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來的妖人!」
族長低沉的聲音傳來,同時舉起十字弩,瞄準了白宋。閱讀
「有什麼說清楚,不明不白就翻臉,好歹給個理由。」
「理由?兩天前,我們的族人死在此物之上!苗疆聖地已被外族入侵,你們就是他們一夥的。」一位看著更為年輕的苗人說道。
「就因為這個?如果我說我就是為了那一批人而來呢?這東西就是我從他們手中搶奪而來。」
「如此卑劣的騙術,也要矇混過去?如果你是搶奪得來,為何說知道此物的製作方法?」
「哎呀,此事十分複雜,這東西本就由我所造,只是那些人偷了圖紙而已。我們來苗疆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你們驅趕外來者。」
「滿口胡言。」
苗人顯然不會輕信如此複雜的解釋。
但在這時,最先發難的族長卻微微抬了抬手。
「等等。」
「族長,這些入侵者沒有一個值得信任。」
「老夫眼花了,但心卻沒有花。我自有分寸。」
族長發話,壓著白宋的苗人才漸漸鬆手。
白宋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被人搞這麼一下,心裡多少有些不快。
「你能製作此物?」
白宋點頭。
族長接著又說:「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來苗疆有什麼目的。只要你能將製作此物的方法交給我們,你們就是我們寨子的朋友。」
白宋眼睛微眯,心說這族長還是個務實之人。
顯然更為看重十字弩的製作方法。
只是教會了他們,到時候會不會來個殺人滅口?
這就不好說了。
明知道對方懷著別樣的心思,白宋沒有戳穿。
傳授製作方法的時間,也是獲取苗人信任的機會。
白宋立即答應下來。
「現在開始,我就可以教你們怎麼製作。」
一屋子的苗人用眼神交流著。
不多時,苗人有了一致的打算。
還是那個帶著白宋返回的苗人首領,帶著白宋離開,回到了他們之前所在的竹屋。
同時跟來的還有十幾個苗族男人。
他們一個個都背著弓弩和吹箭,看造型屬於寨子裡的獵人。
「十字弩給我,首先要進行拆解,把每一個部件給你們展示一下。」
白宋說著。
「先別急。」首領抬手說道,「還要等一個人。」
等了一刻鐘。
等候的人來了。
看到來人,白宋微微一愣。
沒想到等候的人居然是先前那個在石牆上跟白宋目光相對的女人。
這女人還是一副髒兮兮的樣子,皮膚蠟黃,身材幹瘦,短髮,像個假小子,更像個乞丐。
唯一惹眼的,還是她胸前過分的峰巒,驗證著她的性別。
苗人首領認真地跟白宋解釋:「這是我們寨子最厲害的獵人,幾天前,我們的人被這十字弩射殺,只有她一人活著回來,並且反殺了幾人。」
說話間,那個女人走了過來,目光灼灼的打量著白宋。
從臉上一直看到了褲襠。
那眼神十分怪異,看得白宋渾身發毛。
白宋皺了皺眉,不好說什麼,也沒有去問對方的名字,將十字弩拿在手上。
「可以開始了嗎?」
……
白宋開始給苗人講解十字弩的構造。
將十字弩拆解之後並不複雜。
困難之處在於上面的每一個零件。
材質不同,結構不同。
放在大唐的工業水平上,能勉強制作。
但要是用在苗疆,不管從什麼層面來看,對這些苗人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講解不到半個時辰,一群苗人就已經皺起了眉頭。
苗人首領提議白宋暫停一下,現在遇到的種種困難,他要跟族長匯報。
苗人首領走了,剩下十幾人繼續在院中乾等。
白宋剛要轉身回屋喝一口水,不想身側傳來女人的聲音:「你叫啥?」
「是那個髒兮兮的女人。」
白宋皺了皺眉:「白宋。」
「白宋……長得可真白。」
那女人笑嘻嘻地念叨著,伸手就要摸白宋的臉。
白宋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
「我沒見過漢人,你們漢人都跟你一樣好看?」
「你不是才殺過幾人嗎?他們就是漢人。」
「那些人在我眼裡不過是一些牲畜,你才算真正的漢人。」
白宋又皺了皺眉頭,感覺這女人處處透著怪異。
只是幾句簡單的交流,苗人首領去而復返。
苗人受限於工藝技術,有些靈巧的鐵質部件無法完成。
這個十字弩顯然是不能製作了。
苗人首領讓白宋留下休息,但在院子外面安排了幾個看守。
待遇跟之前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回到竹屋,在裡面觀望了許久的兩個女人上來問道。
「怎麼樣了?」
白宋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只怕情況不是很妙啊!」
「為何?」
「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不會翻臉,現在我們對他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信我們的話。」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想辦法溜了吧。」阿玲認真提議。
「這裡的是苗人的地盤,你有把握逃走嗎?」
阿玲沒了聲音。
事情很麻煩,白宋感覺不能坐以待斃。
總要做點什麼才行。
白宋到了外面,站在兩個看守的身邊問:「喂,你們寨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其中一人回頭看了看白宋:「不該你們問的事情不要問。」
「說說唄,別看我們人少,但本事可不少,說不定真能幫你們的忙。」
另外一人回頭打量了白宋幾眼,正要說點什麼,卻被身邊一人阻止,露出了警告的眼神。
白宋一看,這寨子果真遇到了什麼問題。
可面前的人不肯說,白宋也不知該怎麼問。
沒有辦法,白宋重新回房,卻又看到了苗寨裡面一棵大樹上,那個髒兮兮的女人真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先前覺得對方的眼神怪異又熟悉。
這一眼看到,白宋忽然明白過來。
這種眼神就像自己看到美女時的眼神一模一樣,貪婪、赤裸,又毫不避諱。
在這個女人面前,白宋感覺像是被扒光了的大姑娘似的,趕緊有溜回到了屋子裡面。
同時白宋也想到了一種可能。
自己一個大男人沒法從苗族男人身上問出些什麼信息。
如果是晴兒去問呢?會不會有不同的收穫?