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你與過去的我很像

  「欲買桂花同載酒.」

  鍾離收回思緒,看著手心漂浮著的塵世之鎖,低聲喃喃自語。

  「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見呢?」

  再強大的力量,亦抵不過時間。

  「契約之神」

  他的記性很好。每位對手的名字,璃港船局建成以來製造的每一艘船起航的日子,都不曾忘卻。

  畢竟有這樣的記憶力,才能銘記一切「契約」。

  然而,記性很好有時是令人不快的事。

  活得太久的人,只能在記憶中尋訪往昔的戰友、過去的景色。

  一路走來,他擁有過,失去過。

  正是因此,鍾離對名為聖主的外來之人的理念無法認同。

  你與過去的我很像.

  你勝過我,聖主,你熱忱的情感,乃至不擇手段的卑劣.

  你,無論是高高在上的神性亦或世俗的人知.遠比當年的我更深切。

  但你太年輕,不懂得何為後悔,何為.無可奈何。

  將性命拋給觸不可及的命運?

  提瓦特.七神.

  我們都活在虛偽,人造的故事之中。

  我們的快樂,悲傷,一切都早已註定,巴巴托斯的那位詩人,我所相識的她.

  當我們觸及天空,識破了自身固定的「愛」,這個世界,亦是會安排一場又一場相遇,讓我們懂得愛,失去愛.

  掙扎?

  可笑。

  我們本是戲中傀儡,何談撕破天空?

  外來的雙子星.

  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這是.唯一的真實。

  外來者,即使你參與了這個世界的故事,你也無法代入我們這些自出生起便是棋子的落寞,悲哀。

  聖主,我們.不是一路人。

  我曾見證絕望,所以.我不會向天空島揮舞岩槍。

  你想要吞噬一切,乃至這個世界.

  命運.並非如此。

  我無法將希望放在你的身上。

  所以,我不會站在你的那一方。

  磐石…也會歸於塵土…

  但在此之前,我會全力阻止你.

  向我證明,你是對的。

  哪怕,以我的全部作為代價。

  「在這場舞台的落幕之際,容我親自去改寫歷史,讓這位旅者再度成長吧.」

  鍾離閉上雙目,感受著這個國家的跳動。

  陰影已經席捲了璃月,兩位神明的博弈早已開始。

  作為主場的國度,又怎可能置身事外?

  蘇曉給予了鍾離最後的機會,乃至體面。

  但這場局不意味著什么小人物都能參入其中。

  七星.

  仙人.

  都不配。

  所有人,在這場遊戲開始的那一剎,其性命便不再自己的手中。

  璃月的一切,早已在不知覺中被落座於高空,至今看笑話般的聖主牢牢掌握於手心。

  這個國家宛如海上冰島,孤立無援。

  「帝君.」

  伴隨著一句低吟,撕破空間的少年手持名為「和璞鳶」的翠綠長槍,單膝跪在鍾離身後。

  守護璃月的仙人,「夜叉」。

  美號「降魔大聖」,妙稱「護法夜叉大將」,其名:魈。

  「削月筑陽,理水疊山,留雲借風都已知曉您與稻妻那位之間的對弈。並做出保證,沒有您的許可,不會參與其中。

  但.歌塵浪市,以及甘雨,我無法接觸。

  雷神的產物,如今的至冬愚人眾執行官。已將整個璃月港視作猛禽的狩獵場,我不是他的對手。

  對方絲毫不顧忌凡人,與我爭鬥的一瞬便帶來無數死傷.

  我不能保證歌塵浪市是否已經收到消息。

  至於甘雨.她身旁亦是有著那位的眷屬,因此甘雨至今依舊被其謊言引導,掌控其中。」

  外表少年模樣的魈將一系列情報轉述於自己效忠的帝君後便守瓶緘口,不再多言。

  「無妨,歌塵浪市她清楚此事不可為。至於甘雨,無需介懷,那個小狐狸從某種意義而言,到不如說是站在我們這一方。

  至少,甘雨不會有危險。」

  有著聖主存在的璃月,已經撕破臉皮的鐘離不可能如往日般隨意,能將神識探知整個國度。

  即使,這片土地屬於他。

  這具身份是往生堂的客卿,而非摩拉克斯。

  使用力量的那一刻,意味著璃月的岩神重新歸來,同時,最後的爭鬥亦悄然而至。

  鍾離想要引導旅者,能使用的唯有「凡人」、「仙人」的身份進行理念的轉變,而非高高在上的神明交付任務般的委託。

  這一場遊戲,從頭到尾都不存在公平。

  「是。」

  對帝君全身心信任的魈沒有任何疑問,點頭應聲著。

  「鍾離~!」

  活潑的聲音遠遠傳來,未見其人便聞其聲。

  魈面無表情,一絲不苟的行禮完畢後再度撕破空間,瞬息之間便消失不見。

  「我們把香膏帶來啦~」

  派蒙揮舞著手,打著招呼。

  「抱歉,讓你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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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就是黃毛旅行者的派蒙不敢多嘴,象徵性的道歉著,並未說出耽誤如此久時間的原因。

  「無妨,比起神像所刻的岩王帝君的守望,不過是短短一瞬而已。

  兩位才是,辛苦你們了。」

  鍾離轉過身,迎合著派蒙,順著話說道。

  「人哪裡能跟雕像比呀,即使是仙人,也沒有石頭活的久吧?呃,如果說石頭算是活著,有生命的話.」

  派蒙撓撓頭,有些疑惑,糾結的說著。

  「說的也是。如何,你們有找到香膏麼?」

  「三分香膏,一份不少!」

  派蒙從空間掏出三分香膏,依次遞給了鍾離。

  「這是第一種香膏,鶯兒小姐說它是甜蜜夢幻,像派蒙這種世界第一可愛,無人能比的女孩才最適合。」

  「.嗯。」

  鍾離不表達意見,供奉香膏的動作默默加快。

  「呵.」

  熒適當的發出了一聲不屑的鼻音,惹得派蒙下意識的握拳。

  「這是第二種香膏,說是貴氣凌人,富家千金的最愛。」

  熒默默點頭,期待的注視著神像,卻沒有迎來絲毫反饋。

  「最後一種香膏,嗯.介紹好多,派蒙沒記全,反正最受成熟女性的歡迎。」

  在鍾離默默接過,供奉上去後,岩神像散發出一陣光輝,做出了選擇。

  「哎??岩王帝君不僅是女的,還是個大姐姐?」

  派蒙第一時間化身捧哏,有些驚嘆的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