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張大千的潑彩《夏山飛翠》，霍利對另外一副張大千的扇面也很有興趣。
1949年創作。
一面青綠山水，一面行書字寫詞。
霍利一邊欣賞國畫大師的作品，一邊聽馬未都和蘇富比高管李佳的介紹。
如沐春風。
玩收藏其實也是一種提升一個人內在的方式。
了解藝術，了解歷史。
這些也是富豪們口中常聊的話題。
霍利的財富越來越多，地位越來越高，接觸的人的精神層次也會越來越高，不能只談酒桌文化、茶文化，文化藝術也要有所悟。
他可不想被當做暴發戶或者土豪。
得多培養自己的愛好和精神修養。
上半年玩珠寶，對珠寶已經算是非常熟悉了。
接下來玩玩古董字畫收藏，拓展見識。
參觀完字畫，李佳突然對馬未都講，「馬爺，有件瓷器想請你過目。」
「哦？」
提到瓷器，馬未都頓時來了興趣。
李佳道：「馬爺，你請坐，我讓工作人員馬上送過來。」
馬未都點頭。
霍利也跟著坐下，感受一下中國的瓷器文化。
李佳很快拿著拍品過來，輕輕放到桌上，「馬爺，你請。」
馬未都頓時兩眼放光。
「哎呦，亮瞎了我的雙眼。」，馬未都愛不釋手，給霍利分析和介紹，「乾隆琺瑯彩小碗，霍利，你看這胎，很薄，釉面潔白如玉，畫工精緻。
上面有一首詩，玉剪穿花過，霓裳待月歸。
真漂亮。
霍利，琺瑯彩是中國彩瓷中的珠穆朗瑪。
琺瑯彩其實是從西方傳教士那裡傳到中國的一種礦石染料，最開始是畫在銅器上的，到康熙的時候，做了一個大膽的實驗，把它畫到了瓷器上。
這個實驗還真成功了。
當時並沒有在景德鎮做這個實驗，而是在紫禁城。
景德鎮只負責燒白瓷碗，然後送到京城，由當時的宮庭畫師畫好之後，就在故宮內燒制的。
這個碗其實是一對兒，一百年前流出去的，另外一隻在現在的大英博物館，這只是流落民間，被民間收藏。
十五年前，這隻碗第一次出現在大眾視野裡面，這隻碗的主人就是我的一位好友張永珍博士。
當時這隻碗拍出的價格是一億五千萬。
喜劇的是拍下這隻碗的買主就是張永珍博士的親妹妹。
實在沒想到這隻碗今天會再次出現在拍賣行。
好東西啊。」
「受教了，馬爺。」，霍利好奇道，「馬爺覺得這隻碗現在有多少價值？」
馬未都搖頭：「說不好。」
問李佳，「委託價是多少？」
李佳道：「一億兩千萬。」
馬未都點點頭，「手上可能是真缺錢了。
保守往兩個小目標吧。
兩個小目標，我認為會有很多收藏家掙著拍。
也是在京城拍嗎？」
李佳搖頭：「港城，這只是巡展。」
馬未都搖搖頭，笑著看向霍利，「若是對瓷器感興趣，這件可以收下。
雖然對新手來說，門檻有點高了，但是我張過眼的東西錯不了。
蘇富比也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值得信賴。」
霍利好奇問李佳：「港城拍賣是什麼時候？」
李佳道：「一月中旬。」
霍利點頭：「馬爺都這樣講了，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拍下這個乾隆琺瑯彩小碗是不是意味著除了大英博物館那一隻，全球就只剩我這一隻了。」
馬未都點頭，「收藏價值極高。
當然，如果從你們生意人的角度出發，投資價值同樣很高。
物以稀為貴嘛，這是最簡單的道理。」
霍利笑道：「看來下個月我得跑一次港城了。」
馬未都對李佳笑道：「我認識的小友中，這位最有實力。」
向霍利攤手。
李佳趕緊伸手道：「霍總，感謝你對蘇富比的信任。
馬爺，霍總，一起吃晚飯吧，我請你們。」
馬未都笑著拍了拍霍利的肩膀，「蘇富比第一次請我做客，你知道我問了他們一個什麼問題嗎？」
霍利搖頭。
李佳笑道：「管不管飯？」
霍利跟著笑了。
馬未都道：「後來每次請我，我沒收過他們一分錢，只要管飯就行。
所以今天李董請客，你也別客氣。」
三人一起去吃了一頓飯，然後去澡堂子泡澡搓澡，出來的時候又是風雪交加了。
馬未都告別道：「霍利，明晚拍賣會，我跟你去。」
「好的，馬爺。」，霍利應道。
有他一起，大致能知道拍品的市場價，不會盲目競拍。
錢，霍哥倒是不缺，但也不能當那個大冤種。
司機李恆一到，趕緊上了車，冬季四九城夜裡的天真扛不住。
霍利對鍾意雯壞壞笑道：「雯姐，暖暖手。」
鍾意雯淡淡一笑，解開了衣服二顆和第三顆扣子，霍利的手正好放進去。
……
次日下午四點半，霍利讓司機去接馬未都，一起去了柏悅酒店，參加今晚冬季拍賣會。
走進現場，藏友都主動過來向馬未都問好。
馬未都禮貌笑著點頭回應。
落座位置。
片刻，今晚的拍賣官走了進來。
霍利抬頭，被今晚的拍賣官吸引。
側身回頭的一瞬間，讓他想起了一位澳洲的女明星，阿黛萊德·凱恩，非常精緻的一張臉。
霍利腦子裡深刻記得阿黛萊德·凱恩在美劇《風中的女王》中飾演的蘇格蘭女王，那回眸的瞬間把霍利迷住了。
阿黛萊德·凱恩是除了年輕的蘇菲瑪索之外，霍利心裡最美的國外女明星。
今晚的拍賣官和她有幾分神似。
馬未都是過來人，一眼看穿了霍利的花花心思，笑道，「要不要我幫你問問李佳，她是否單身？」
霍利回過神露出了笑容，「馬爺，你又拿我說笑了。」
馬未都笑道：「年輕人正常，我也年輕過，誰沒點花花心腸？」
「先生女士們大家晚上好，歡迎大家來到京城蘇富比冬季拍賣字畫專場，我是今晚的拍賣官梁采希，我的拍賣師編號是……」
接著用英語又作了一遍介紹。
聲音清脆，笑容迷人。
霍利不免拿她和佳士得的網紅拍賣官陳良玲做比較。
陳良玲屬於氣質女人，越看越有味道那種，今晚蘇富比的拍賣官梁采希屬於抓人眼球的那種女人，眼眸深邃，鼻樑挺翹，應該是有點混血系統。
網紅圈和娛樂圈的女人看多了，突然冒出來一個這樣的女人，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第一件拍品就是你看重的扇面。」，馬未都提醒道。
「1949年張大千作，儗宋人青綠山水扇、行書字寫詞。
我的委託價格是600萬。」
拍賣官梁采希抬頭微笑看向現場。
霍利舉牌。
梁采希攤手：「現場650萬。」
馬未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搖搖頭，感嘆道，「年輕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