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你的頭盔戴反了

  金牛大廈樓前。

  邱雨桐與騎著摩托的丁碩揮手告別。

  然後捧著丁碩給自己買的果汁,輕輕地吸了兩口,不由黛眉微蹙。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可描述的部位,俏臉上露出一絲不快。

  為什麼是木瓜汁?

  天哪,他該不會是嫌我小吧?

  ……

  同一時間,龍岸鉑宮。

  余騰飛夫婦宴請了諸多親朋好友,來到家中給三歲的女兒慶生。

  不用親自下廚,飯菜蛋糕都是五星級酒店定製的。

  之所以慶生的地點選在家中,只有一個目的——炫耀!

  他想告訴這群朋友,當年靠擺地攤賣烤玉米,連老婆生孩子還差兩千塊錢跟朋友去借都四處碰壁的余騰飛,也有鹹魚翻身的時候,如今也住進了五萬多一平的龍岸鉑宮。

  這種事,就和做夢一樣。

  也讓余騰飛染上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習慣。

  他總是時不時的扭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真在做夢?

  以至於現在脫下褲子,大腿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騰飛,你這房子真不錯!多少錢一平買的?」

  「嗯,還行吧,四萬八,全款!」看到朋友臉上浮現出羨慕的表情,余騰飛心情極度舒適。

  「流弊啊,現在房價又漲了吧?」

  「好像漲了點,五萬出頭,要不是當時手頭有點緊巴,我就買B區了,那邊沿湖,風景更好!」

  「余總,咱們這幫老同學,屬你混得最好,啥時候帶帶我們啊?」

  「呵呵,我這個行業你們可幹不了,起早貪黑又髒又累的。」余騰飛笑著說道,他現在做水產生意,專門給一些大酒店供應鮮蝦活魚。

  提前預定的酒菜還沒被送過來。

  幾個男人坐在客廳里,喝著上等龍井,天南海北的聊著。

  不過奉承的話太多,卻疏遠了彼此之間的關係。

  孩子們在院子裡打打鬧鬧,似乎受到大人的影響,幾個年齡稍大一點的孩子,臉上少了幾分天真,開始攀比誰的鞋子更貴。

  幾個女人則湊到二樓餐廳,很小資地喝著咖啡、嗑著瓜子,聊怎麼教育孩子,聊某檔熱播綜藝《披荊斬棘的弟弟們》,聊最火的電視劇《三十怎麼啦》,聊理性與感性的碰撞,聊怎麼養生皮膚才會更好,不知不覺又聊到了藝術……

  「菲菲媽,你家這幅畫不錯誒,是上次你說的那幅嗎?」其中一名衣著時髦的女子問道。

  「對啊,就是那幅,我逛了幾十家畫廊,好不容易才淘回來的。」陳靜靜點頭。

  「真不錯,很有感覺,比我家客廳那幅有意境多了。」時髦女子嗑著瓜子說道。

  「你家那幅是田園風景,在檔次上確實低了一些。」

  「靜靜,你家這幅是臨摹的嗎?」另外一個女子端著咖啡問道。

  「我當初也懷疑是臨摹的,特意找專家給看了看,沒想到專家說是真品,市場價至少五十萬以上。」陳靜靜很自豪的說道,這幅畫當初可是她相中的,沒想到還真撿到寶了。

  「哇,太羨慕了,什麼時候也帶我們幾個去那個畫廊看看?」

  「你們要是想去的話,待會兒吃完午飯我就帶你們過去逛逛,不是很遠,就在古玩街那邊。」

  「好啊好啊……」

  ……

  丁碩騎著摩托從星座廣場出來後,等紅綠燈的工夫,給朱大能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半天,朱大能才接聽了電話,支支吾吾的說道:「怎麼了哥?我正在給一個客戶疏通下水道呢。」

  丁碩就知道這小子閒不住:「你那邊啥時候才能忙完?找你有點正事兒。」

  「我看看啊,差不多還得半個小時,疏通完下水道,還得去地下室給她換個燈泡。」

  「行吧,那你先忙,記得忙完了來一趟畫廊。」

  「好嘞~~哥。」

  掛了朱大能的電話,丁碩騎著摩托穿過十字路口,隱隱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蹤自己,他不禁微微皺眉,大白天的就想動手嗎?

  他加了一下油門,穿行在車流之間,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身後。

  果不其然,有三個騎著摩托的男子如影隨形的跟著自己。

  看來中午出門的時候,他們就盯上自己了。

  丁碩加速,把他們甩開一段距離,可是沒過多久,他們又陰魂不散的追趕了上來。

  無奈之下,丁碩只好拐進了路邊一棟爛尾樓。

  既然他們想打架,那就找一個不會破壞公物的地方。

  長滿荒草的院子裡堆滿了雜物,丁碩停車熄火,摘下頭盔掛在車把上,剛給自己點了根煙,那三個小倒霉蛋就追趕了上來。

  丁碩抽了一口香菸,抬眸掃了一眼這三個小混混,喬躍森不在其中,是三個陌生面孔。

  他們從摩托車上跳下來,手上拎著甩棍,呈包圍之勢圍了過來。

  「是棍哥派你們過來的?」丁碩眯著雙眼問道。

  其中一個三角眼摘下頭盔,惡狠狠地盯著丁碩:「你果然知道棍哥!」

  另外一個小混混也摘下頭盔,一頭綠毛顯得格外扎眼,他嚼著口香糖說道:「這麼說來,那個叛徒果然出賣了棍哥……」

  第三小混混倒是沒摘頭盔,只是目光更加兇狠,他撇了撇嘴,用慵懶的口吻說道:「呵……這還用猜嗎?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是阿森那小子給他通風報信了,要不然昨天晚上派出來那麼多兄弟,怎麼眼前這傢伙連根毛都沒傷到?」

  三角眼吐了一口濃痰:「我早就看他們兄弟倆不爽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綠毛嚼著口香糖:「所以他活該被打成那個匕樣。」

  沒摘頭盔的小混混,「咔」的一聲,甩出三節甩棍:「別廢話了,速戰速決……」

  三分鐘後,丁碩騎著摩托從爛尾樓的院子裡緩緩駛出。

  騎到大院門口,他單腳撐地,揮手彈了彈胸口的一抹灰塵,然後不急不緩地戴上頭盔,吹著口哨揚長而去。

  他前腳剛一離開,那三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小混混,就哀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完了完了,他把我給弄瞎了,啥都看不見了,喉嚨好像也受傷了,有點喘不過氣來……」

  「強哥,你的頭盔戴反了!」三角眼提醒道。

  沒摘頭盔的小混混,把頭盔轉了180度,這才躺在地上鬆了口氣,眼中的凜冽散去,臉上掛著痴笑:「碼的,嚇死老子了,下個月還要去相親呢……」

  「咳咳咳咳……」綠毛跪在地上,咳嗽了半天,才把卡在嗓子眼的口香糖吐了出來,「你們剛才有誰看到,我是怎麼被打倒的嗎?」

  三角眼和沒摘頭盔的青年同時搖了搖頭。

  綠毛神色駭然:「搞了半天,他是個練家子!」

  三角眼點頭:「是啊,他的動作太快了,別說咱們三個了,就是三個棍哥一起上,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吧?」

  沒摘頭盔的小混混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他臨走的時候,說了句什麼?」

  三角眼撓了撓頭:「好像是說,下次再找他麻煩,讓棍哥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