問題,竟然是錢?」

  「窮人是這樣的,我還有問題,」夏明威接著問,「你的序列是什麼?還有,你是一個幾階的序列者?你的序列是怎麼覺醒的?」

  「喔,這真是靈魂三連問,」安倫斯思考了兩秒,「讓我想想,該從哪裡開始回答好呢。」

  半晌後,他緩緩地開口說:

  「那就先從我的序列是如何覺醒的開始好了。

  「我的家族有一棟莊園,坐落於倫敦附近的奇爾特恩斯山脈上,因為繼承父親的先天性疾病,打從記事起,我的雙腿便動不了了。

  「我從小就喜歡坐在輪椅上眺望遠山,看日出月落、草長鶯飛,那時,我的妹妹就會在我旁邊盪著鞦韆,鞦韆是我母親親手做的,她將繩子綁在了樹上,前面不遠處就是一片斷崖,不過有圍欄圍著。

  「那時有一天,我忽然萌生了輕生的念頭,於是用十塊硬幣雇了一個途經這片山脈的流浪漢。

  「我先用小刀把鞦韆的繩子割淺了一半,再讓他抱起我,把我從輪椅挪到了鞦韆上,最後,我讓他使勁地搖盪鞦韆,讓我也體驗一次坐鞦韆是什麼感受。

  「我不斷地和那個流浪漢大喊著:用力一點,再用力一些,拿出你的全力。

  「那個流浪漢為了那十枚硬幣,像瘋了一樣使勁推著鞦韆,鞦韆也盪得越來越高,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跳起來過,那是我這輩子跳得最高的一次,我感覺天空好像近在咫尺,指尖好似能夠觸碰到雲層。

  「而在我盪得最高、笑得最開心的那一瞬間,綁著鞦韆的繩子終於斷了。

  「我坐著鞦韆向前飛出去,跨過了圍欄,落向了斷崖下方,狂風在我的耳邊嘶吼,大地在我的瞳孔不斷放大,最後在逼近地面的那一刻,我的背部忽然綻放出了強烈的光彩,一對巨大的翅膀從我的背後生長了出來。」

  「我像鳥兒那樣,飛起來了。

  「我拼命地揮振雙翼,從山崖的最底端騰空而起,穿越雲層、直達夕陽,我在天空中大吼大叫,我的衣擺像鳥兒的尾羽那樣在風中急振,我沐浴在黃昏的餘暉里,仿佛自己在那一刻就是上帝。

  「那個流浪漢把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十枚硬幣灑向了谷底,他像看著天神那樣,呆呆地看著我,然後一把癱坐在了空蕩蕩的輪椅上,緊握著十字架向我祈禱。」

  「當時讓我活下來的,就是我的職業序列——鳥人。」

  安倫斯講完,面帶微笑地看向夏明威。

  「夏明威先生,這就是我覺醒序列的過程,每個人體質不同,覺醒序列的時間也不同,從小就覺醒序列的情況也大有人在。」

  「你說得……」夏明威抿了一口水,「我差點就信了。」

  「嗯,是從哪裡開始露餡的?」安倫斯好奇地問。

  「奇爾特恩斯山脈是自然景點,英國官方不太可能讓人在上面建一座莊園。」夏明威說,「你的母親既然知道莊園坐落在懸崖邊上,還在那裡造一座鞦韆,這聽起來就很扯淡。最後,倫敦的哪個流浪漢會跑到奇爾特恩斯山脈去?而且還是山崖上面,他就不怕自己被餓死麼?你說是個旅行者我都覺得更靠譜些。」

  「真遺憾,我還以為我的故事講得夠精彩,會讓你忽視這些細節。」安倫斯輕嘆著扶起下巴。

  「所以,你的職業序列應該不叫『鳥人』,對麼?」夏明威心說,光是你編的這個破序列名槽點都已經夠多了。

  「是的,根本沒有那條序列存在。」安倫斯一邊說著,一邊掀起了米色襯衫的袖子,露出了手腕的紋章。

  那是一個圖案很像「馬戲團小丑」的圓形紋章,小丑的雙手各握著一柄雙刃劍,臉上帶著瘮人的笑容。

  夏明威挑了挑眉。

  安倫斯拉回袖子,遮蓋住手腕的紋章,微笑著說:「這是我真正的職業序列——欺詐師。」

  這周日上一輪了,求追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