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千錘百鍊

  江源不由得一陣無語,

  瞧瞧這兩個人說的,這真的是人話嗎?

  什麼叫與其努力的參加比賽,倒不如直接將自己參賽的對手直接斬殺了,自動獲得前三名。

  這種話恐怕只有真正的瘋子才能夠說得出來吧。

  不過江源聽著周圍不斷響起的死亡哀嚎的聲音,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嘆,

  這一場天梯競速比賽恐怕早就已經變質了。

  平和友好恐怕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了。

  現在這裡已經成為了一個非常恐怖的黑暗森林。

  實力強大的人就可以留下來,實力弱小的人就將會從這座天梯之上扔下去,跌落萬丈深淵之中。

  「所以你們二位究竟找我有什麼事情啊?」江源無奈攤手道。

  「我想要和你進行一場戰鬥,看看你能否讓我抵達彼岸。」典刀眼中寒芒閃爍。

  「現在我的生活就像是依舊到達不了彼岸的孤島,我覺得只有你這種強者才能夠幫助的了我擺脫現狀。」

  他的周深的彼岸花呈現著血紅色,非常的妖異,這種彼岸花又叫做曼殊沙華。

  溫姨低聲提醒道:「這一個男人的情況看很詭異,應該是想要藉助你的手來超脫到某一種境界之中。」

  江源微微頷首,如果說這樣子的男人是一個純純粹粹的武痴,想要藉助自己的力量來達到最高的境界的話,那麼倒是值得自己給予他一個痛快。

  胡蝶手中火紅色的長槍一抖,對著江源一笑,緩緩道:「說實話我對你非常的感興趣,我覺得你有必要和我走一趟。」

  典刀冷笑道:「你想要和我搶奪獵物是吧?那我就不得不將你給殺死了。」

  胡蝶同樣是報以一陣冷笑,手中火紅色的長槍一陣閃爍,一隻只的冥蝶不斷飛舞而出。

  這兩個人似乎已經將江源視作了自己的獵物,想要彼此之間進行一場激烈的爭奪。

  但是就在這兩個人彼此爭執不下,甚至氣氛有一些你爭我奪你死我活的情況時。

  周圍的天空卻是忽然很詭異的黯淡了下來。

  說現在正值盛夏的時間,四周的陽光劇烈的灑落下,帶來一片又一片熾熱的味道。

  但是驟然降臨的黑暗,卻是讓所有人下意識感覺到了一種恐懼感。

  天空晦暗了下來,陽光再也不能夠透過密密麻麻的烏雲散落在人間,

  整個世界仿佛徹徹底底淪為了一個黑暗的地獄,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一絲希望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即將面對著怎樣的命運。

  只有江源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不由得皺著眉頭看向了天際。

  這種濃烈的黑暗並沒有持續太久便煙消雲散,仿佛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太陽重新回歸了大地,似乎一切就像是一場奇妙的幻覺。

  但是就在所有人都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是驟然發現四周的空氣竟然像是燃燒了的一般,高溫讓所有人的精神仿佛都受到了煉獄渤海一樣的折磨周圍,就像是處於一個大烤爐一樣。

  直到這一刻,所有人才驚訝的抬起頭看向了天空,太陽竟然不知何時變得比原先大了十倍不止!

  巨大的太陽懸掛在天空之中,仿佛一場末日降臨前的前夕。

  就在剛剛天空還莫名其妙的黯淡了下來,四周被冰冷的黑暗所籠罩,但是下一秒卻又不是劇烈到了極致的太陽所徹徹底底的燃燒著。

  所有人都開始感覺到了一種滅頂之,一樣的感覺,所有人的背後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所有人都開始恐懼與害怕了。

  然而死亡的交響樂終究還是開始了,這一場滅世的災難終究是降臨了。

  天空之中那劇烈的太陽竟然越演愈烈,原先僅僅只有原先的數10倍,但是現在竟然開始呈現上百倍一般的增加。

  太陽越來越大,所有人都覺得一股熾烈的火焰,在自己的身體裡燃燒著一切又一切的人,事物都在這一場熱烈的火焰之中不斷燃燒著。

  溫姨驚叫道:「不要看向太陽!光線太恐怖了。」

  江源沒有說話,而是若有所思了起來。

  所有人都開始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團團的冰雪融化在了太陽光的底下。

  一到沸騰到了極致的疼痛,感覺開始蔓延在所有人的身體裡頭,整個人的身體就像是被徹底燃燒著一樣。

  不少人感覺自己已經徹徹底底的死亡了。

  死亡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這些人這一刻終於真真正正的感覺到了這一種的情況,就像是一個人閉上眼睛睡著了一般,

  但是卻又感覺得到自己的存在,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不過讓人感覺奇妙的事,雖然明明能夠感知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四分五裂,自己的存在也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間上,

  但是卻能夠依稀的感知得到自己的身體意識,似乎還存留著一小部分環繞在周圍的空氣里。

  黑暗中,傳來了一陣江源的笑聲。

  「這一場滅世的幻覺確實很不錯啊。」

  溫姨如夢初醒一般,這才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而周圍仍舊是非常正常的人世,周圍剛剛所出現的那一場滅世,竟然僅僅只是一場幻覺。

  溫姨顫聲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心有餘悸的環顧著四周,竭盡全力的確定自己的確不是在做夢,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來。

  但她他的心裡頭卻是不斷的閃爍起剛剛的那些記憶畫面,那些恐怖性質的記憶,實在是讓她感覺到就像是一場精神經歷一樣。

  江源咯咯直笑道:「有高手出手啦,製造了一場集體性的幻覺。」

  「你看看剛剛那兩個人現在成了什麼模樣?」

  溫姨聞言,不由得按照著江源的話語照做,結果卻是讓她不由得大吃一驚了起來。

  只見剛剛那兩個災難,天君的傳承者不可一世的樣子已經全部銷毀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場悲劇性的沉重。

  典刀胸前的蜈蚣扣已經徹底的化成了一團粉末,而他眼睛之中的瘋狂,也是徹徹底底的淪為一場幻滅般的痛楚。

  就在剛剛他還在瘋狂的叫囂著要來一場生死的決鬥,使得他能夠晉升進入更高階的形態。

  但是這一刻他的瞳孔之中只剩下了人為死亡的奴隸一般的痛苦。

  如果說一個人從來沒有體驗過瀕臨死亡是一種怎樣的體驗,那麼他或許永遠也不會明白,真正的恐懼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但是剛剛經過了那一場近乎一陣陣死亡一般的體驗之後,這個男人的心態已經發生了一些些的變化。

  或許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已經開始恐懼起了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那一種沒有辦法掌控的了自己的身體,沒有辦法掌控得了自己的記憶,沒有辦法掌控得了自己的一切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不斷掙扎著的人,非常的讓人感覺到絕望。

  他身旁的彼岸花竟然不知何時也逐漸的枯萎凋零了,成為了一片片紅色的死亡屍體。

  胡蝶的情況也是極其的糟糕,她身邊的冥蝶不斷跌落,就連手中的紅色長槍,不知何時竟然也已經碎成了一片片的。

  剛剛的那一場死亡的幻覺,對這兩個人都是造成了一場致命的襲擊。

  溫姨不由得呢喃道:「究竟是什麼人發動的這一場攻擊這一種幻術,已經能夠讓人的精神瀕臨崩潰了吧?」

  江源笑了笑道:「不出我所預料的話,現在排名第一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始作俑者了吧。」

  只見在地平線的遠方,一個渾身水藍色西裝的男人,正在靜靜的坐在天梯上。

  他含笑看著江源,似乎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闊別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這是個溫潤如玉一般的公子,他的那一張保養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精緻面龐,恐怕足以使得一些男人也不免為之動心。

  而他的手裡頭有著一張弓,一張水藍色的長弓。

  或許這是這一張水藍色的長弓,發動了剛剛那一場席捲了所有人的致命幻覺。

  江源看了一眼典刀和胡蝶,不由得嘆息道:「或許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因果了,剛剛這兩個人聲稱直接屠殺掉所有其他參賽者,以至於直接獲得冠軍。」

  「但是沒想到,轉眼之間他們就已經著了其他人的道。」

  典刀手裡頭的那一筆刀不知何時竟然已經碎裂成了一片片的碎片,整個人的心態徹徹底底不穩定了起來,似乎根本沒有辦法從剛剛的那一場絕望的幻覺之中逃脫出來。

  胡蝶的情況卻是更加的糟糕,她的長槍破碎,整個人的頭髮甚至都逐漸發白,連生命力都已經在逐漸的流失著。

  溫姨見狀,不由得驚疑不定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難道不就是一種幻覺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些人詭異的情況,心裡頭卻是下意識不由得有一些僥倖了起來。

  她慶幸的看了江源一眼,如果沒有剛剛江源的幫助的話,恐怕她也會淪為和這些人一樣的情況。

  江源笑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雖然這的確是幻覺,但這些幻覺造成的精神上的巨大傷害卻也是接近實實在在的呀。」

  僅僅不消片刻的功夫,

  天梯挑戰賽,這一場所謂的競速比賽,竟然很快就已經落下了帷幕。

  最終剩下的僅僅只有三個人。

  江源,溫姨,

  以及那一位神秘的貴公子一樣的男人。

  不過那位貴公子似乎並沒有和江源比較高下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地接近了江源,道:「你們竟然能夠從我的箭術之中活下來,真是難得啊。」

  這個男人的面龐真的無可挑剔,如果說貌若潘安這句話是形容一個男子很帥的話,

  那麼這個男人恐怕根本不能用他來形容,因為這只會顯得這個人不夠那樣子的英雄氣質。

  不知道為什麼,江源看著這一個男人,心裡頭下意識就湧起了一個猜測。

  江源道:「閣下應該是命運三姐妹垂青的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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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位溫潤如玉一般的公子,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微微變化。

  他鄭重地行了一禮,道:「原來閣下不僅身手不凡,而且竟然見識如此的獨到,看來在下應該施展出真正的手段,否則實在是對你太過於小瞧了。」

  溫姨聽到這個男人的話語,不由得下意識的暗暗擔心起來了江源。

  剛剛的那一場滅世一樣的精神幻覺,至今已經給所有人留下了一場無法抹去的精神陰影。

  就連溫姨心裡頭也是一陣的後怕,如果剛剛沒有江源的出手相救的話,恐怕自己早已經淪為了一句不人不鬼的傀儡。

  但是如果按照眼前的這個男人所說的話,他剛剛並沒有施展出真正的手段的話,那麼現在他的手段又將是何等的詭異與恐怖呢?

  江源淡淡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命運三姐妹應該是過去女神對你賜下的垂青吧。」

  那貴公子一般的男人臉上不由得更加敬重了三分,道:「你連這都猜得出來嗎?」

  江源道:「據說過去女神是一個身上暮氣沉沉的女人,她的口中總是不斷呢喃的一些往事。」

  「這和你的手段有一些相似。」

  貴公子笑道:「不錯,不錯,你當真是聰明極了。」

  「面對你這樣子的聰明人,我也不得不自報名號了,我叫達亞。」

  江源道:「照你這麼說的話,看來你很少自報名號吧。」

  達亞大笑不止道:「尋常的那些鼠輩又怎麼會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呢?他們不過就像是一些春天出生,秋天就死亡的螻蟻一樣。」

  「面對這些螻蟻,我從來不可能和他們多說半句話,因為我的話語從來都是只有生活過冬天的人才能夠明白的。」

  江源道:「看來你是個很心高氣傲的人。」

  達亞搖頭道:「並非如此,只不過我明白和蠢才多說一句話,也不過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只有你這樣子的人才有資格讓我和你對話,甚至是讓我親手殺死你。」

  江源嘴角不免露出了一縷微笑道:「看來你對命運三姐妹的垂青非常的自信了。」

  達亞聞言,卻是非常嚴肅的搖了搖頭道:「我的自信源自於我千錘百鍊出來的技藝,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